沈韵禾还没反应过来,头顶传来痛苦的闷哼声。
意识到什么,沈韵禾看见男人浑身的血,忽然失控地尖叫起来。
闻言祁顾不上肩膀被刺穿的疼痛,紧紧抱住失控的女孩,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,耐心地哄着:“不怕了,不怕了,我在呢。”
感觉到沈韵禾在发抖,闻言祁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,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。
他睨了一眼已经被抓住的张权,此刻已经吓得快站不稳了。
真想现在就杀了这个畜生。
闻言祁眼里满是狠戾,但怀里颤抖的人儿似乎在提醒他不能再耽搁下去。
闻言祁收回眼神,将沈韵禾小心翼翼地抱起来,往医疗车走去。
和文特助擦肩而过时,淡淡地命令了一句:“处理掉。”
沈韵禾被送往医院时,已经由低烧转入了高烧陷入昏迷,加上身上的擦伤一直淋雨泡水已经有发炎的迹象。
而闻言祁也因为左肩处贯穿式刀伤和失血过多而送去抢救。
两人的情况都不容乐观。
两人送来的医院恰好是邵柯工作地方,一听见这个消息,他也立马赶了过来。
手术室外仅仅只有文特助,邵柯只能从他身上知道个大概。
手术还有一会儿,邵柯转身去了沈韵禾所在的病房。
比起闻言祁手术室前的冷冰冰,这边显得热闹许多。
于庭舟和盛宝珠一直在沈韵禾身边守着,一直对她说着话,想让她快点醒过来。
一想到闻言祁又因为她进了手术室抢救,他莫名有些鸣不平。
哪怕她还在昏迷,邵柯还是忍不住说道:“沈韵禾,你最好撑住了,祁哥结结实实地替你挡了一刀,此刻还在手术室里躺着。”
或许真是这句话起了作用,睡了一天一夜的人终于缓缓醒来。
雪白的天花板刺得她快睁不开眼,消毒水味混着空气钻进她的鼻腔,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来。
一旁的盛宝珠看见她终于醒了过来,连忙按呼叫铃让护士和医生过来。
“禾宝,你终于醒过来了,”盛宝珠紧紧握住她没有插输液管的手,喜极而泣。
沈韵禾意识还没完全回拢,只是乖乖地顺从护士和医生抽血化验,点头和摇头回答一些问题。
直到安静下来的时候,她才呆呆地开口:“闻言祁呢?”
“在你隔壁病房呢,可能麻药劲儿还没过去,现在还在睡……”
在盛宝珠简洁的回答里,她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,“麻药?他做手术了?严重吗?”
“是做了个手术,但一切顺利……诶?你下床干什么?”
盛宝珠急忙扶住下床往外走的人。
可沈韵禾像魔怔了一般只想去找闻言祁。
一出去就迎面碰上了来查房的邵柯,看着她自己都没好全的样子还要往外跑,忍不住说道:“往外跑什么?能不能爱惜自己的身体?”
沈韵禾没理他,硬是来到隔壁,透过门上的玻璃远远地看着躺在病床的男人。
他还戴着呼吸机,周围机器的声音时不时发出响动,似乎在昭示他还活着的事实。
只一眼,沈韵禾就感觉自己心脏酸胀得要命。
她不敢打开门,不敢去他的身边。
她怕自己又会给他带来伤害。
邵柯双手插兜,陈述着闻言祁的伤情:“那把刀插进了他的肩部,差一点点就会伤及神经,这只手就会废了。但还好老天保佑,他只是失血过多,不会有大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