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还是比不上七年前你走后那天晚上他喝到酒精中毒和胃出血,那可是足足在icu里待了一周,连我都以为他要撑不过去了。”
直到听到后半段话,沈韵禾表情才有了一丝松动。
她静静地看着闻言祁,轻声问:“这些年,他过得还好吗?”
她与他重逢不过半年时间,却从来没有问过彼此,这七年怎么样。
这个彼此都没有参与过的时光,是怎么过的。
仿佛都置了气般,谁先问出口谁就输了。
明明是那么在乎。
邵柯视线落在单薄的身影上,想恶狠狠地替病房里的人出口气,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良久,他才避重就轻道:“他醒来后没有再提起你,只是像一条野狗与闻老爷子争权夺势,坐上了闻家掌权人的位置。”
再多的,他已经没有立场说出来了。
毕竟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,连闻言祁都不愿意说的过往,也轮不上他来说。
此时刚好有护士来喊他去下一台手术,只能叮嘱盛宝珠照顾好沈韵禾。
“禾宝,你可以进去看他的,站在外面多冷……”
“不了,我就在这里看看他。”
沈韵禾像一只小乌龟,只有在壳里才能有安全感。
她总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害得闻言祁此刻躺在病房里。
明明他不用遭遇这些,明明她才应该躺在这里。
明明……她不应该回国的。
愧疚几乎快淹没了她,巨大的悲恸从心中蔓延。
而病床上人似乎感受到他的姑娘在伤心,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。
他皱起眉,下意识看向门外,与沈韵禾正对上视线。
那双眼睛此刻充满悲伤。
他很想训斥她两句怎么穿得这么少站在门外,可一说话才发现自己戴上了呼吸面罩。
抬起还插着针管的手就想摘掉这个碍事的东西时,沈韵禾率先进来按住他不安分的手。
“不准乱动,我去叫医生。”
说完她就去叫一大堆医生过来,把这个病房塞得满满当当。
直到听见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,观察几天就能出院时,沈韵禾才放下心来。
在闻言祁强烈的要求下,医生才把他的呼吸机给撤走了。
等到病房里又剩下两人时,闻言祁看着沈韵禾用小本本认真记着刚刚医生说的注意事项。
分明自己还穿着病号服,却来照顾他。
“别记了,这些事项转头让文旭再去要一份就行。”
“不行,自己记的才安心。”沈韵禾像一个固执的小孩一笔一划在那个小桌子上写着。
闻言祁觉得好笑,但还是看着沈韵禾小朋友在那里写着。
沈韵禾写完后还把纸撕下来整整齐齐地叠着放在自己口袋里,生怕忘掉。
这么一忙活很快就到中午了。
闻言祁找了个理由把在他面前一直献殷勤的沈韵禾支出去拿饭。
等她一离开,闻言祁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,让邵柯马上滚过来。
邵柯饭还没吃几口就被喊过来,怨气冲天:“你又怎么了?大中午的不能让人吃个饭吗?”
“沈韵禾的病历报告拿给我。”
刚刚沈韵禾一直在他身边转悠,他也找不到机会去要。
邵柯也知道他想干什么,毕竟把沈韵禾宝贝得不得了,所以过来的时候专门把报告单一起带上。
怕他一个外行人看不懂,邵柯还特意解释:“你老婆没什么大事,就是有些擦伤,再加上淋了那么久的雨,发了高烧,但还好烧退了,这几天多休息就没什么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