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爷何时回来的。”
云姝声音有些哽咽,她最怕沈执钺了,恨不得离他远远的,但每次遇险都是他出来相护,云姝此刻瞧见他,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委屈。
鼓了鼓腮,想要赶走喉咙深处的涩然,但是身子还是忍不住在抖。
沈执钺只是沉着声道:“刚回来,听闻你跳湖自杀了,没想到爷的小丫鬟还是个有气性的,倒是爷小瞧你了。”
说着云姝本事大,但语气都是含着冰渣子的。
云姝嗫嚅道:“……奴婢迫不得已。”
若是迫不得已,她一点也不想死的,好好活着多好,而且她还有好些银钱没花呢。
沈执钺冷哼一声:“你的药膏呢。”
“给,给阿牛哥带走了。”
云姝声音弱弱道,她有些心虚不敢瞧沈执钺。
“你倒是好样的,拿爷舍命换来的药送情夫了。”
沈执钺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天灵盖,实在是个没良心的,转身大步便走。
云姝跪坐在床榻上伸头瞧着门外,心中也觉对不住沈执钺。
她心软又容易内耗。
听闻沈执钺为护驾也受伤了,这般一想,云姝夜间更是睡不着了。
第二日天一亮云姝便下床洗漱了,她之所以昏迷也是呛水的缘故,沈执钺未归那几日云姝都在屋中养伤,已然大好。
此刻身体虽还虚弱,但也不是只能卧床的地步,只是瞧着镜中青紫的脸颊,又寻来脂粉厚厚擦了一层,看着不是那般触目惊心才出门。
只是沈执钺似是不想瞧见她。
云姝进屋请安要伺候他穿衣,沈执钺避开云姝穿衣的动作,朝门外唤道;“惊鸿,进来。”
“云姝姑娘,我来伺候世子爷吧。”
手中衣裳被抽走,云姝垂头出了屋子。
“世子爷可是在生你的气。”
穗禾也瞧出来了,忍不住好奇询问。
“我把世子爷给的膏药让阿牛哥带走了,他应是为了此事恼我。”
云姝瞧着鞋尖有些心虚。
“难怪,世子爷自己都舍不得用给你的,他心里应是恼你不识好歹。”
云姝心中更是愧疚。
但转念一想,若是沈执钺真因此不搭理她,她好似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活了。
云姝越想,眉心紧蹙的眉头就越松开,便是低迷几日的水润眸子也带上了星光。
“世子爷不搭理你,你怎得还这般高兴。”
小心思全在脸上,穗禾很是狐疑。
“我没有啊,我很难过的……”
嘴角上翘,她真的很自责很难过世子爷不搭理她的。
脚步声传来,沈执钺梳洗妥当,睡了一日眼中疲惫少了,唇边胡渣也被刮干净,又是往日那个风神俊朗的世子爷。
沈执钺目光泛冷瞧了眼云姝,冷声道:“跟上。”
云姝疑惑,但还是老实跟在沈执钺身后往外走,直到进了昔盼院。
“钺儿,你胳膊如何了?”
沈执钺一进院侯夫人便惊喜的拉着他上下检查。
“可用过早膳了,今日陪母亲用膳吧。”
侯夫人不动声色扫了眼沈执钺身后的云姝,面上略有几分不自然,但还是关切招呼人摆膳。
“我与母亲确实许久不曾用膳了。”
沈执钺也道。
丫鬟陆陆续续进门摆放碗碟,两母子用膳没有食不言的讲究,侯夫人亲自夹了块鱼腹放到沈执钺碗中。
“你公务繁忙,多吃些肉补补。”
沈执钺儿时还经常过来寻侯夫人用膳,侯夫人也会如此刻般说着关切的话为他布菜,只是沈叙安长大后他嘴甜还会哄得侯夫人疼宠,母亲布菜的对象便成了弟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