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行前,父皇母后,还有一众亲族都到城门外送我。
百姓从未见过如此局面,一时间,热闹非凡。
我抬腿利落地翻身上马,与王上齐平。
王上告诉我,他曾经来过大盛。
我愣了愣,突然发现,王上的侧脸有些眼熟。
“那王上是什么时候来的?
我年幼时皇城很热闹,有耍杂技的,父皇还请人进宫表演。”
王上看着我,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笑。
“十五年前,被人陷害扔到这儿。”
我从第一次见他,他便已是高高在上。
王上继续道,“我曾在这里遇到过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姑娘,性子娇蛮,却偷偷给乞儿施粥,还在城外建立了慈幼居,若非她,我可能也活不到今天。”
“难道王上……”对上王上似笑非笑的眸子,不用怀疑,他肯定早就知晓我的身份。
六岁那年第一次出宫,看到皇城里的可怜人,心生怜悯。
我有花不完的金银,皇兄说我可以随意使用。
“她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,也不在乎旁人会不会感激她,更甚至将美名让给兄长。
她只是遵从本心。”
“要本王说,小国人就是愚昧,错把明珠送出去。”
到现在,我已经知道只有绝对的能力才能掌握话语权。
可是听到有人褒奖自己,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“这个东西,物归原主。”
王上不知从哪掏出一支海棠簪,很是小巧,还有些眼熟。
“这是我的?”
我认出来了,“王上,它怎么会在你那儿?
小时候我不小心落水,后来就弄丢了。”
“这是报酬,救人的报酬。”
赫连并不觉得救人拿报酬有什么不对。
但我却意识到自己曾经忽略的一个问题,好像哪里错了。
“是你救了我。”
王上不会用这种事骗我。
那一次落水,我以为自己要死了,迷迷糊糊间一个少年将我捞起。
醒来后是萧泽安在我身边。
受到惊吓的我下意识扑进他怀里。
从那以后,我对萧泽安很是依赖。
退一万步说,若非那场意外,我不可能喜欢上落魄的侯府小侯爷。
“我……”明明有千言万语,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王上扯了扯嘴角,“卿儿,可要比试一场?”
“好,”我夹紧马肚,策马奔腾。
耳畔的风呼呼吹过,突然间我意识到纠结过去,本就毫无意义。
索性,一切都是新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