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见到萧泽安是五年后。
大盛来了商队,为首的男人满脸胡茬,我差点都没认出他来。
许是怕得罪王上,萧泽安不再是定北侯,现在各国通商,再没有战争。
萧泽安居然成了商人。
我正要叫孩子们回宫,他突然喊住我。
“卿……王后娘娘,对不起。”
萧泽安沧桑了不少。
他说了好多事。
秦珞烟不满他现在的身份,两人生出龃龉。
“公主,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,如今我只想求得公主原谅。”
我将衣袖掀开。
这些年王上请了很多名医,我的皮肤不再是凹凸不平,可伤痕依旧清晰可见。
大大小小,纵横交错。
萧泽安明显被吓了一跳,“是谁?”
他不敢大逆不道指责王上。
我把袖子重新放回去,眼神平静,“金国的人。”
可能是想到我当初狼狈求他的模样,萧泽安踉跄着往后退。
他嘴里呢喃着,“他们怎么敢?”
“金国人本就是如此啊。”
并不会因为我的身份对我不同,“难道你们把我送去和亲时,没有猜到会这样吗?”
“不是这样的,公主,这是和亲,对于和亲公主,金国应该礼遇有加。”
萧泽安有些崩溃。
我不置可否,“少时太傅说的金国人以女子自相残杀为乐,喜鞭打女子,折磨女子,都是真的。”
“萧泽安,不杀你,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。”
从那以后,我再没见过他。
皇兄写信说萧泽安疯了,秦珞烟抛下孩子不知所踪。
我没回信。
父皇母后时常来信说想我。
好奇怪,曾经五年都不曾想过,如今倒是思念的紧。
后来宫宴上,一名大盛舞姬惊艳四座,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王上。
我轻轻一笑,将她赐给年过了半百的武将。
那武将是金国能人,舞姬吓得花容失色,绝望地扑倒在地上。
她跪着说她错了,我挥了挥手,让人带她离去。
春去秋来,海棠花开了。
如今草原上随处可见的湖泊,遍地海棠,那一朵早就不稀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