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陛下。”谢羲棠摇头,“臣女并无心悦之人,臣女自幼患有心悸,体弱多病,本就短折之命,怎敢累及他人,只不过想求一旨婚嫁自由,便断了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也省得父母为臣女操心劳累。”
这一句话说出来,就连威严如帝王,也听了有些不忍。
萧君宴张了张口:“罢了,你想要,朕就赐你,往后你婚嫁自由,可不用守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。另,你体弱,朕让太医院给你瞧瞧,顺便赐你些药,你好生养身体。”
“多谢陛下。”谢羲棠跪下,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“免礼,往后见朕,朕允你,都不必再行礼了。”
此话一出,所有人看向谢羲棠的眼神都不同了。
见陛下都不用行礼,那不就是往后见谁都不用了嘛?
“陛下,还有一事。”谢羲棠转眸看向郡主府座位,笑起来,“赌约在前,不知可否现在就实现?臣女也是怕臣女那弟弟犯欺君之罪呢!”
“谢羲棠!”谢锦淮没忍住,站起身,“你莫要得寸进尺!”
余映容亦是站起来,不过她不是理直气壮,反而是红着眼哭着:“谢三小姐,此前是我的错,是我气不过当年你将令瑜姐姐推下冰湖之事,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。”
主打一个能屈能伸。
发发:“我呸!不要脸!”
谢令瑜一时不顺也在谢羲棠那一句“本就短折”时消散:
“妹妹,是姐姐的错,你就莫要和他么计较了。男儿膝下有黄金,父母尚在,你怎可让他跪你呢?映容是个女孩子,女孩子家名声最为重要,你逼她跪下,那她以后……”
“噗嗤——”
不知道是谁笑出了声来。
众人循声望过去,就看见谢宁卿那张脸,全都闭眼转了回去。
谢玉娇有些不满:“二哥,你怎么笑话令瑜姐姐啊。”
谢宁卿看在自家妹妹份儿上,抬手忍了忍:“行行行,哥哥不笑不笑了。”
“是我逼她们的吗?”谢羲棠抬起习惯低下掩藏的眉眼,眉眼里满是锐利,“是我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,逼他们和我赌的吗?”
“你……”
谢令瑜一时间哑口无言,她没有想到一向在母亲面前低眉顺眼的人,竟也有如此凶狠的时候。
瞧瞧,这就不装了!贱人!
“既然父母尚在,男儿膝下有黄金,姐姐你知道,众人都知道,谢锦淮会不知道吗?女儿家名声重要,可余小姐一口一个恶毒卑劣,一口一句辱骂之时,何曾想过我也是女儿家?怎么,这规矩,我守得,他们却守不得?姐姐说话好没道理,好偏颇。”
贱人!你怎么敢!
谢令瑜怒上心头,正要开口怒斥,却被熟悉的声音打断。
“住口!”
是燕琼玉,她的那位母亲。
“谢羲棠,你如今竟当众顶嘴吗?你姐姐给你台阶下,你这是做什么?”
谢羲棠眉头蹙起,捂着胸口咳嗽起来,失望地望着她这位母亲。
今日她这母亲似乎格外容易生气呢,她从来都是端庄优雅的模样,何时将喜怒这般轻易放在脸上的?
谢令瑜险些当场笑出来。
“哈哈哈。”
有人替她笑出来了。
众人循声再次看过去,看见那张张扬的脸,全都唰唰转回来。
我就是贱,为什么还要转过去看!
谢宁卿站了起来:“燕琼玉,你比陛下还要专制呢。”
众人:!!!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!
而且人家是郡主!就直呼其名了?这位一如既往胆大包天,不守规矩!
众人小心翼翼看向那位陛下,却见他面色无虞,心道也就这位了,爱屋及乌,他们算是进一步认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