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琼玉蹙眉:“谢御史,你是什么意思!”
“谢御史,有些话可不能乱说,你这是对陛下不敬!”
谢斯时站了起来,拱手说着,温润的脸上竟生出怒气来。
“谢尚书,终于开口了?早干嘛去了?”谢宁卿眉眼依旧挂笑,提步走出来,站在正中央,挥袖背到身后,就是一顿怼,“你女儿被众人围攻时,你这个父亲在哪里?”
他不是心善,是真的忍不住了。
他就没见过像这小姑娘这么受气的,他家妹妹和她同岁,从来都是娇养长大的,哪里受过这些委屈,要是有人敢如此,莫要说辱骂她,哪怕是瞪她一眼,他都要将对方弄死!
“哥哥!”谢玉娇站起来,跺脚,“别人的家事……”
“妹妹乖!”谢宁卿上前轻轻拉着她的手,将人揽过来,送回原本的位置,“往后和他们少来往,莫要带坏了你!”
说完,就转身走回去。
“谢尚书,你好歹是个礼部尚书,怎么这点都不明白?”
谢宁卿又看向谢令瑜:“谢三小姐说的有什么问题吗?敢问谢二小姐如此维护谢四公子和余小姐,莫非谢三小姐不是你的嫡亲妹妹?”
谢令瑜咬紧后槽牙:“自是没有,我也维护……”
“行了,装腔作势的话就不必说了!”谢宁卿冷笑,一眼看透,“你们别忘了,方才这小姑娘可是让陛下皇后作证的!你们若是不做,就是欺君之罪!”
一条重罪从大理寺少卿,当今陛下跟前红人亲口压下来,吓得余映容腿都软了。
余侍郎气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:“谢宁卿!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,可你连我女儿也不放过吗?”
谢宁卿依旧游刃有余,张口就抹上砒霜:“余大人演得一手颠倒黑白,干你何事!陛下,皇宫的朱红大墙,臣瞧着可以推了,还没有余大人的脸厚,拿来做什么?”
在场全都是憋笑,太毒了这嘴!
萧君宴食指做按压眉头的动作,看起来拿他无法的模样,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忍得有多辛苦。
做帝王难呐,吃个瓜笑一笑都不行。
“你!你!”
余侍郎指着他颤抖,你你你你几下后,气得当场晕了过去,被人抬去了太医院。
众人不忍直视:惹谁都不能惹谢宁卿那只疯狗啊,见谁都咬,无法无天!
谢羲棠抬眸,望着将自己挡在身后的男子,一时间心底有些复杂。
即便她知道,也许对方只是看不爽那些人才出头。
可今日,来日陌生人的善意,似乎有些多了。
燕琼玉面色阴沉得厉害,似乎平日里端着的雍容从容在此刻都有些绷不住了。
“谢羲棠,还不赶紧回来!还嫌不够丢人吗?”
谢羲棠低头笑了一声,她朝谢宁卿拱手:“多谢大人仗义执言,只是我是个愚孝之人。”
谢宁卿第一次脸上的笑意挂不住,眼前的小姑娘才到她胸口,一声“愚孝”将嘲讽拉满,自嘲到了极点,可却为什么透着些悲凉呢。
为什么他看来有些心烦意乱,闷闷的呢?
他谢宁卿何时是这么心善,容易心软的人?
“哥哥!”
谢玉娇站起来,再次开口,表面还是女儿家撒娇生气的骄纵模样,可眼底的阴狠,早就已经不像是一个小姑娘该有的了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谢羲棠要听燕琼玉的话,回到座位时。
谢羲棠却面向萧君宴,拱手:
“陛下,旁的,臣女都没关系,臣女山野长大,什么都不懂,可却也知道欺君之罪是重罪,赌约是当着陛下,皇后娘娘的面下的,臣女不愿意明知故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