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云舒凑过来,手把手示范:“拇指这么一推,食指这么一捻......看,成了!”
饺子皮在婆婆手中神奇地变成饱满的元宝,林若曦忽然想起很多年前,母亲也曾这样教她揉面团。那时她觉得枯燥,现在却连这份温度都成了奢望。
“怎么了?”周云舒敏锐地察觉她的情绪。
“没事。”林若曦迅速眨掉眼底的湿意,“就是觉得您包的比我妈妈好看。”
周云舒动作一顿,随即往她手里塞了颗红枣:“那今晚多吃几个,把福气吃进去。”
年夜饭摆满整张圆桌。
陈远山开了珍藏的老酒,给每个人都倒了一小杯,连宛宛的杯子里都象征性倒了点果汁。
“新年快乐!”
玻璃杯相撞的清脆声中,窗外突然炸开一簇烟花。宛宛立刻跳下椅子往阳台跑:“下雪啦!放烟花啦!”
陈默抓起羽绒服追出去:“小祖宗,穿外套!”
林若曦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陈默蹲下身给女儿系围巾,雪花落在他发梢,又被宛宛笑着拂去。
她下意识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——那里曾经有一道拍戏留下的疤,如今被完美的戒圈遮盖,就像那些伤痕累累的过往,终于被温柔抚平。
“不去玩?”周云舒递来一杯热茶。
“再等等。”她接过茶杯,热气氤氲了眉眼,“我想多看一会儿。”
多看看这满室灯火,多记记这人间烟火。
陈默突然回头,隔着玻璃对她做口型:“过来。”
她笑着推开门,风雪裹挟着欢笑声扑面而来。宛宛扑进她怀里,小手冻得通红却攥着一支仙女棒:“妈妈!给你!”
火花噼里啪啦地绽放,映亮了三张幸福的脸。
屋内,陈远山悄悄按下相机快门。
周云舒抹了抹眼角:“老头子,拍什么呢?”
“团圆。”
午夜悄然来临,春晚的倒计时结束,窗外爆竹声渐歇。
周云舒抱着熟睡的宛宛进了卧室,陈远山也打着哈欠去洗漱。客厅里忽然安静下来,只剩电视里重播的小品声,和暖气片细微的水流声。
林若曦蜷在沙发一角,赤脚踩在毛绒地毯上。她换下了拜年的旗袍,穿着陈默的旧毛衣——藏蓝色的针织衫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,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。发簪早已取下,长发如瀑般垂落,在暖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。
陈默从厨房出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一幕。他端着两杯热牛奶,脚步不自觉地放轻。
“他们都睡了?”林若曦抬头,眼睛里映着电视闪烁的光。
“嗯。”他递过牛奶,在她身边坐下,距离刚好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:“累吗?”
她摇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