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圣上在此,草民绝不敢有任何的欺瞒。这四箱白银是草民亲自派人,运送到叶家山庄的……”
宋徽将银子搁放在手心,递到了陈塘的面前。
他眼底划过几分冷意。
“可是……这些银子却没有你所说的,陈家钱庄的标识。”
别说没有标识了,便连一个字都没有。
陈塘一惊,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宋徽:“不,不可能。”
他连忙拿过银锭,开始查看起来。
他越看越心惊。
“没有,什么都没有?”
他眼睛瞪大,凑近看。
不管如何翻转,银锭上都找不到任何的纹路图案。
陈塘有些难以接受:“这怎么可能。”
他踉跄着脚步,扑向那些木箱。
他一个个的翻找那些白银,每一个都是没有任何的图案标识。
陈塘脑子一片空白,整个人都傻了,他不停的翻找着那些银锭。
“这都是我陈家的银子,怎么可能没有标识?”
他不信邪,四个箱子他都翻了一遍。
可是没有。
什么都没有!
陈塘只觉得天都要塌了。
他慌乱无措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脸色惨白无比。
“怎么会这样?怎么可能呢。”
宋徽当即便厉声训斥:“陈塘,你该不会是做假证,故意诬陷叶太傅吧?”
陈塘吓得连忙磕头:“没有,草民不是……”
“陛下明鉴啊。”
宋徽冷哼一声:“那这四箱没有任何标识的白银,你作何解释?”
“我……我应该是记错了,这四箱白银……应该不是从我陈家钱庄取出的,是……是我入京后,随意找了一家钱庄提取的……”
皇上脸色铁青:“一派胡言,如此出尔反尔,推翻自己之前的证词,怎能如此儿戏?”
在场诸人,渐渐的缓过神来。
这番变故,存在极大的蹊跷之处。
恐怕,叶太傅还真的是被诬陷了。
皇上眼底满是怒意:“宋徽,将他拖下去施刑,严刑拷打。朕就不信重刑之下,他还能再狡辩,诬陷朝廷命官。”
宋徽立刻应下,当即让人将陈塘给拖下去。
陈塘鬼哭狼嚎的被拖出去。
很快外面便响起了杖刑,皇上揉了揉眉心:“若是不肯说实话,直接打死。”
御书房内,静谧一片。
局势发生惊天逆转。
原本胸有成竹的墨祁宸,渐渐的握住了拳头,眼底渗出丝丝缕缕的冷意。
赵春堂那个蠢货,他到底怎么安排的?
居然会出现这样大的纰漏?
陈塘一开始还高呼冤枉,但随着杖刑的落下,板子打烂了他的皮肉,渐渐的瓦解了他的意志。
皇上不想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,直接言明:“陈塘罪犯欺君,若是再抵死不认,直接打死,下旨诛杀他陈家满门……”
陈塘被打的奄奄一息,他清清楚楚的听见,陛下要诛杀他满门。
他吓得肝胆欲裂,再不敢抵抗。
他咬牙大喊:“陛……陛下,草民,草民招了,还请陛下饶过草民的家人。”
若是全家因他而被诛,那他就是陈家的罪人。
他死了,都无颜去面对陈家的列祖列宗。
皇上让人将陈塘给拖了进来。
陈塘鲜血淋漓的躺在地上,气若游丝的招认:“草……草民其实并没有见过叶太傅,这一切的交易,都是由叶家的李管事经手。”
“对,对了,有一次草民听见李管事说……说,是他们二老爷全权负责此事……今天,有人给草民送信,说……要是能入宫揭发叶太傅贪污受贿,明年春闱,就能……能让我儿金榜题名……”
“二老爷?”皇上嗤笑一声,锐利的眸光扫向叶正海:“果然有问题,陈塘所说的二老爷,是不是你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