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我刚擦干眼泪,屋外突然传来砸东西的声音。
“他妈的!
你家那个聋子呢?
这个月保护费还没交齐!”
我冲出门,掏出原本攒着买助听器的钱,狠狠甩在他们脸上,“够了吗?
滚啊!
都给我滚开!”
那群人被我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,互相交换眼色后悻悻离开,“疯婆子!
有病就去看医生!”
以前每次他们来闹,我都战战兢兢地给钱,生怕他们为难林泽煊。
我的积蓄永远差那么一点,永远攒不够。
现在才知道,这一切都是林泽煊安排的把戏。
心脏像是被钝刀慢慢割开。
林泽煊回来时,我缩在被窝里装睡。
他轻手轻脚躺下,手机突然响起。
他看了眼“熟睡”的我,走到门外。
“姗姗?
你回国了?
我很想你。”
“这些年,我一直在等你......”听着他温柔的告白,我的眼泪无声滑落。
他回屋时没有立即上床,我听见纸张翻动的声响。
糟了!
他发现了那张孕检单!
我死死咬住嘴唇。
他容不下这个孩子的,明天我就自己去医院处理掉。
清晨,他难得早起,“清清,今天工地要通宵。”
我知道,他是急着去见许姗姗。
我平静地点头,“记得吃饭。”
他在我额头留下一个吻,关门离去。
我立刻打车去医院。
躺在手术台上时,肚子里突然传来轻微的动静,像是小小的抗议。
那奇特的颤动让我猛然清醒。
“停下!
我不做了!”
我猛地扯下手术服,“这个孩子我要留下!”
走出医院,阳光刺得眼睛发疼。
我曾有过一个孩子。
那个被迫流掉的孩子是场噩梦,母亲为了讨好继父,亲手把我推进深渊。
但现在,这个孩子是是无辜的。
我恍惚地走在街上,突然一辆车加速朝我冲来。
失去意识前,我听见有人说,“别撞死了,上头交代的。”
心脏疼得几乎停止跳动。
林泽煊,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肯放过吗?
我缓缓睁开眼睛,四周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。
林泽煊坐在病床边,脸上带着悲痛。
“南清,你出了车祸……”他嘴唇颤抖着,“孩子……没能保住……”我直直地望着他,泪水无声地滑落。
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擦去我的眼泪,可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,怎么也擦不完。
“离婚吧。”
我轻声说。
他瞳孔骤缩,下一秒,露出困惑的表情,“南清,你说什么?
我听不见。”
我冷笑一声,抬起手缓慢地比划着手语,“我说离婚。”
他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,却还在继续演戏,“什么?
你再说一遍?”
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。
他看了眼屏幕,神色变得焦急起来,“工地突然有急事,我得先走了。”
没等我回答,他就转身离去。
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,我冷冷地笑了。
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平坦的小腹,胸口泛起一阵酸楚。
我打开手机,第一次点开了那个从未关注过的上流社会八卦专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