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枪……枪决决定书?”
秦淮茹只觉得脑子“嗡”的一下,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,眼前金星乱冒,双腿一软,
要不是傻柱眼疾手快扶着她,她能当场瘫在地上。
她嘴唇哆嗦着,几乎不成语调:“同……同志,你……你说啥?枪……枪毙谁?”
那士兵面无表情,声音冷硬得像是冬天里的冰碴子:
“根据《特殊时期紧急处理条例》以及《危害国家安全罪处理细则》,对于重大窃取、泄露、损毁国家机密案件,采取从严从快原则。你的婆婆贾张氏,教唆、包庇、纵容亲属犯罪,情节恶劣。你的儿子贾梗,窃取国家重要财物,焚毁国家一级军事机密图纸,性质极其严重。”
士兵顿了顿,目光如同利剑一般扫过秦淮茹惨无人色的脸。
“法庭已经做出判决,即刻执行。这份文件,只是通知你作为亲属签字确认,并非征求你的许可。”
“轰——!”
院子里的人群再次炸开了!
“我的老天爷!枪毙?!”
“贾张氏和棒梗都要枪毙?!”
“这……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吧?”
“刚才还说烧图纸,现在直接枪毙了?这事儿也太大了!”
易中海、刘海中、阎埠贵三个大爷,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们刚才还想着怎么“教育”棒梗,现在倒好,直接快进到枪毙了!这事儿,别说他们担不起,就是想都不敢想
许大茂更是吓得往后缩了缩,生怕沾上一点关系。他之前还幸灾乐祸,现在只觉得后脖颈子发凉。乖乖,这是要出大事了!
傻柱也懵了,他虽然气愤棒梗偷东西,但枪毙……这也太吓人了!
他壮着胆子,往前一步,对着士兵说道:
“同……同志,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?棒梗……棒梗他还是个孩子啊!他能懂什么国家机密?他就是手脚不干净,贪玩……”
士兵冷冷地瞥了傻柱一眼:
“孩子?侮辱国家功臣,焚毁军事机密图纸,这种行为,已经可以定性为敌特!跟年龄大小无关!国家法律面前,没有孩子不懂事这一说!”
“敌特?!”
院子里的人群倒吸一口凉气,看向秦淮茹的眼神,已经从难以置信变成了惊惧和……厌恶。
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偷盗和邻里矛盾了,这是上升到国家安全层面了!
“不!不是的!不是这样的!”秦淮茹终于反应过来,疯了一样扑上去,想去抓士兵的胳膊,却被士兵敏捷地避开。
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抱着士兵的小腿,嚎啕大哭:
“同志!求求你!求求你啊!棒梗他真的不懂事!他还小!他就是一时糊涂啊!他不知道那些图纸那么重要!我们……我们赔钱!我们赔多少钱都行!求求你放过他吧!”
秦淮茹此刻是真怕了,她知道,一旦沾上“敌特”的边,那就彻底完了!什么眼泪,什么装可怜,在冰冷的军法面前,根本不值一提。
她以前在院里靠着哭闹撒泼,总能占点便宜,可现在,她面对的是国家!
士兵皱了皱眉,语气依旧冰冷:“秦淮茹同志,请你冷静一点。这不是菜市场买菜,可以讨价还价。军法如山,不容置喙。你现在这套博取同情的把戏,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支钢笔,和文件一起递到秦淮茹面前:“签字吧。这只是个流程,无论你签不签字,决定都不会更改。”
秦淮茹浑身抖得像筛糠,看着那份文件上“枪决决定书”几个刺眼的大字,以及下面贾张氏和贾梗的名字,她只觉得天旋地转。
“不……我不能签……我不能……”她哭喊着,双手死死地捂着脸。
士兵没有催促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那眼神,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。
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,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秦淮茹绝望的哭声在回荡。
过了好一会儿,秦淮茹知道再怎么哭闹也无济于事,她颤抖着手,接过笔,在那份决定书上,歪歪扭扭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每一个笔画,都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。
士兵收回文件和笔,敬了个标准的军礼:“打扰了。”
说完,他转身,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,离开了四合院,仿佛只是来送一份普通的通知。
士兵刚走,院子里紧绷的气氛略微松懈,但依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就在这时,周恒牵着女儿周小云的手,和妻子苏青一起,从屋里走了出来,看样子是准备饭后散步。
苏青怀里还抱着个保温杯,周小云则是一蹦一跳的,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。
这温馨的一家三口,与院子里凝重悲戚的气氛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秦淮茹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,猛地抬起头,连滚带爬地扑向周恒。
“周工程师!周大哥!”她一把抱住周恒的小腿,哭得撕心裂肺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,
“求求你!求求你高抬贵手!放过棒梗吧!他还小啊!他真的知道错了!是我没教育好他!都是我的错!”
她一边哭喊,一边用力磕头,额头在青石板上撞得“咚咚”作响。
“只要你肯放过他,我……我给你当牛做马!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行!求求你了!周工程师!看在我们邻居一场的份上,你就发发慈悲吧!”
秦淮茹此刻什么脸面都不要了,她只知道,周恒是唯一的希望。那些图纸是周恒的,只要周恒肯松口,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。
周恒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腿痛哭流涕的秦淮茹,又看了看旁边一脸煞白、不知所措的傻柱,以及噤若寒蝉的街坊邻居。
他轻轻叹了口气,语气没什么波澜:“秦淮茹,你这话说的,好像我是什么仗势欺人的恶霸一样。”
他看着秦淮茹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偷我家东西的,是你儿子贾梗,不是我。烧我图纸,差点酿成国家重大损失的,也是你儿子贾梗,不是我。”
“现在,军事法庭的判决下来了,你跑来求我,说得好像是我在欺负你们孤儿寡母,是我要置他们于死地?”
周恒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,我周恒有天大的本事,能让军事法庭撤销判决?还是你觉得,我应该为了你那个偷窃成性的儿子,去徇私枉法,包庇一个差点毁掉国家重要项目的罪犯?”
“秦淮茹,你把我周恒当成什么人了?又或者说,你把国家法律当成什么了?儿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