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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零双重生,我成全他和挚爱萝萝傅青山结局+番外

萝萝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丈夫死前泣血,说这辈子亏欠挚爱,有来世定不辜负。我哭着送他最后一程,重生后拿命赚钱。我想弥补遗憾,苦等五年,却听到他成亲的消息。老公拉着知青小姐的手,敲我家时满脸不情愿:“只要你把肾脏换给她,我就认你做干妹妹,让你还能再陪我一世。”我这才明白,他死前说的挚爱不是我。我为他远离家乡,驻守边疆,几度丧命无一怨言,他却念着甩了他的作妖小姐。摔上房门,我转头回屋答应了联姻。……“傻妞,你又在河边等男人了?”熟识的婶婶剥着龙眼。“你都在河边望五年了,多好的男人也等不起了,不如换个人,看看我家儿子怎么样?”“你家那个哪配得上萝萝,还是我儿子好,我儿子年轻,干起活可有劲。”她们半认真地开着玩笑。我摇头:“我有私定终生的男人了。”他说他亏欠我,再有...

主角:萝萝傅青山   更新:2025-06-07 17:22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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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萝萝傅青山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八零双重生,我成全他和挚爱萝萝傅青山结局+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萝萝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丈夫死前泣血,说这辈子亏欠挚爱,有来世定不辜负。我哭着送他最后一程,重生后拿命赚钱。我想弥补遗憾,苦等五年,却听到他成亲的消息。老公拉着知青小姐的手,敲我家时满脸不情愿:“只要你把肾脏换给她,我就认你做干妹妹,让你还能再陪我一世。”我这才明白,他死前说的挚爱不是我。我为他远离家乡,驻守边疆,几度丧命无一怨言,他却念着甩了他的作妖小姐。摔上房门,我转头回屋答应了联姻。……“傻妞,你又在河边等男人了?”熟识的婶婶剥着龙眼。“你都在河边望五年了,多好的男人也等不起了,不如换个人,看看我家儿子怎么样?”“你家那个哪配得上萝萝,还是我儿子好,我儿子年轻,干起活可有劲。”她们半认真地开着玩笑。我摇头:“我有私定终生的男人了。”他说他亏欠我,再有...

《八零双重生,我成全他和挚爱萝萝傅青山结局+番外》精彩片段

丈夫死前泣血,说这辈子亏欠挚爱,有来世定不辜负。

我哭着送他最后一程,重生后拿命赚钱。

我想弥补遗憾,苦等五年,却听到他成亲的消息。

老公拉着知青小姐的手,敲我家时满脸不情愿:“只要你把肾脏换给她,我就认你做干妹妹,让你还能再陪我一世。”

我这才明白,他死前说的挚爱不是我。

我为他远离家乡,驻守边疆,几度丧命无一怨言,他却念着甩了他的作妖小姐。

摔上房门,我转头回屋答应了联姻。

……“傻妞,你又在河边等男人了?”

熟识的婶婶剥着龙眼。

“你都在河边望五年了,多好的男人也等不起了,不如换个人,看看我家儿子怎么样?”

“你家那个哪配得上萝萝,还是我儿子好,我儿子年轻,干起活可有劲。”

她们半认真地开着玩笑。

我摇头:“我有私定终生的男人了。”

他说他亏欠我,再有来世一定要我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姑娘。

于是我攒了好多钱。

他买不起的白房子我买了,凑不齐的彩礼我攒够了,只要他再走到这条河边,我能弥补我们前世所有遗憾。

可直到太阳下山,我还是没能等到他。

家里傅青山和他妈妈又来说联姻的事了,带两大袋龙眼,边剥边打探我有没有死心。

我叹气,搜肠刮肚找借口。

外面却突然传来敲门声。

那个无数次让我中梦中惊醒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,瞬间就催快我的心跳。

“萝萝最听我的话,你是我的爱人,她不会拒绝你的。”

门外人的白西装扎进黑色裤子,见到我手上的龙眼,自然接过去递到陌生的姑娘手里。

“去拿红糖冲杯水,青染一路坐火车过来,饿太长时间,猛然暴饮暴食肠胃受不了。”

他理所当然地踩脏我刚擦的地板,看到爸妈时一愣。

“你家来客人了?”

明明只是稍微加重语气,我却本能地紧张起来。

“不是,他们是我爸妈,我重生后......是谁都好,我和你很重要的事要谈,送客,然后去给青染做饭。”

他拉着凳子让江青染坐,自顾自进房,拉开衣柜便拽出好几件连衣裙。

我自己都不舍得穿的衣服,他没有任何犹豫就给了江青染。

哪怕我们这世尚未成为夫妻。

记忆里手把手教我写字的挺拔身影突然有些模糊。

我咽下酸楚,劝自己,霍延州曾是排长,心性拧巴些也没办法。

方才还赌气不理我的妈妈却把刀一拍:“哪来的地痞无赖,再碰我姑娘衣服一下?!

我剁了你的手!”

爸爸也站起来,刚还坐着的凳子瞬间成了武器。

我赶紧拦下他们,“他是我朋友,火车坐久了,难免有些心烦。”

“朋友?”

妈妈冷哼。

“进屋跟强盗似的,你上哪交到这么没教养的朋友?”

我尴尬地笑笑,拉霍延州出去后,心口的郁闷几乎快要爆炸。

不是的。

延州不是他们想的那样,是因为前世的我太蠢太没用,他被拖累久了才会这样。

没有他,我依旧是村里人人喊打的傻妞。

不会有人让我随军去边境,不会有人教我识字,让我能读书。

他是真的很喜欢我。

“你爸妈居然没死。”

霍延州半分没察觉到我的纠结难受,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伤人。

“没想到你也能重生,算了,刚在屋里的是傅青山吧,他是医生,正好送青染去医院。”

他说完便去拽旁边锁着的三轮车,我实在忍不住,小声提醒了句:“这是我家。”

霍延州拆车的动作停滞了下。

他皱着眉转过头,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,一辆三轮而已,我还要你给青染捐器官呢。”

我眼眶猛地红了,抬起头,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,教会我何为爱情的天上月。

器官?他要我给江青染捐器官?

他是在开玩笑吗?

他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?

我自欺欺人,霍延州却真的拿出了病历。

“江青染患上遗传性肾病。”

“只要你愿意给她移植肾脏,我就认你做干妹妹,让你还能像前世那样陪着我。”


我的血管好像要爆炸了。

“江青染甩了你!”

我大叫起来,语气藏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委屈和痛苦。

“前世你妈妈病得要死了,她为了买城市户口,一分钱不给你出!”

“是我!

是我卖了爸妈的遗物,才让你妈妈能站着送你去边疆!”

“是,我是笨,是村里没人要的孤儿,可我和你过了五十年,霍延州,你走的时候,还说要和我一起弥补遗憾。”

“你一辈子不来找我也行啊,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来伤害我?!”

霍延州扭过头。

在我崩溃到难以自控的情况,他啧了声,唯一的反应是嫌我丢人。

“你和我都是1世纪的人,知道人不需要第二颗肾脏也能活得很好。”

“傅青山未来是顶尖的医生,他的水平不会出现失误,你要是还想继续待在我身边,就听话把肾脏让出来。”

后知后觉,我意识到——我深爱了两世的丈夫,没有一刻是真心爱过我的。

只是前世,我除了他别无选择。

刻薄也好,打骂也罢,只要有个人能说话,我身不由己将他幻想成温床。

可霍延州,这世,我没让爸爸妈妈上那辆公交车。

爱能让人消化所有自卑和不安,你微不足道的关心,再拴不住任何人。

“还在那哭什么,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?”

霍延州因我的沉默紧皱眉头,语气的不耐烦逐渐明显。

“我让你叫傅青山送青染去医院,别哭了,你到底有什么好委屈的!”

“委屈的是我才对!

要不是你把我从河里救起来,我不会被逼着对你负责,更不会参军!”

“是你让我亏欠青染一生,就算这次移植手术失败,你也不该有任何怨言,你本来就欠青染的!”

他下最后通牒,说我再不叫傅青山出来,这辈子就和我再也不见。

谁在乎?

霍延州作势要走,被我一把拽住胳膊。

“站住!”

我满是茧的手紧紧抓住他,疼得霍延州面目狰狞。

“把龙眼放下,用你这破衣服把地拖干净,但凡爸妈有一个人不满意,我就把你这个贼押到警局去。”

霍延州没想到我敢反抗。

他暴怒地举起手,看到出来的傅青山却又不得不放下。

傅青山又高又壮,硬碰硬讨不到好。

放弃扇我的心思,霍延州冷哼一声,将龙眼整袋扔了出去。

新鲜的,傅青山妈妈好不容易种出的龙眼。

全部摔进泥地,成了一块块沾满灰尘的果泥。

我大脑一片空白,去捡没摔坏的龙眼时,指尖都在颤抖。

这都是城里的龙眼,是我费了好大心思运进来,专门让县里致富的。

一次又一次开垦荒地,试验中,不知有多年迈的妇女死去。

她们盼着它的味道,死前拍女儿的手,叮嘱她在得到成熟的龙眼时,一定将果壳在墓前。

霍延州却这么摔了。

把多少人舍不得吃的东西,摔成一地的烂泥。

“看吧,你以为你变了,结果还是会捡我不要的东西,还是只会哭的傻妞。”

霍延州走到我旁边蹲下,讥讽:“要我提醒你,你前世是怎么屁颠屁颠跟着我去边疆,说你最爱的人就是我吗?”

“啪!”

我狠狠扇了霍延州一个耳光,力气大到差点和他一起摔进泥地。

“你觉得很骄傲吗?”

我捂着滚烫的掌心。

“看我瘸着腿去捡你丢出去的糖,只为炫耀我有多听你的话,你居然为开出这种玩笑感到骄傲吗?!”

“你明明知道,不是你这个蠢货被困在雪山,我不会咬着手电筒爬上山,更不会把水壶和防寒衣都给你,自己冻到昏厥摔断腿!”

“我是你的爱人,我是为你才去的边境,你怎么能那么卑鄙,那么无耻,以我的伤痛为乐!”

前世不敢说的话,我全部在这一刻发泄出来。

霍延州错愕地摔倒在泥地,冰冷的目光愈发暴躁愤怒:“你敢打我?”

“你这种又蠢又没用的孤儿,重生一世也没人要的可怜虫,还敢跟我动手了?”

一盆泔水被迎面泼在霍延州脸上。

妈妈气得大骂,连同桶一起砸向霍延州:“我女儿能吃能喝,力气也大,你是哪来的畜生没长眼睛,敢放屁说我家闺女不好?!”

她的怒火尚未发泄殆尽。

一声清亮的喇叭吸引所有人的注意。

傅青山不知从哪搞来辆小轿车,顶朵大红花悠悠停在我的面前。


“电冰箱,电视机,还有,最衬你手腕的金手镯。”

“我追了五年的姜萝同志,今天风和日丽,茉莉初开,正适合结婚。”

他单膝跪在我面前:“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?”

尽管我已经足够坚强,不需要他们帮忙也能解决霍延州。

但当听到妈妈替我出头,傅青山火急火燎开来婚车,我还是忍不住叩谢上天,感谢它让我有了重获新生的机会。

“看到了吗?

霍延州。”

“我有的是人喜欢,不缺你晦气一个。”

接过戒指,我任由傅青山将我抱上了车。

车窗外,霍延州满头污水,目光紧追我的身影,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能开口。

“对不起,我刚刚不该突然抱你。”

确定霍延州不会追上来后,傅青山将车靠边。

“但你朋友说话太气人了,我实在没忍住,冒犯你很抱歉。”

“没事。”

我十指交叉,没听傅青山说了什么。

霍延州让我想起前世被众人唾弃的自己,他用行动告诉我,我依旧还是那个卑微不堪的傻妞。

傅青山牵住我的手心。

“你怎么了,是又觉得不舒服了吗?”

我连忙摇头,前世留下的老毛病,我不想他担心。

傅青山却不想这么被我糊弄过去,他认真盯着我的眼睛:“不许不说,你发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又像之前那样突然摔进河里怎么办?”

不是摔进去,只是刚穿越不适应,活人微死。

“还有,”傅青山拍拍椅背,“之前说被迫联姻是骗你的,我其实喜欢你很久了。”

“之所以一直没说,是因为听说你有喜欢的人,我不想让你为难。”

“但今天我见到他了,他远没有你描述那般美好,因此,我也不打算隐忍下去了。”

“姜萝,我是认真的,你愿意当我的老婆吗?”

他说得好专情,磁性的嗓音在小小的车子里,像密不透风的蒸笼。

我用手扇风,生怕傅青山看到我的眼泪,会像霍延州那般生气。

“姜萝,我可以吻你吗?”

我闭上了眼睛。

傅青山的动作很轻很温柔,撬开我嘴唇时带着几分生疏。

原来亲吻是这样的感觉。

原来,霍延州临死前都没给过的爱,这样的滚烫。

我紧紧扣住他的手,睁开眼才发现,傅青山的脸上,同样留有泪痕。

傅青山的母亲,也是我们队里劳动模范的刘婶,在听说这个消息后开心得手舞足蹈。

她当天就去供销社买了油和肉:“好萝萝,婶婶现在就叫傅青山去打结婚申请,明天就给你接家里来!”

刘婶抱着我抱了又抱,尴尬得傅青山在旁边直咳嗽。

刘婶一巴掌拍他身上:“咳什么!

我喜欢萝萝的时候,你还不知道光着屁股在哪跑呢!”

“真不知道你这小子哪来的狗屎运,那么多优秀的男娃,萝萝偏偏就看向你这个不争气。”

说完她又来抱我。

“真遭人疼啊,瞧这小脸,以后可要多吃些饭。”

我脸比苹果还红,找了个给医院主任道歉的借口,匆忙拉着傅青山走了。

“你其实没必要跟着去的,公家车是我擅自开出来的,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
“你是为帮我才擅自开了公家车,我哪能让你一个人去道歉。”

我抬头瞄他一眼,小声嘀咕。

“再说,你都是我老公了,媳妇当然要跟着。”

就这么小声一句碎碎念也被他听到,傅青山像浣熊一样缠在我身上,被街边人大吼:“你干什么!”

霍延州拎着不知从哪搞来的糖,强行挤进我们中间。

“哪有你这样坏女同志清白的,这么多人看着,信不信我以流氓罪把你送局子去。”

他说完,把糖强行塞进我手里。

“有闲钱请人来演戏,不如拿出来给江青染买些补品。”

“我又没说不喜欢你,只是不到夫妻那种关系罢了,只要你听话,我还是愿意让你和我一起回城的。”

装糖的袋子被我直接扔回他的手上。

“你和江青染怎样都好,和我没关系,和我老公更没关系。”

“我不收你的东西,拿着滚,少来烦我们。”


霍延州没想到我会扔回来。

袋子重重地掉在地上,让他额头鼓起青筋。

“我没那么多耐心,给我捡起来。”

旁边有嗑瓜子的婶婶凑过来,“哎呀,小伙子,搞朋友不是这样搞的,小孩都不吃这种糖了咧。”

霍延州嫌她多事:“这么好的糖都不要,真是穷讲究。”

“什么穷讲究,你是外头来的吧?

你都不晓得,这几年县里发展的有多快。”

婶婶指着路的尽头。

“那边之前不是条大河吗,自县里来了专家,不出半年就修了桥。”

“还有这片白房子,之前都是废厂,被专家一整,全成了全省顶尖的糖厂。”

“甘蔗,龙眼,还有专门给咱们女人准备的干校,你出去问问,没有哪个县发展速度比我们县更高了。”

她眯着眼笑:“这些多亏了小姜啊,县里最聪明的女娃娃,成了被国家级干部称赞的女主任啦!”

我连忙摆手:“我身为县里的妇女主任,这些都是应该做的,没什么好夸的。”

婶婶不高兴:“这什么话,不是你,我早被丈夫打死在家里了,哪还有进厂当组长的机会,小姜就是最好的主任。”

我听着更害羞了,连连婉拒,霍延州却突然抓住我的手。

“她说得是真的?”

“你不仅考了大学,还当上了妇女主任?”

我皱眉甩开他: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

我可是重生者,两岁左右就能偷摸着念书。

只让一个县飞黄腾达,都得怪我前世实在太窝囊废物。

“你不只救了你爸妈吗?

你怎么会想到做这些,你不该一直在等我吗?”

霍延州的语气竟有一丝委屈。

我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。

那可是霍延州,前世正眼都不曾给过我的霍延州。

“我等你干什么?”

虽是这么说,我暗自却鼻头一酸。

我当然在等他。

就因为他那句遗憾,我才会这么这么努力。

我想亲口告诉他,前世连字都写不明白的傻妞,已经成了足以和他并肩的女孩了。

想告诉他,这次换我拉着他的手,说:“我一辈子不会抛弃你了。”

“你没有等我吗!

你重生后就想着要摆脱我吗?!”

霍延州把手里的东西都摔了,抓我肩膀逼我看他。

“你不该觉得愧对我吗?!

你不该还想再做我的跟屁虫吗,你就是那样离开我就活不下去的女孩啊!”

傅青山直接一拳揍他脸上去了。

“听不懂人话是不是?

她明天就要结婚,我要娶她,她爱的人是我!”

傅青山把霍延州往死里揍,被我拉开时还在大叫:“就因为你这个畜生,我陪她在河边坐了五年!”

“五年,不是你,我都能跟她过五个结婚纪念日了!”

我把傅青山的脸掰过来亲,“不气不气,这么帅的脸,气多了就不好看了。”

婶婶也不扶霍延州,她冲到街上,大叫霍延州耍流氓。

后来霍延州被带进警局,还是我帮着说好话让他出来。

不是因为心疼。

而是江青染没地方住,在我家门口哭得要死要活,再不找人带走,我妈就要血溅三尺了。

霍延州出警局前冲我抹着嘴边的血:“你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我,你居然要和别的男人结婚?”

“姜萝,你做噩梦不会想起我的脸吗?”

他真的很会pua人。

我舔舔嘴唇:“有时候会,梦到你为江青染寻死觅活,我反手把你淹死在河里。”

霍延州扭头走了。

目送他踉跄的远去,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。

我想,我今晚不会再因和他吵架而彻夜难眠了。


傅青山将结婚当作头等大事。

大红喜字剪了一张又一张,刘婶仍怕不够,催着她老伴再多准备些。

“不用了,婶婶,我是干事,婚礼不能太隆重了。”

我追着傅青山求他放过那只公鸡。

他却不顾它的惨叫,直接叫妹妹将我拎出了家。

“你们真的准备得太过了,我没那么好,脾气差工作也忙,以后要是生不出孩子,你妈妈一定会后悔的。”

县里男女平等的思路一直在做。

可毕竟刘婶是传统妇女,碰上我这个对生孩子有阴影的人,难免会有矛盾。

“姜嫂子,姜主任。”

傅思恬装模做样地捂耳朵。

“求你别给我念了,我妈自听说那个城里来的男同志对你有意思,唠叨得我耳朵都要起茧了。”

“你就放心吧,我们都知道你心里只有县城发展,孩子的事你一人做主就行。”

“只要你能嫁进来,别让我哥进庙里做和尚,妈就赶着给祖宗上高香了。”

我瞧她这伶俐乖巧的样,忍不住伸手揉她的头。

“走,姐姐带你买大雪糕吃。”

“来看哦!

独此一份的小人书,新上映电影导演的同系列作品,快来看看啊!”

我去附近排队时,傅思恬顺着叫卖声钻进书店:“哪部电影的?

小花还是望乡,具体画什么内容的?”

卖书的人不给看,贼兮兮笑着说:“不是给你这种小孩子看的,瞧见对面的男同志没,他刚买了三本哩。”

他指着正是我在的方向。

我四下看了看,发现的确有个男人捧着绿皮书看得乐不可支。

我于是踮脚瞅了眼,正好上面有张和我八九分相似的脸。

小人书上的女子不着寸缕,跟电影八竿子打不到一块,倒很像霍延州的笔墨。

“你在看什么!”

我身后的女同志突然叫出声,冲出队伍就把书给抢过来了。

“这谁画的,是不是你?!

造谣诽谤县里的妇女主任,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行吗,你想为流氓罪掉脑袋吗?!”

男人吓得直接把书扔了。

“不是的,我没想到里面会有这种东西,我本来冲着电影去看的,我真不知道!”

女同志一脚把书踩住,不让任何人看到里面的内容。

卖书的人转头就跑。

被书店老板看到,抄起扫把就追了上去。

傅思恬把掉在地上的书一股脑捡起来,指着逃跑的方向大叫:“就是他!

就是他欺负女同志,畜生,抓住他!”

排雪糕的,卖东西的,甚至撒拖鞋路边唠嗑的,这瞬间全部躁动起来。

“打死他!

敢造谣我们小姜主任,不想活了你!”

“在我楼下!

快!

就在那,王八蛋,你再跑一个试试!”

有摸不着头脑的大爷,听说有人欺辱妇女也直接扔了板凳:“上!

旺财,咬死他!”

我把卖雪糕的摊子都给包了,一边追一边送给帮忙的人,叫他们回家等警察解决。

没人听,有人说:“我儿子这条命就是小姜主任救的,她能三天不睡送我儿子去城里救命,我就能为她宰了这只畜生。”

不到一公里,那人就被五六个人摁在身下,惨嚎比杀猪还难听。

我气喘吁吁,说谢谢说得口干舌燥。

“这有什么,过两天成婚,小姜主任记得一定叫我。”

“一大老爷们卖这些玩意赚钱,你就说你该不该挨打,我这就算为民除害了。”

我和后面来的警察把人摁住,让帮忙的一人去局里领些猪肉和挂面回去。

地上的人挣扎得厉害。

我把他的脸掰过来,一时愣在原地:“牛洋?”

他也愣了,“你认识我?”

我当然认识他,前世女儿死的时候,就是他帮忙收的尸。


“你说过你亏欠我的,霍延州。”

江青染牵着霍延州的手,让他去摸自己水肿的腿,要他感受她皮肤的疏松。

“还有半年,我就又要和前世一样,痛不欲生地死去,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。”

“你记得吗,当年,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城,我要你对你的父母以死相逼。”

霍延州跪在她面前,痛不欲生:“我记得,我记得你知道我参军时失望的眼神,我记得你死之前抓着我的手。”

“我记得我们的孩子,他在你回城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,我却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江青染一点点抓紧霍延州的手。

她整张脸都是泪水,贴在霍延州手心,让他颤栗不已。

“我想活下去,我想再见见我们儿子。”

“霍延州,尽快解决这件事,等我们回城了,我就让你见到我们的儿子。”

霍延州咬肌紧绷,一字一顿地向江青染发誓:“我会的,就像前世我为儿子杀死姜萝的女儿一样。”

“这次,就算献上我这条命,我也一定会帮你找出一个能完成器官移植的死刑犯。”

原来女儿不是因为我的失误坠楼的。

原来江青染也重生了,这世他们从一开始就在厮混。

我拽着堵在牛洋口中的布料,忍着巨大的痛苦道:“听到了吗?

霍延州根本没想帮你还债。”

“他只是想一箭双雕,毁了我的同时,让你成为捐献器官的死刑犯!”

牛洋呜呜乱叫,我却没放松一点手里的力气。

就是他。

前世佯装替我孩子收尸的凶手,只有他才能替霍延州杀死我的女儿。

哪怕对霍延州失望到极点,我也从没想过,当年他领回来的亲戚孩子居然是江青染的私生子。

更没想到,他居然为了让我专心照顾私生子,买凶摔死我们的亲生女儿。

我紧紧拽着手里的布料,恨不得将牛洋勒死在手中。

但不行。

我还要等他供出霍延州,让这些畜生狗咬狗。

这么想着,我猛地解开牛洋嘴上的布。

他的嘴都被我勒出血,双眼密布血丝,布料松开的瞬间便大吼起来:“霍延州,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!”

“你说这些都只是电影文艺品的,你说卖这些会让我还上债的,你居然拿妇女主任的画像,你他妈就是想让我死!”

“我告诉你,要是我被判了死刑,我第一时间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,我不会让你们活的!”

我猛地把牛洋往身后一拽,跟着的警察立马重新堵死了他的嘴。

“我数三声,你不出来,我就撞门进去搜。”

“三,二,一——哎哟,我的祖宗喂。”

霍母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,哭嚎着扔了满地的菜。

“这是干什么呀,主任,你这是要毁了我啊!”

“我儿子好不容易从城里回来,你带这么多警察干什么,吓到孩子,我之后还怎么和他团聚啊!”

屋里传出什么东西被蹬翻的东西,我大骇:“他要销毁证据,把门踹开!”

霍母直接扑倒在门前:“你们敢!

你们敢欺负我儿子,就从我老婆子尸体上踏过去!”

她已经将近八十,警察最后还是没敢动真格。

等到手忙脚乱地拽开她,屋里已经找不到一片和我有关的非法小人画。

傅思恬气得把猪圈的草全扔在霍母脸上:“霍延州偷所有钱进城的时候,你是怎么跟我们发誓的!”

“你说要和他断绝关系,说再不会管这个儿子,因为这,嫂子才同意帮你借钱治病的!”

“你个没良心的,你能活到现在都是嫂子帮忙,你却帮这个侮辱嫂子的畜生!”

霍母颓废地瘫坐在地上,不顾头上顶着的粪草,无力捶打着地面。

“我知道,我知道这个白眼狼回来不会有什么好事。”

“可姜主任,他是我儿子啊,我怀胎十月,从那么小,一点点抱大的儿子。”

“你们要怪就怪我,是我没教好他,是我对不起你们!”

她猛地撞向旁边的柱子。

没有人反应过来。

我冲上去想要拉住她时,霍母头上已经血污一片。

“救人!

快!

叫医院开车过来,紧急止血!”

我翻出干净的白布,又撕碎干净的里衣,用三角巾包扎法迅速缠紧她的头部。

霍母虚弱地抓我的手,“萝萝,婶知道,你等的人就是霍延州。”

“他从小...就躲着你,偷家里钱走的时候,也...逼我不要告诉你。”

“是我的错,我让你白白等了五年,还一直理所当然让你照顾我。”

“报应啊,”她流泪闭上眼睛,“我的...报应啊。”


霍母出血量太大,傅青山没能抢救过来。

我看着她被披上白布,放出消息时,听饭店的人说霍延州在请江青染吃饭。

转告我的警察闷闷不乐。

“霍延州只强调没证据就不能抓他,至于他妈,他连下葬的钱都不乐意出。”

霍延州幼时不在本地读书。

霍母因此脾气古怪,一人居住时,总会叫门口的小孩滚远点。

只有我,她会呵斥欺负人的男生,从舍不得喝的牛奶里,挑出最干净的让我喝。

我亲自给霍母下葬,临走前,在她墓前放了袋牛奶。

“自己亲娘都不管,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。”

傅思恬抱着一大箱小人书,因亲眼目睹死亡而哭红眼睛。

傅青山揉她的脑袋,同我道:“我刚跟着警方问了书店老板,今天进过店的人都调查了一遍,没发现更多的小人书。”

“明天就是婚礼了,我去叫了好多朋友,他们会随时跟着你,不会让你受一点欺负。”

他在紧张。

因为没保护好我而愧疚。

我深深叹了口气。

霍延州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,我们曾血浓于水。

这次是私房画,下次呢?

他会用我死去的女儿来造谣我吗?

会说我为一张图画逼死他的母亲吗?

如果江青染死了,他会为她,再次让我失去我最爱的人吗?

恐惧让我回到前世。

得知江青染死的那个晚上,霍延州在烟酒店花光身上所有的钱票,烂醉在街头,掐着我的脖子要我陪他一起死。

我忘不了他那时的眼睛,怎么掰都掰不开的手,只能痛苦地等待着死亡。

“醒醒,姜萝...你醒醒!”

感觉冰凉的东西落在脸上,我猛地睁开了眼。

傅青山正尝试往我嘴里塞药,粗重的呼吸中,泪水不断掉在我的脸上。

“怎么了?”

我尝试呼吸,心跳声大到耳膜如同鼓鸣。

“你做噩梦了,一直在叫救命。”

他哽咽地抽气,好像刚刚要死的是他一般。

“对不起,我不能现在就杀死霍延州,不能让你宽心,除了把你从噩梦叫醒,我什么都做不到。”

“我们搬家好不好,搬到霍延州找不到的地方,多少钱都行,只要你能开心,只要——青山。”

我吻住他的嘴唇。

“如果,霍延州玷污过我,你会不会不要我?”

像是惊雷划过夜空。

傅青山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他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颤抖着问:“那些小人书,就是那个时候画的?”

我垂下眼眸。

他将被子盖在我头上,从柜子里翻出一把一把的钱和票。

“这是我爸爸朋友的电话,他在北边有很大的厂子,你带妈妈还有恬恬过去,叮嘱恬恬一定要好好读书。”

“今天晚上,你睡不着就喝了我给的药,后面发生什么,你一律不知道。”

“结婚申请我昨天就已经打了,你是我的老婆,花我的钱也没人敢说什么。”

他去厨房拿了菜刀,不放心又塞了两块砖。

“现在把药喝了,乖乖睡一觉,明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。”

他亲吻我的额头,从来没抖过的手,这次却将药搞洒了满地。

“姜萝,我爱你。”

我闭上了眼睛,在他离开的瞬间猛地拽住他的手。

“黑市里,有给人用的发情药吧?”


傅青山和我的婚礼来了近百人。

最大的饭店都坐不下来庆祝的客人,叔叔婶婶从家搬出凳子,一定要跟着庆祝这桩喜事。

我和傅青山笑着给每个来的人送小礼物,顺带叮嘱最近新的改革政策。

爸爸坐在里屋,身边的妈妈一直在哭。

刘婶不知怎么安慰,只能一个劲给她塞虾片:“别哭了,青山一定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,你再哭我都忍不住了。”

傅思恬坐在楼上,看到霍延州第一时间跑到我这边:“他来了,后面跟着好凶一个男的,听局里的人说,好像是其他县杀人犯逃过来的。”

我点头,要走时被傅青山拦住了。

他表情比昨晚还要难看,黑眼圈下的粉厚到能砌墙。

“算了吧。”

他哑声哀求。

“还是搬家好不好?

我偷偷带你走,什么非议都不会听到。”

“傅青山,”我警告道,“这里是我的家乡,我的根,我发誓要发展成一线城市的地方。”

“没有人能让我离开,你不行,霍延州更不行。”

“我是这里的妇女主任,我亲口要告诉他,法律之下,没人会是例外。”

甩开他的手,我端着酒杯,在每一桌停下。

直到发现杯子被人换过,我不动声色地走到霍延州身边,叫傅思恬迅速分了一半给他。

“谁邀请你来的?”

看着他喝下酒后,我让人将他叫进里屋。

“老婆结婚,老公还不能来看看了?”

霍延州喝了不少酒,他醉了之后,语气更加不善。

“姜萝,你真的觉得傅青山会喜欢你吗?”

注意到我盯着窗外的傅青山傻笑,霍延州突然推翻屋里的桌子。

“明明和你过五十年的人是我,现在你却只看着这个陪你仅仅五年的人?”

我不满,叫他把桌子扶起来。

“我喜欢傅青山怎么了,我们又没爱过彼此,重来一世,换个活法也很好。”

霍延州醉了,“不,你爱过,你亲口说过,你想再陪我过一世。”

“那不是爱。”

我抓起地上没砸碎的瓶子,用尽全力摔在他的头上。

“我只是可怜你。”

“可怜你只能用自杀才能换来和江青染在一起的机会,可怜你除了村里的孤儿没人愿意嫁,可怜你为了不知哪来的杂种,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女儿。”

再一次,我被他掐在身下,挣扎中在他手背抓下道道血痕。

“你不知道吧...自从知道你和江青染关系很好,我前世每年...都会去给她扫墓。”

“我见过她的父亲,他告诉我,江青染是回城一年后才生的儿子。”

“那根本不是你的孩子,霍延州,你身边没人真的爱你。”

被霍延州用酒瓶狠狠砸上脑袋的瞬间,我听到有人撕心裂肺地喊我名字。

傅青山的声音让人安心。

霍延州流氓罪证据确凿,被判下死刑。

他被送进监狱当天,江青染亲自来送行。

她强装不舍:“延州,你死后,我会让人把你的肾脏给我,你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,我们一定是最契合的!”

霍延州大叫不要。

“我必须完整地死,我要重生,再来一次,我一定会弥补和挚爱的遗憾!”

没人搭理他,傅青山摘除霍延州的肾脏,却拒绝为江青染进行手术。

“器官移植只有国家最顶尖的医生才能做,你应该带着这颗肾脏去大城市,只要在24小时之内移植就行。”

这24小时仿佛江青染的催命鼓。

她一路惊心胆战,还没到站,就活活吓死在了绿皮火车。

那天,我和傅青山种下的龙眼熟了满山。

从前连糖都吃不起的穷县,评为新的省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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