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妤在原地呆愣许久,直到卧室内传来的大声争执才把她唤醒。
“老板不是吧,就算没有成功你好歹也给我点工钱吧,我们这行也不容易,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当年的事情说出去……”李鹤气得发抖,指着黄毛破口大骂。
“你还敢拿五年前的事情威胁我?
要不是你们进来不关门,那裴淮能直接进来吗?
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,想要钱?
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。”
房内的争吵声愈演愈烈。
“五年前什么事情?
这几个人是谁?”
方妤猛地推开门,面色凝重地看着他们。
刚刚还在争执的众人陷入一片死寂。
李鹤挤出一丝微笑:“晓晓,没什么,你怎么回来了。”
方妤正疑惑着,只见那黄毛带着三个人上前讨要说法。
“你来评评理,他们叫我来搞那个姓裴的小子,现在又反悔不给我钱,这叫什么事啊?”
李鹤三人脸色骤然大变,正想解释,谁知黄毛径直夺过话口。
“小姐,一看你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家,不如你给我结钱,我把事情的全貌告诉你。”
方妤迟疑半分,蹙眉点头。
黄毛一脸谄媚把手机的信息给方妤过目,仅扫一眼,她的心就沉到了谷底。
当初他们度蜜月时,她不过随口编了些原生家庭创伤的谎言,哪知裴迟为了安慰自己,竟说出他被几个男人玷污过这种话。
她表面上虽然一副心疼的模样,但内心却厌恶唾弃。
只觉得裴迟为了讨她欢心,居然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。
如今看来,裴迟说的不仅是真的,而且还和自己脱不开关系。
愧疚之意在她心里蔓延滋生,伴随而生的是对李鹤一行人的厌恶。
她冷冷地看着眼前三人,心中翻起怒火。
虽然自己对裴迟也没有好到哪去,但是看到他们竟然这么对他,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般无法呼吸。
她愤怒大喊道:“你们都给我滚!”
艾克跌跪在地,他爬到方妤的脚边哭得满脸鼻涕。
“姐姐,别赶我走,我和他们不一样,我需要你啊,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。”
方子辰也跪舔在方妤脚下,只有李鹤不卑不亢地站着。
他觉得他和那二人不一样,方妤喜欢他们不过是因为肉体刺激。
但他不一样,他和方妤是灵魂伴侣,方妤对他是特别的。
他抓住方妤的肩膀,依旧认为自己没错。
“晓晓,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你啊,你不是说不想要他碰你吗?
我做到了,虽然方法有些偏激,但是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不是吗?”
方妤一巴掌打断了他的狡辩,他被打得愣在原地。
“你打我?
你为了那个太监打我?”
他眼眶骤然变得猩红,画风一变,他咒骂出口。
“你现在在装什么?
主动提出偷情的人是你,想要孩子也是你的想法,给裴迟下药不也是你默认的,你真的以为裴迟是因为我才走的吗?
你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。”
方妤再也忍无可忍,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向李鹤。
“你他妈给我闭嘴,来人啊,送客!”
……赶走众人后,她脱力瘫坐在床上,抬眼间看到床头的结婚照。
裴迟笑得甜蜜,满脸爱意看着照片中的自己。
胸口莫名刺痛,她晃了晃脑袋,还没休息几分钟,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婴儿哭声。
她的脑子就好像被人用木棍敲击,耳朵顿时嗡鸣一片。
佣人还在门外催促询问着。
“小姐,平时都是先生喂的孩子,孩子现在饿了,一直在哭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扶着额头下楼。
一到婴儿房,三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哭得撕心裂肺。
她咬牙耐下性子哄了半个小时,没想到哭声越来越大。
不禁想起从前,裴迟焦头烂额哄孩子睡觉吃饭时,她却以加班为由在公司和那三人鬼混。
愧疚感又添几分,几乎要把她压得喘不过气。
还没哄好手里的孩子,医院那边就打来电话让她过去。
思考再三,她还是决定先去医院看看四宝。
没想到刚到医院,就在楼梯拐角处听到了熟悉的声音。
“裴迟的孩子命还挺大的,给她下了这么多药,竟然还没事。”
“李鹤哥,啥叫裴迟的孩子,这不是那个裴淮的克隆娃吗?”
他嗤笑一声。
“也就你们这些傻子相信什么克隆技术,哪有这么简单。
什么长得像裴迟,亲子鉴定啥的,都是因为我拿着他的精子去做的受精卵。”
“他爹让我们不好过,现在我们就让这个孩子没有好下场。”
方妤猛地把拳头握紧,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厌恶眼前三人,自己真是瞎了眼,竟然看上他们这种货色。
愤怒之余,她却又升起半分庆幸。
还好四宝是裴迟的孩子,她还有挽回的余地。
方妤默默录好音,转头叮嘱保镖,让他们把这三个混蛋赶出医院。
接着,她订好去裴迟老家的机票。
一路上阳光很好,她也很开心裴迟这么喜欢孩子,一定会为了四宝回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