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哥没有带我回老家,而是带我去了国外有名的精神治疗中心。
到疗养院的第一个月,我的抑郁状况好转许多。
我还认识了许多病友,我们经常在一起组织探讨会。
轮到我讲述时,我难免会想起和方妤恋爱往事。
我和她相识在大学社团,她是京圈小公主,而我只是圈内有名的废物继承人。
方妤以前并不像现在这样满身戾气。
她的笑容明媚动人,笑起来的时候,嘴角的梨涡浅浅。
一颦一笑牵动我的心房。
只一眼,我就沦陷了。
出于虚荣心,我谎称自己是哥哥裴淮,追了她大半年。
终于在一个跨年夜,在漫天的烟花下。
我颤抖着问出那个问题,懦弱的我连声线都是抖的。
“晓晓,你愿意——”话音未落,她猛地抓起我的手,踮起脚尖在我的侧脸留下一吻。
烟花倒映在她眼中,亮亮的眼睛弯起好看的弧度只可惜,我们恋爱刚谈一年,裴家就出了大问题。
我和哥哥办理休学,回家帮爸妈一起打理家产。
但还是无济于事,裴家不仅破产还背上了天价赔偿。
在那段压抑的日子里,是方妤的短信陪着我慢慢走了出来。
在我想要坦白身份时,她却在生日宴会上当众和哥哥求婚。
灯光撒在他们的头上,好像童话中的男女主,衬得我像个可有可无的丑小鸭。
父母知道实情后,没有反对,反倒是劝我放弃,让哥哥替我入赘方家。
我知道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,也准备好心痛割舍。
没承想,哥哥出了意外,死无全尸。
在方妤眼中,我变成了那个害死哥哥的罪人。
她假意答应嫁我,实则是蓄谋了一场长达五年的报复。
现在这些都过去了,一切就当作是一场梦吧。
梦醒了,我也该走出来了。
我讲完后,全场泣不成声,爆发阵阵鼓掌。
……方妤整理了七八遍自己的衣裙,才忐忑敲响裴家的大门。
裴母一见到方妤来,热情招待她往里面坐。
她迟疑片刻,说出自己的来意。
“我是来找裴迟的,他在家吗?”
裴母动作一顿,不解发问:“小迟没有回来啊,这是怎么了,小两口吵架了?”
方妤心瞬间低落谷底,连带着脸色都差了几分。
裴母见状赶紧递来糕点。
“晓晓,你也别太担心,小迟可能就是去外面骑行散心了,他大学可是骑行社的一把手,估计就是玩心上来了,等他回来我好好说他一顿。”
裴母又唠了很多家常,可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骑行社团四字。
当初骑行社人数不过十来人,她作为社长怎么没见过裴迟,除非……她试探问道:“你有小迟骑行的照片吗?
我想看看。”
只见裴母拿来一个相册,上面都是裴迟的照片。
“晓晓,你先坐着,我和保姆去给你做点吃的。”
方妤点头,目光却完全被相册吸引了进去,越看她的心越是跳得厉害。
翻相册的速度不由得加快几分。
在看到社团合影时,她手一软,相册径直砸向她的脚趾,她却没感到任何疼痛。
裴迟的笑脸倒映在她眼中,心像是被人狠狠碾碎,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。
直到这刻,她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。
心心念念的恋人在她面前五年,她非但没有认出,还对他做了许多错事。
愧疚和悔恨犹如滔天巨浪将她狠狠拍倒,她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。
这一次,她好像真的要失去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