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冰嘴角那抹胜利的微笑刺痛我的眼睛。
贺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,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我。
“你给我滚出去!”
贺谨言立刻上前扶住贺老爷子,目光却落在我身上。
“微微,你听话,先住到酒店去,别惹爷爷生气。”
说完,也不等我回答,他一通电话叫来司机。
然后转身去哄哭闹的婴儿,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我。
我沉默着下楼,转身离开。
酒店的花洒下,热水冲刷着身体,却怎么也冲不散那些纷至沓来的回忆。
十年前,贺谨言为躲避家族安排的联姻选择出家修行。
却在寺庙后院偶然遇见正在喂流浪猫的我,瞬间动了凡心。
结婚十年,他对我百般疼爱,把我宠的要星星不给月亮。
即便那次醉酒犯错,念及多年的情分和没照顾好孩子的愧疚,我还是选择了原谅。
可自从那夜与白冰缠绵后,他就再没碰过我。
每次我主动靠近,他不是推说“今天状态不好”,就是借口“太累了”。
到最后,甚至搬出佛祖托梦让他禁欲这种荒唐理由。
可一年后,我来医院复查时又撞见贺谨言,和他臂弯里挺着六个月孕肚的白冰。
那一刻我才明白,他并非真的禁欲,只是把所有的情欲都留给了白冰。
他慌乱解释,说是可怜她孤身在国外,一时没忍住。
而白冰立马梨花带雨的跪下,柔弱的像朵小白花,求我放她和孩子一条生路。
贺家二老闻讯赶来,苦口婆心地劝我,等孩子出生就记在我名下,我仍是贺太太。
这样的羞辱让我再也无法忍受,我给了贺谨言最后通牒。
要么离婚,要么让白冰永远消失。
但他既不肯离婚,又执意要对白冰负责。
我收拾行李,决定冷静一下,独自旅行。
可每天打开朋友圈,总能看到贺家人对白冰无微不至的照顾。
那些温馨的画面终于让我明白,这段婚姻早已形同虚设。
我确实做不到像白冰那样毫无底线,自然也不会留在这荒唐的三人关系中。
这次回来,只为成全他们,也放自己自由。
敲门声打断了回忆。
贺谨言站在门外,脸上带着几分愧疚:“微微,委屈你先在这里住着。”
“等孩子再大一点,我就……”我直接打断他: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贺谨言瞬间红了眼眶,一把抓住我的手腕。
“微微,我不会同意离婚的。”
我轻叹了口气:“算了,我累了……”他还想说什么,手机铃声却突兀地响起。
听筒里清晰地传来白冰带着哭腔的声音:“贺少,宝宝一直吐奶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求求你快回来看看……”贺谨言握住我手腕的手瞬间松开。
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起身,又想起我的存在,迟疑地转头看我。
虽然没有说话,但他眼中写满了焦灼和恳求。
我静静看着他,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。
这就是我经营了十年的婚姻。
即便我不愿争抢,只是想结束这段关系。
却仍要等着他先去安抚另一个女人,照料他们共同的孩子。
我勉强扯出一抹微笑:“先去吧,那两个孩子可是贺家的心头肉。”
他眼中顿时闪过欣喜:“看来这几个月没回家,你总算想通了些,也懂事了。”
“微微,我会经常来陪你的。”
说完便迫不及待地转身就走。
他或许真的会常来,或许又会被白冰和孩子绊住脚步。
但我都不在乎了。
我拿起手机,拨通了律师闺蜜的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