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电话那头听明白我的来意后,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。
“微微,真的决定了吗?
那可是你人生中最好的十年啊。”
我笑了笑,语气平静:“沉没成本不该影响重大决策,再说,贺谨言的那些事,你都知道的。”
电话那端安静几秒,闺蜜再次开口。
“明白了,我尽快帮你拟一下离婚协议。”
挂断电话,我从行李箱夹层取出一封精心保存的信。
几个月前离开贺家时,那些名贵包包首饰,我一件都没有拿。
只带走了他还在寺庙时写给我的告白信。
目光落在最后几行字。
微微,我知道动情犯戒,在佛前跪了整夜,可一想到你,那些戒律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。
每次见你,才知道原来心真的会不受控制地乱跳。
明明该斩断尘缘,却只想和你有更多牵连。
我望着发了好一会儿呆,最后深深呼出一口气。
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压的郁结尽数吐出。
那些曾经让我心跳加速的文字,如今读来却再难掀起波澜。
我松开手,信纸轻飘飘地落进垃圾桶。
突然,门被拍得砰砰作响。
贺谨言去而复返,身后跟着满脸怒容的贺家二老。
刚打开门,贺老爷子就厉声质问:“宁微,你怎么这么恶毒,居然给孩子下毒?”
我一时怔住,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。
见我茫然的神情,贺老太太按捺不住开口:“还装糊涂!
医生说孩子嘴角有发霉的面粉,肯定是你趁机抹上去的!”
我紧皱眉头:“我根本没碰到过孩子。”
贺谨言一脸失望的看着我,眼神里还闪烁着一丝冰冷。
“微微,你太让我失望了!”
“你就算对白冰有意见,也不应该伤及孩子。”
我看着他,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。
相处十年,在他们眼中我竟是这样的人。
那些莫须有的罪名,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。
明明与我无关的过错,却都要强加在我身上。
即便早已对他们不抱期望,心头还是泛起一阵痛楚。
眼眶一酸。
贺谨言见我眼中泛起泪光,神色顿时慌乱起来。
他伸手想要触碰我,却被我挡了回去:“如果你们是来问罪的,我只能说不是我做的。
信不信,随你们。”
贺老太太语气缓和下来,试图缓和气氛:“兴许真是误会,我们也是太紧张孩子了。”
“三天后就是孩子的满月宴,你作为孩子的母亲,务必要到场。”
我平静地点头答应。
见我如此顺从,贺老爷子才满意地点头,由贺谨言搀扶着转身离去。
门关上后,我倚靠在门边,委屈的眼泪终于落下来。
满月宴当天,我带着闺蜜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来到现场。
贺谨言和白冰各自抱着一个孩子,站在宴会厅中央接受着宾客们的祝福。
宛如一对恩爱的夫妻。
当我踏入宴会厅时,四周立刻投来无数道目光。
或带着怜悯,或含着讥讽。
贺老太太看见我,立即对白冰说道:“快,把孩子给他妈妈抱抱。”
白冰正以女主人姿态自居,闻言眼神一暗。
随即堆起笑容抱着孩子笑着向我走来。
我刚要接过,她却突然松手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