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昭昭觉得宫砚执就像一个矛盾的综合体。
他杀伐果断,心狠手辣,冷血无情。
可是,他又会对身边的人产生感情。
会伤心,会难过,会愧疚。
“宫先生……”郁昭昭有些犹豫,但还是说出口:“人已经死了。”
“逝者已矣,生者如斯。”
宫砚执转头看着她。
郁昭昭被他看得紧张起来:“虽然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,但是……人死了,您再怎么难过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。”
“您……应该往前看。”
宫砚执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郁昭昭。
郁昭昭被他看得心里发毛:“我……我是不是说错话了?”
宫砚执突然笑了一下:“没有。”
他轻声说道:“你说得对。”
郁昭昭微怔:“宫先生……”
宫砚执:“逝者已矣,生者如斯。”
“阿骁是个乐天派,若是他还在,会希望我这样难过吗?答案是不会。”
“我如果一直这样自怨自艾,阿骁也不会原谅我。”
郁昭昭眨眨眼,心里突然松了口气:“嗯……所以……宫先生想通了?”
宫砚执:“算是吧。”
他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,淡淡地说:“不过,这不代表我放下了。”
郁昭昭觉得宫砚执就像一座冰川。
外表冷冰冰的,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可一旦靠近,就会发现他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冷硬。
……
回到帕塔中心,车子并没有直接开回别墅。
郁昭昭有些疑惑:“宫先生,我们要去哪里?”
宫砚执:“去医院,你不是要见你养父?”
郁昭昭瞬间回过神,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:“真的吗?”
宫砚执:“嗯。”
郁昭昭又愣了愣。
宫砚执转过头来看着她,眉头微蹙:“怎么了?”
郁昭昭:“谢谢,谢谢宫先生!”
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欢喜。
宫砚执看着她轻轻弯起的眼睛。
她的眉眼柔和,此刻正弯弯地看着他。
宫砚执的心也微微颤动了一下。
车子停在医院门口。
郁昭昭跟在宫砚执身后走进医院。
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,生怕跟丢了。
宫砚执带着她来到一间病房前,推开门。
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床上,脸色苍白,戴着氧气罩,眼睛紧闭。
床边的心电监控仪上显示着男人的心率。
郁昭昭轻轻推开他,快步走到郁于欢的床边。
郁于欢紧闭着双眼,呼吸有些微弱。
郁昭昭的眼泪瞬间涌出来,跪在他床边,握住他的手。
“郁叔……我来看你了。”
她哽咽着,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
郁于欢的呼吸似乎更微弱了。
她不是没想过叫他爸,但是郁于欢不许。
郁昭昭小时候也好奇问过,但郁于欢从未正面回答。
宫砚执走到郁昭昭身边,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。
郁昭昭趴在床边,握住郁于欢的手,泪水打湿了他的手背。
她轻声呢喃着:“郁叔,你快醒来吧。”
“我好想你。”
她不敢哭得太凶,怕吵到郁于欢。
但她还是忍不住,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宫砚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郁昭昭愣了一下,这才反应过来宫砚执还在旁边。
她连忙起身,擦了擦眼泪:“对不起,我……我失态了。”
宫砚执没有说话,只是走到郁于欢床边。
他看着郁于欢苍白的脸色,眉头微蹙。
索维从外面走进来,手里拿着文件。
他恭敬地把文件递给宫砚执。
“宫先生,关于郁于欢先生的医疗报告。”
宫砚执接过文件,翻开看了看。
他的脸色越发难看。
索维:“宫先生,我们的人查过了,郁于欢先生之前在华国是肺癌中期,后来一直在化疗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手术之前他的身体状况突然恶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