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知倚在门框上,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柔软。
“醒了?”林疏月抬头看他,嘴角还沾着一点米浆。
他大步走过去,从背后环住她,下巴抵在她发顶:“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
“怕你醒了饿嘛。”她搅粥的手被他握住,便由着他十指相扣,“给你煮了药膳粥。”
沈砚知低头看粥里的药材,皱了皱眉:“不要,会苦。”
林疏月噗嗤一声轻笑,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,轻轻拍了拍他。
“不会苦,我加了红枣和蜂蜜的。”
“这里面有回心草、合欢皮、夜交藤,每一味都是治你的。”她指尖点着粥里的药材。
“回心草安神,”她舀起一勺吹了吹,“合欢皮解郁,夜交藤...”
沈砚知突然握住她的手腕,就着她的手喝下那勺粥:“夜交藤治相思?”
温热的粥滑过喉咙,甜中带着微微的清苦。
“我的相思已经治好了。”他低头看她泛红的耳尖。
林疏月心头却是突地一跳。
什么意思?相思病要根治,唯有得偿所愿。
他所愿的是她吗?
但是,那间屋子的主人呢?
她昨晚真的昏了头,就这么和他不清不楚了。
她慌乱地转身去拿碗,却被他从背后再度环住。
“林医生自己的相思,要不要也治一治?”
他的唇贴在她耳畔,声音低沉而魅惑。
她的心砰砰直跳。
“叮咚…”
门铃声刺破一室旖旎。
林疏月慌忙从他怀里退出来去开门。
“林疏月。”
听到这个声音,她还没走到门边的脚步蓦地僵住。
“进房间,快进去。”
她一把拉起沈砚知,把他推进卧室。
沈砚知挑眉:“怎么,我这么见不得人?”
林疏月却只是蹙着眉,哀哀看了他一眼:“求你了,快进去。”
沈砚知转身关上了卧室门。
林疏月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,深吸一口气,打开了门。
凌霜华正抱臂站在门外,冷冷地看着她。
“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?”
她鞋也没脱,径直就往公寓里走。
待瞥见茶几上的两个杯子,她审视的眼神立刻扫上了林疏月的脸颊:“家里来人了?”
“嗯,昨晚来了客人。”林疏月僵在原地,声音小得像蚊子。
“什么人?”凌霜华追问。
“一个…朋友。”林疏月嗫嚅着。
却听凌霜华忽然冷笑一声:“你这天煞孤星的命格,还能有朋友呢?”
林疏月脸色瞬间煞白,攥紧了家居服的下摆。
凌霜华在沙发上坐下来,林疏月仍站在她面前,像小时候挨训一样。
她这个妈从她搬到这间公寓就没有来过一次。
今天为什么心血来潮会过来?
还偏偏在沈砚知在的时候。她心虚的用眼角余光瞥一眼卧室的门。
“我听你哥说,老宅不用卖了?”凌霜华抬眼看她,凌厉的眼风扫过来,“说是医馆有了新的注资?”
“嗯。”林疏月点点头,轻声应着。
“呵,就你那破医馆,还有人愿意注资?”凌霜华冷笑一声,指尖敲打着茶几,“别是哪个不长眼的男人,被你那张脸给骗了吧?”
林疏月死死地咬紧下唇。
“从小算命的就说你命硬,克父克夫克子。”凌霜华声音里充满了嫌恶,“你爸被你克死,你爷爷被你气死,你可别再克死什么无辜的人。”
“妈!”林疏月声音发抖,余光瞥向卧室门,“别再说了。”
凌霜华猛地拍桌:“我为什么不能说?”
“你还害死了你弟弟,他当年在我肚子里,才四个月大,就这么变成了一团血块。”
凌霜华眼底有刻骨铭心的恨意,眼神像刀子般剐过林疏月的脖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