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突然传来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。
凌霜华警觉地看向卧室:“什么声音?”
林疏月后背瞬间沁出冷汗:“妈你听错了,没有什么声音。”
凌霜华豁然站起身,作势要往卧室门口走。
林疏月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卧房门前,张开双手拦住了她:“妈,别进去。”
“让开!”凌霜华用力推她,而林疏月死死地挡在门前。
“难道是林疏白在里面?”凌霜华看她拼了命都不让她开门的样子,忽然惊疑不定地看向她。
林疏月摇摇头,整个身体仍然牢牢护着门口。
凌霜华看一眼门口那双男士皮鞋,忽然冷笑一声:“我就说嘛,你这公寓里会来什么人。”
“除了你那个好哥哥,还能有谁。”
“林疏白这个白眼狼,枉林家把他养那么大,他却来勾引你?”
“真是天生的下贱胚子…”
凌霜华越来越尖刻,越说越难听。
林疏月突然抱头尖叫:“不许你这么说哥哥!”
“是我喜欢他,从来都是我一厢情愿地喜欢他!哥他什么都不知道!”
“啪。”
凌霜华一个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,火辣辣的疼。
“不知羞耻!”
“你这不知羞耻的事迹,你还有脸再提呢?”
“你忘了你爷爷当年是怎么被你气死的!”
这一巴掌力道太大,林疏月被打得嘴角渗出血丝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我喜欢我哥就是不知羞耻。”
她捂着脸,终于喊出长久以来心中压抑的那句话。
“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!”
“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,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?”
林疏月已经开始抽咽,满脸泪痕:“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。”
“从八岁起你就没有管过我。”她滑坐在门前,感觉自己濒临崩溃。
“我第一次来月经吓得要死,是哥半夜跑遍药店给我买的卫生巾。”
“我在学校发烧到40度,老师打电话给你,你说没空。是哥从实习医院赶过来背着我跑去的急诊。”
“我考上医学院,你拉黑我,跟我断了所有的联系还有经济来源。是哥省吃俭用用他的实习工资给我交的学费。”
凌霜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但林疏月已经停不下来。
“去年冬天我肺炎住院,你连看都没来看一眼。是哥守了我三天三夜,最后自己累病了。”
林疏月抬起泪眼,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。
“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。”她重复着。
“你告诉我,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,妈?”
卧房门吱呀一声洞开。
林疏月仓皇地站起身,看见沈砚知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。
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上一向带着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质,饶是凌霜华第一次见他,也被吓得倒退了两步。
“伯母你好,我是疏月的男朋友。”
他大步走到林疏月身前,把她护在身后。这句话听着礼貌,可从他嘴里说出来,却带着压迫感,更像是威胁。
听到“男朋友”三个字,林疏月身子一僵。
他在说什么?
凌霜华上下打量了沈砚知一眼,忽然轻蔑地笑了:“呵,原来如此。”
“不过这位先生,我提醒您小心一点。”
林疏月站在沈砚知身后,已经停止了哭泣。她看不见此刻母亲的表情,只是平静地听着她说:“我这个女儿,算命的说她天煞孤星,是克父克夫克子的命格。”
“哦。”沈砚知转身替她擦去嘴角的血痕,语调波澜不惊,说出的每个字却让人毛骨悚然,“以后谁敢动她一根头发,我就让谁尝尝,什么叫真正的天煞孤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