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伯母,那太好了,我也喜欢拼乐高,就是拼的水平不行,以后还要和西辞哥多讨教呢。”是宫雪儿的声音。
温渡握门把的手收回来。
贺凤仪走到主卧门前时停了下脚步。
她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鸢尾花香,眉头皱了起来。
“昨天有人来过这里?”贺凤仪眼睛瞥着立在一旁的柳管家。
柳管家轻咳一声:“宋董的秘书团有时会来办公。”
“你是说,深夜也会来办公?”
柳管家面不改色,嗓门洪亮:
“加班是常有的事情,宋氏的人性化也在这里,可以为加班员工提供最好的食宿,还能有三倍工资。”
“呵……”贺凤仪脸色缓和不少,她不动声色地推开了宋西辞的卧室。
窗明几净,空空如也。
贺凤仪走出来,听到一旁的门开,穿着白衬衫黑套裙的年轻女子出来,手里抱着一大摞文件。
“叫什么?”贺凤仪睨着她。
“温渡,夫人您好。”她举止得体,落落大方。
她看到宫雪儿附在贺凤仪耳边说了什么后,那位中年贵妇抬起头来,重新打量她。
温渡本来想藏,后来觉得藏是最百口莫辩的方法,正好听见了柳管家的对话,索性从宋西辞阳台,悄无声息潜到了次卧。
气氛尴尬的时候,一楼大厅传来男人声音:
“母亲带陌生人来我私宅,不知道打声招呼?”
贺凤仪笑了声:“谁是陌生人?雪儿?还是这个女秘书?”
宋西辞冷眼看了下温渡,伸手取过她的文件,翻看几眼后,甩到温渡身上:
“加一晚上班,就写成这个鬼样子?我下午开会急用。就给你半小时,还不快去?”
温渡弯腰捡起来,说了声“我马上改,”快速向次卧走。
有人影突然闪出来,温渡走的快,猝不及防撞到了人影上。
宫雪儿惊呼一声跳了起来,落脚时不偏不倚,重重踩在了温渡的受伤的脚上……
宫雪儿没有换鞋。
她今天走的在逃公主风?
奢华的宫廷风裙子,可爱迷人的复古玛丽珍皮鞋,鞋底很厚很钝,目测39码?铁饼一样砸到一只小脚上。
只有34码。
疼到想原地休克。
温渡没有化妆,脸上还带着没有血色的病容。
“嗯,”她痛苦地极低呻吟一声,小脸煞白,额头有虚汗渗出来。
暗处的拳头已经握紧,她手不大,却足可以把宫雪儿的鼻骨打折。
可病床上骨瘦如柴的“活死人”温以柔;周念被同学讥笑“杀自己老子的帮凶”;宫雪儿母女看她被鞭子抽的血肉模糊时的狰狞嘴脸……
温渡松了拳,软绵绵倒下去,在地上缩成一团。
“喂,没事吧?就踩了一下嘛,又不是被车轮碾压,这样碰瓷的样子,让我怀疑你是哪个剧组的十八线演员呢?”
宫雪儿话里带着讥讽,抬手唤过来自己的助理:
“给她转10万,自行去医院处理,剩下的,就当演出小费了。”
“滚。”低沉浑厚的男声响起。
几人目光齐刷刷望向声音来源,宋西辞面无表情,刚毅的薄唇紧抿着,目光没有聚焦。
到底谁该滚?
“柳管家,扶温秘书到客卧休息,安排家庭医生过来陪护。”
“是,宋少爷。”柳管家利落把温渡带走。
“你,滚。”宋西辞勾着玩味的笑,睨了眼宫雪儿的助理。
“马上。”助理转身就走。
“我说的是走吗?”宋西辞冷脸嗤了声:“需要我给你10万,去治一治耳朵?”
助理艰难地望向主人宫雪儿。
贺凤仪开口:“西辞,你这是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