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渡瘫在大床上,像一只濒死的鱼,大口喘着气,虚汗把周围的床单湿透。
昨夜的温柔乍现,果然都是幻影。
柳管家随后进来,轻叹了口气,放下托盘,弯身给温渡盖上薄毯。
“谢谢,”温渡擦掉眼尾的泪水,撑着身子起来。
“温小姐,没事吧?”柳管家赶忙去扶。
温渡挤出来笑容:“没事,习惯了。”
她主动取过来水杯,服下托盘里的药片。
“其实,宋少爷对您蛮好的,他的性格从小就狠,走哪都是王,身后永远跟着一帮兵,还都是官商二代们,他指哪别人打哪。”
温渡笑了笑,没说话。
柳管家出去又回来,托盘里多了两样东西。
温渡看了眼:一套卡地亚首饰,一张某高奢品牌年卡,可以无限次到店取用服饰包包,私有或借用都可,是年消费满千万的顶级vip专属。
柳管家走后,温渡取过来手机。
她在搜索栏快速输入一行字:奢侈品年卡可以出售吗?
可以出售。
温渡没有犹豫,在某奢侈品转让平台,白嫩手指迅速敲击出一则转让信息。
手机号留了周念的。
温渡给周念去了电话,对方挂断很久才回过来。
“上着课呢,你要害死我?再没收就是第九个了。”学校不让带手机。
“凶什么凶?”温渡眉眼舒展出笑意:“九九归一,反正都是老人机,没收了我再给你买一大屏的。”
“你嗓子怎么和母鸭似的?”周念皱眉批判。
温渡下意识清了清嗓子:“病着呢,少啰嗦,说正事。”
其实是喊哑的。
宋西辞并没在乎她有没有病愈。
温渡手上粘着留置针,双脚缠着纱布,没有化妆的病容,不像平时的明媚干练,病怏怏的。
不知哪个点激起了他的兴趣,他在次卧的圆床上,狠压住她。
一米九的宽大,全部遮挡了深陷在床垫里的一米六的娇小。
在她泪水和汗水肆虐涌出来时,宋西辞邪恶的说了句:
“温温,听过那首歌吗?死了都要爱。你可真是个优秀的践行者。”
他走后不久,首饰和卡就送来了,还特准她在望京墅,双倍薪资休养三天。
这是温渡会一直跟着宋西辞的原因之一,他带着顶级商人的重利轻别离的冷血标签,但抽丝剥茧也能窥见一丝良知。
温渡从电话里告诉了周念地址,不留电话,只需在约定的时间出现,手里拿一支绿光玫瑰。
晚七点,和田记。
出租车在门前停下,温渡付款下车,白t牛仔裤长直发,戴了顶白色棒球帽。
她走路的姿势微拐,速度却不减,娇小的身子很快朝最里面隔间走去。
这里的隔间半开放式,中式田园风格,座椅全部是悬空的花藤秋千,被茂盛的芭蕉树隔开。
温渡对买主印象很深,红色泡面头,绿色玫瑰,典型的红配绿。
她拨开芭蕉叶进去,对面的女孩抬了头。
“果然是美女蛇,够美,也毒。”她笑着扔了下绿光玫瑰。
那是整株带毒的昂贵玫瑰之一。
温渡毫不介意,只打量她一眼:“你成年了吗?”
“前天刚18,怎样?”女孩啪的拍出张身份证,用手遮挡了姓名和住址信息。
但她还是看到了一个“宫”字。
温渡桃花眸中有暗色闪过,北城姓宫的不多,有钱的宫姓人就那些。
“姓氏不错,撞了北城女神的姓,所以,你长得很有辨识度。”温渡拿起银勺,自然的搅拌着咖啡。
有辨识度?怎么听着不像什么好词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