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送客人离开的时候,接到了父亲宋柏青的电话:
“西辞,有几个客人来,到金颂熹一起吃个饭。”
能让父亲出动的,他问也没问就赶过去捧场。
结果就捧了个这?
挂断电话后,他找到“水多多”的对话框,把那句没有发送的“下午准你假,一会多来几次”删除。
饭桌上的对话,都是互相吹捧的屁话。
多半是薛英在奉承,贺凤仪回敬着夸几句宫雪儿,他半点不感兴趣。
目光游离时,他看到包间柜子上,堆了密密麻麻的礼品袋,约莫二三十个。
那还只是衣服的,珠宝手袋也不少,多达三四十个。
这对母女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,要不是时间有限,得把百货洗劫了吧?
宋西辞瞥了眼眉飞色舞说话的薛英,眼睛里带了丝不解的鄙夷。
薛英一直标榜自己是书香世家,怎么看,怎么没那气质。
宋西辞对宫家那段宅斗历史并不是很了解。
他在十几岁时,被送到了纽约读书,近些年才回国继承家业。
但他只记住了一个人,就是那个肩头有红胎记的女孩,叫宫幂。
小姑娘娇娇软软,blingbling的,长得和洋娃娃一样,惊艳过他的少年时光。
只是他一出国就是十几年,回来时早已经物是人非。
宋西辞打听过宫幂,得到的消息是:那孩子改名了,现在叫宫雪儿。
骗爹的,就那气质?他不信。
但他忙于集团事务,一手创立了在瑞士的高端私人银行。
又在一线城市投资了多家五星级酒店,忙成了“空中飞人”。
所以后来他也没去找宫幂,直到温渡出现。
“西辞,给宫伯伯宫伯母敬个酒。”宋柏青温声命令着。
宋西辞掀了掀眼皮,余光看到薛英那张脸,怎么看怎么烦。
他礼貌不缺,但也分对谁。
这酒敬了,就和立马把婚订了一样,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爽。
他板着脸:“要是合作的酒,我会单独敬宫伯伯,私生活的话,抱歉,根本不熟。”
“这浑小子。”宋柏青气的拍了桌子。
“爸,以后吃饭,记得提前告诉我和谁,我好有个心理准备。免得我把工作的怨气,往家庭和谐上撒。再有下次,我直接掀桌子。”
宋西辞说完,摆手叫来服务生:
“把我上次从迪拜带回来的酒,拿几瓶给宫先生带着。宫伯伯,我还有工作,下次单独请您。告辞。”
男人话说完,甩开长腿就走。特助商凛取了衣架上的西装,快步跟了过去。
“这小子,从小就浑。”贺凤仪圆场。
“有本事的男人都有脾气,乖顺的都是没本事的,没本事再发脾气,那还能看吗?那叫杀千刀的。”薛英毫不介意。
宋西辞在路上,给温渡去了电话。
显示已关机。
他心里说不清的烦躁,在经过集团最近的商场时,突然喊了“停。”
“宋董?”
“陪我去一趟。”
十五分钟后,宋西辞出来,身后的商凛,拎着梵克雅宝的礼品袋,和一大束包装成花束的hello kitty。
过往路人看到他,纷纷停下看他,有人还跑过来让他签名。
“觉得我像谁?”他无奈。
“你是野性版的宋.威龙吗?”
“抱歉,不认识。”
宋西辞快步跨进迈巴赫,车尾几十个小姑娘,自发组成小方队,跟着跑了几十米才停。
担心温渡会穿情.趣衣服等他,宋西辞没有让工作人员调监控定位。
那个再普通不过的午后,他扔掉西装,徒步三万多步,在一个小办公室的飘窗上,找到了温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