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生仔…行行好…这个月生意真系唔好…屋企个孙又病左…” 阿婆声音颤抖,带着浓重的乡音,几乎要跪下去,“钱…钱就咁多…求求你哋宽限几日…等我凑够一定交…” 她颤巍巍地将零钱袋里仅有的几张皱巴巴的零钞和硬币捧出来。
“就这点?打发要饭的呢?”黄毛混混看都不看,一把将阿婆手里的钱打飞!硬币叮叮当当滚落一地。“没钱?那就用你这破摊子抵债!” 说着,他抬脚就要去踹旁边那辆装着炉灶和小锅的三轮车。
“唔好!唔好踢啊!我嘅搵食架生啊!(不要!那是我的饭碗啊!)” 阿婆发出绝望的哭喊,扑上去想护住三轮车。
“滚开!老不死的!”另一个混混粗暴地推搡阿婆。阿婆一个踉跄,眼看就要摔倒!
方世玉目睹此景,一股久违的、源自骨子里的暴烈怒意如同火山岩浆般轰然爆发!在前面有黑狗的人收保护费,被自己打的屁滚尿流,如今又有这些黄毛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欺负老人。在清朝,他最恨的就是欺压良善的鹰犬爪牙!这现代“护粮道”上,竟也有如此腌臜之事?!什么“清洁费”?分明是敲骨吸髓的“血钱”!
“住手!”一声炸雷般的怒喝在巷口响起!
如同平地惊雷,震得三个混混耳膜嗡嗡作响!他们下意识地停手,惊愕地回头。
只见巷口,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。他穿着明黄色的骑手服,头盔夹在腋下,露出棱角分明、此刻却布满寒霜的俊脸。一双眸子亮得惊人,如同寒潭深处点燃的火焰,死死锁定在他们身上。正是收工回“营”的“护粮镖师”方世玉!
他手中还拎着那个巨大的黄色保温箱,此刻却像拎着一柄随时可以砸下的重锤。
黄毛混混被方世玉的气势震了一下,随即看清他身上的外卖服,脸上立刻堆起轻蔑和恼怒:“妈的!哪来的臭送外卖的?!滚一边去!少管闲事!” 他指着方世玉的鼻子骂道,“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收拾?!”
方世玉迈开大步,如同山岳般沉稳地走进巷子,挡在了惊恐的阿婆和她的三轮车前。保温箱被他轻轻放在地上,动作看似随意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。
“此位阿婆,所欠尔等何物?”方世玉的声音冰冷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他强压着立刻出手的冲动,试图用“道理”解决。他想起了李Sir的警告和陈伯的叮嘱——别惹事。
“欠什么?欠保护费!”黄毛混混梗着脖子,色厉内荏地吼道,“这条街,归我们‘罩着!摆摊就得交钱!天经地义!”
“保护?”方世玉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,目光扫过地上洒落的糖水、烂掉的水果和瑟瑟发抖的阿婆,“尔等所行,敲诈勒索,欺凌老弱,此为‘保护’?分明是为虎作伥,鱼肉乡里!”
“嘿!你个送外卖的还拽起文来了?”另一个混混嗤笑,上前一步,伸手就去推方世玉的胸口,“装什么大尾巴狼?!穿个黄袍真当自己是黄飞鸿了?!给老子滚…”
混混的手刚碰到方世玉胸前的骑手服…
方世玉(纹丝不动,眼神一厉):“放肆!吾乃‘护粮镖师’!岂容尔等宵小近身!”
混混(感觉像推在铁板上,手腕生疼):“哎哟!卧槽!还挺硬?!”
那混混感觉一股反震之力传来,手腕剧痛,惊叫一声缩回手。黄毛见状,更是恼羞成怒,以为同伴失手,破口大骂:“废物!连个送外卖的都搞不定!” 他顺手抄起地上半块板砖,劈头盖脸就朝方世玉砸来!“叫你多管闲事!老子给你开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