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喜胳膊一展,挂在他肩膀上,歪头往他嘴上亲,浓烈刺鼻的酒味顺势钻进赵殷东口鼻,他蹙眉:“怎么喝这么多的酒?”
她也不虚,嘴往后退了三公分:“这笔单是我在华耀立足的资本,费了点功夫。”
“多少钱?”
“八百多的单。”
赵殷东伸手搂住她腰,将人抵向身后灶台。
他唇齿轻咬她的,势作纠缠:“一个八百多万的单,你就豁出命去喝酒?”
陈喜吻了吻,又腾嘴换呼吸:“对我来说是大钱。”
赵殷东到底是聪明的:“今天见过谁?”
“进去说。”
他停下吻,由着她踹掉拖鞋,赤脚往客厅里走。
要跟赵殷东坦白了,陈喜又觉得这不是件简单的事。
酒精可能一时乱掉行动,但理智有大半是清醒的。
赵殷东端粥上桌。
她随意:“今天我在富豪山庄遇到了怀希。”
说话间,陈喜一眨不眨,定睛的睨着赵殷东的脸,试图从他表情中窥探出蛛丝马迹,可男人比她想象中更坚稳,不漏山水,纹丝不乱。
粉白色的关节夹着勺,赵殷东低头进食:“她送你回来的?”
“嗯。”
事实证明,人的情绪经不起一而再,再而三的打磨。
陈喜面孔中有些许不耐溢出。
她抿了抿嘴角,提声:“她跟我说了很多你家的事,是我从来不了解的。”
赵殷东:“我跟他们关系一直不好。”
陈喜似笑非笑:“我不想再这么稀里糊涂的。”
他原本可以早告诉她这些,她也不会跟薛舒丽产生那种矛盾。
她可以避开,甚至是找理由跟薛舒丽保持距离,而不是试图去……
“对不起,阿喜。”赵殷东垂目磨牙:“怪我。”
“是,当然要怪你。”
陈喜脸红着,分不清是憎还是怒:“原本我可以处理好这段关系的,但是赵殷东,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跟我提提你的事,让我多了解了解你?”
她知道可能赵殷东并不喜欢她这副样子,但她没忍住。
索性也就不忍了。
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“一切。”陈喜牙根发酸。
男人抬起晶亮发黑的眸,两人面对面,隔着一米宽的空气四目相抵。
他迟迟没发音,陈喜:“那我来问,你答。”
她问:“你跟前任是什么时候分手的,期间还有过联系吗?”
赵殷东瞳孔微蹙,紧缩过后是一片平静淡漠:“六年前,有过联系。”
“工作联系还是私人?”
“工作。”
陈喜咽口呼吸:“你们为什么分手?”
一秒,两秒……五秒钟,赵殷东说:“她不想结婚,准确说可能是不想跟我结婚。”
这句话就似一把尖锐锋利的刀子,捅在陈喜心窝上。
她意识到喉咙在发颤,咬牙维持住。
陈喜刚张动嘴。
赵殷东:“我跟家里关系不好,我妈在我十岁那年跟一个男人好了,她不想离婚,拿我作为威胁要挟我爸,裹挟他跟她在岄州好好生活了二十几年,直到他严重抑郁。”
他说:“之前我想过跟你提,但你一直说你会处理好。”
是。
陈喜脑子嗡地一声,有种被炸裂开的滋味。
话是她说的,说了不止一两次。
才给赵殷东产生一种她可以解决好任何问题的错觉。
直到那通电话打给他,他才着急这赶回来。
那问题倒回来再看,这算不算是她倒打一耙?
陈喜:“赵殷东,我说认真的,我想了解你。”
她对赵殷东的兴趣,远超乎想象。
他表情无辜中又透着几分伤痛,像是被人揭起伤疤,往里撒了把盐。
最终,赵殷东咬肌闪过:“好。”
陈喜:“我爸死得早,十来岁的时候跟着我妈来的老陈家,陈家有六个女儿,各个心怀鬼胎,我阿奶待我算不上好,我小姨你也是认识的,她是我们全家最有出息的一个,是阿奶心头上的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