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这种场合,江莱做法实属有些过于高调。
江莱老公打眼瞧了陈喜两眼,目光微妙:“陈小姐,久仰大名,今日一见果然如我太太所说,生得漂亮又干练。”
陈喜笑以回应:“黎行说笑了。”
她的直觉很准。
直觉告诉她,江莱老公不是个善茬,是个心思深沉的男人。
有江莱在场,陈喜一晚上几乎滴酒未沾,她全程当透明人耳听旁观。
本来这样的饭局,她也插不上多余的话。
地位高度有很大悬殊。
江莱自个儿倒是喝得嗓子眼呕呕喊。
陈喜扶着她去洗手间吐。
江莱吐得脸色煞白,喉咙发哽,还难掩面上的痴笑:“陈喜,我老公升职……往后你的事十有……十有八九搞得定,咱也算是……熬出头了哈?”
“好了,你别说话,喝口水。”
她一只手扶人,一边手拧瓶盖,没留意Sini是何时站在身后的。
Sini见她单手拧瓶盖费劲,上前帮忙:“给你。”
陈喜吞了口唾沫:“谢谢。”
做完,Sini往后退身几步,等着陈喜安顿好江莱,她才夺声:“陈小姐,阿周的事我替他跟你道个歉。”
她回眸看江莱。
江莱双眼沉阖的坐在洗手间沙发里,没动静。
陈喜抽纸擦干手指的水:“我知道你是他亲姐姐。”
具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
大概是她从香港回来那次。
在岄州南站偶遇陈阮宁,俩人车里交谈的话语中察觉到的。
一个家庭里出不了两种人。
虽然Sini要比陈行周克制得多,但她说话的言语中透着不易察觉的傲慢。
是那种与生俱来,穷人根本无法模仿的傲气。
她在陈行周身上也感受到过同样的。
“所以……你这是没接受我的道歉?”
Sini笑着问。
陈喜眼睛特别明亮黑沉,不笑盯着人看时,冷艳感最甚:“按理说我应该喊你一声陈茜姐,但说实话我现在根本叫不出,人不可能放得下被伤害的证据,尤其是当证据站在面前。”
听在Sini耳中,她的声音稳到近乎麻木。
“对不起。”
陈喜冷不防:“他会跟我小姨结婚吗?”
Sini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摇头道:“不会,陈家也不会让他擅作主张。”
她继而:“那他会离开岄州吗?”
“当然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Sini:“他性格不好,做了很多伤害人的事,要是你需要补偿……”
“我不需要,只要他往后别再来找我。”
“好。”
陈行周那年突然找了个对象,跟家里闹了好大一通。
陈家闹开了锅,陈茜当时人在国外,临时被父母叫回国劝他。
陈家这样的家庭,是在海城扎根几代的,资本深厚。
陈行周跟陈茜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可以玩,不能娶回家。
他们的婚姻得父母之命,家族联姻,壮大整个企业,并非是找个小城市的女孩成婚生子。
最后“了却余生”。
即便陈喜在同龄人中算资质不错,但她想要够得上陈家的门第,这辈子都没可能。
人跟人不止是用有钱跟没钱区分,还有门第之别。
陈行周的行为上升到破坏家庭关系,遭到陈父陈严松闭门思过的惩罚,切断了他所有经济支出。
他跟陈严松斗智斗勇,最终惨败一地。
陈喜跟他闹分手,分手得特别决绝,说走就走,半丝情分不留。
她就像是丢掉一块不需要的抹布,随手一抛的事。
陈行周身边的女人太多了。
多到他自己都分不清哪些是在玩,哪些是真的对他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