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五官立体,眉眼深邃,神情不辨喜怒,他低头歪着跟她说话:“陈喜,你是成年人了,华耀的工作那么忙,我又经常出差不在家,你把它接回来谁照顾,谁喂它?”
赵殷东甚至还想顺带提一嘴元宝的事,算他嘴下留情。
一句话堵得陈喜哑口无言。
她连照顾元宝都够呛,更别提是江莱的猫。
陈喜还想做挣扎的,却没力气挣。
“不说话,在想什么?”
“没想。”
“真没想还是跟我赌气?”
说完,赵殷东挺直身板,他贴上她胳膊的掌心微凉。
男性儒雅的嗓音在她耳廓再次响起:“阿喜,你要先照顾好自己。”
或许是期望得太多。
听到拒绝的时候,陈喜没忍住眼眶的热潮。
但她咬紧牙关忍着没哭。
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,动不着要耍掉泪星子这一招。
她蠕了蠕唇:“就算你不想我帮这个忙,也没必要扯这么多话,又是问我小姨,又是问我工作。”
陈喜觉得赵殷东大抵是多余了,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性格。
赵殷东指腹捏她脸颊肉,低声带哄溺:“嫌我话多?”
“话确实多。”
男人低笑声特别好听:“年纪大了爱唠叨。”
“你也确实年纪大。”
陈喜毫不留情,句句戳他心窝子。
他在看她,她一直没抬脸,泄气的咬嘴唇。
赵殷东语气万分心疼,用手指掰开她的嘴:“我也没说不管这事,别对自己这么狠。”
陈喜的嘴唇是被强行蠕开的。
“正好有朋友想养只猫,你要是愿意,我让她帮忙,这事谁照顾都是一样的。”
“其实不一样。”
“她不是缺人照顾猫,甚至可以放去寄养店。”
陈喜提起气,不吐不快的样子:“赵殷东你根本不懂。”
“你说,我听着。”
她憋着眼眶的热度:“她要跟她老公离婚,不放心别人带。”
猫是江莱的命根子。
她跟黎京结婚好多年,一直没打算要孩子,其中也跟这只猫有或多或少的关联。
黎京不是爱小宠物的人,对江莱养猫三番几次的意见。
又碍于有利于江莱,才不得不忍气吞声。
赵殷东眼皮微微的颤动下:“这个时候你更不应该参合进去,别说是给她照顾猫这种事。”
“那你朋友出事,你不会帮忙?”
“要看什么事。”
闻言,陈喜脸一抬,锋利的眼神像把刀子:“赵殷东,我算是发现了,什么事你都不乐意。”
陈喜还蛮倔强:“再者说,我也不会让你朋友帮忙。”
断然是赵殷东没想到她为此气性这般大,眉心骨涌蹙下:“我不是反对,是对你负责。”
陈喜正好拿捏住这句话。
她硬生生的对峙:“对我负责,可我只听出你语气里的负担,你觉得我多管闲事,你不想跟我共同承担这件事情,所以你找出这种根本不成立的理由,试图想要说服我。”
此时,赵殷东大抵是预测到她眼里的风波。
声音更低几分:“阿喜,你我都没有时间照顾,或者说为它负责的,我们没有这个条件。”
赵殷东很忙。
她也很忙。
“我知道你很忙,是不是这样下去,我们连孩子也不用要了?”
赵殷东没说话。
近来他跟她相处碰急眼的情况日渐增多。
在两人三观上也出现了不同的看法。
陈喜扯着嘴角笑:“要是没达到你的理想条件,怀孕了也要打掉是吧?”
怎样的条件又算负得起责?
陈喜的人生格言是:对于面临的事情尽力而为。
从猫到小孩的例子,属实是有些极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