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黎元汞特地唤牡丹院跟清风院的人前来用膳,那高兴的模样一看就有事发生。
黎漪静牵着黎安夏前来时正好看见黎元贡坐在主位上傻傻的笑着,活脱脱像个二百五。
刚坐下,余秋柔就一瘸一拐带着女儿前来。
看人到齐了,黎元贡拿出一个木制的小柜子,打开一看,里面当着文房四宝:笔墨纸砚。
“安夏,这是父亲给你买的,你过几日就要去国子监了,这些可不能少。”
黎安夏一笑,她就知道,这种事黎元贡肯定比她积极。
“谢谢爹爹,女儿真的好喜欢,女儿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。”
黎安夏看了眼梁雁,伸手抱过小柜子,嘴里尽是好话。
梁雁羡慕极了。
一双好看的眸子泛红,颤抖着双手想要说什么,却被余秋柔给拦下。
这丫头怎么就沉不住气。
此时真的站出来跟黎安夏争,不仅争不过还会被对方将一军,多不划算。
“嫡小姐有如此成就真是梁府的福气,只是我们雁儿身为长女,却没这个福分。”余秋柔拿起手帕哭泣,那眼泪水说来就来。
黎安夏抱着箱子,都忍不住啧啧赞叹。
这是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呢。
梁元贡自知在这件事上他亏欠了梁雁,沉默了一会,突然看向黎安夏。
“安夏,不如这事你帮帮你姐姐吧。”
“啥?”黎安夏一吓。
她帮梁雁?自己怎么帮,她现在也不过是个六岁的宝宝。
“老爷,这事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,安夏才多大。”黎漪静出声阻止。
梁元贡看了眼黎漪静,本来兴奋的神情变得黯然失色。
是了,他身为父亲都做不到,为何要去难为一个六岁的孩子。
“唉,这事还要从长计议,毕竟国子监也不是那么好进的。”梁元贡身为宰相,自然明白国子监对黎国的重要性。
若不是天赋极好,很难在国子监待下去。
他的庶长子虽然也在国子监,可那是他拉下老脸去求皇上的。
如今若是再去求皇上,恐怕会……
黎安夏看出梁元贡的意图,跳下椅子走到他身旁,声音稚嫩开口:“爹爹,不如让女儿试试吧,女儿也想看看外祖父。”
外祖父这三个字听起来不过平平,可这身份却让人高攀不起。
黎漪静皱了皱眉头,有些不解。
这丫头为何要替梁雁求情。
身为当家主母,她理应对每个庶子、庶女视如己出,但余秋柔这些年行事乖张,险些害死她的女儿。
就这点,黎漪静怎么都温柔不起来。
梁元贡听这话非常欣喜,立马抱住黎安夏猛亲。
“哎呦,爹爹的乖女儿,真不枉费爹白疼你一场。”
早膳期间,梁元贡不停的给黎安夏夹菜,都疏忽了余秋柔跟梁雁母女俩。
黎漪静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柔软了不少。
安夏自出生就没得到过梁元贡的疼爱,自从知道她是傻子之后,梁元贡更是鄙夷不问不管。
如今他鄙夷的女儿能帮他最疼爱的女儿,才会被另眼相看吧。
可梁雁并不领情,待黎漪静母女离开后,立马趴在梁元贡面前撒娇。
“爹,女儿不要黎安夏去为女儿求情,就算不靠她,女儿也可以进国子监。”
国子监每年会从民间挑选三名有天赋的孩子进入学习,她可以去争取。
“胡闹。”梁元贡生气挥开梁雁,怒斥她不懂事。
梁雁一个没注意,身子跌倒在地,余秋柔连忙上前将女儿扶起来,涨红了脸有些不悦。
“老爷你这是做什么,雁儿不过是想凭借自己的实力何错之有,难道一定的靠黎安夏吗?”
这段时间她们母女不知道多春风得意,而她们就像是过街老鼠。
梁元贡气不打一处来,这对母女真是无知,太无知了。
“民间的考核岂是你官家小姐能去参与的?别人不说你,可会背后说我这宰相,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。
再说安夏替你求情有何不可,能进国子监比什么都重要,你对她好点没准今后她还能帮衬你。”
梁元贡苦口婆心的解释,但看这对母女还是那副鬼样子,皱着眉头离开。
这件事她们若是自己想不清楚,那就没人可以帮她们了。
望着梁元贡离去的背影,梁雁哭出声,趴在母亲怀里哽咽。
“娘,难道我们真的要接受黎安夏的施舍吗?”她不服,真的不服。
“乖女儿,你听娘一句劝,只要你学业有成,有出息我们就可以熬出头了,这点小事忍。”
只要她的儿女能有出息,这点小事不足为惧。
迟早有一天,她要将黎漪静跟黎安夏狠狠踩在脚底。
她,余秋柔,才是梁府最尊贵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