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漪静牵着黎安夏回到清风院,刚进院子黎漪静便生气坐在石凳上。
“安夏,你可知你方才在说什么?”
帮梁雁求情,这丫头是不是疯了。
且不说父皇那边,自己这都过不去。
林嬷嬷跟灵初也非常不解的看着黎安夏,一时间不明白。
“娘亲,女儿得了外祖父的恩赐还没去谢恩,礼节上,怎么都说不过去,您说呢?”黎安夏并未正面回应黎漪静的问题,而是扯到了别处。
黎漪静皱着眉头微怒看着小丫头,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她想让自己带她进宫?
不去!
“黎安夏,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,你忘了余秋柔差点害死你,你居然还帮她。”
黎漪静不懂。
她从小虽不是那么养尊处优,可也过得比大部分家庭儿女日子好。
她嫁给宰相本就是下嫁,如今一个妾室欺辱到她头上,怎么可能忍气吞声。
“娘亲,我不是在帮余姨娘,我是在帮我们自己。”黎安夏握住黎漪静双手,坚定的眼神看着她。
帮自己?
这丫头怕不是疯了。
黎安夏知道黎漪静还没转过来,有些无奈开口:“娘亲,这些年父亲对我们并不好,所以我们在府中哪怕身份尊贵,也不受待见,您知道为什么吗?”
黎安夏一席话让黎漪静身子一僵,好似明白了什么。
虽然黎漪静是公主下嫁,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公主是梁元贡的女人,那便要守梁府的规矩。
梁元贡才是这宰相府的主人,哪怕当家主母是公主,只要主人不给好脸色,下人们何必惧怕。
好在这些年黎漪静为人谦和,处事得当,不少下人都喜欢她,也没过多刁难。
倒是余秋柔得势,跟着谁走一目了然。
黎安夏这么做也是希望让梁元贡对她们欠着一份恩情,对他们好些。
“娘,安夏过段日子就要去国子监了,女儿希望您能在府里好好的,不受委屈。”
黎安夏的话瞬间让黎漪静哭了出来,紧紧抱着孩子,心有不忍。
她的孩子处处为她着想,可自己却只想到那点恩怨。
说到底,她还不如一个六岁的孩子。
黎安夏拍了拍黎漪静的后背笑道:“娘亲,安夏自清醒后还未正式见过外祖父,不知可否去见见?”
“好,娘亲明日就带你去见。”
女儿都能为自己着想,那她跟兄长的计划,也不能在拖了。
深夜,黎安夏的屋子还未熄灯,她靠在床边提着毛笔正在练字。
身为现代人的她,用惯了中性笔,突然改用毛笔,怎么都是不习惯的。
前段时间她的字,看都看不下去。
好在母亲时常教导,才让她有所进步。
突然,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,抬起手腕上的金镯子,一搭上去,眼前便出现她的屋子。
正要拿起桌上的土豆跟辣椒种子,突然传来敲门声,吓得她赶紧缩手,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。
她有异世界空间这件事谁也不清楚,也不想过早暴露。
避免带来杀身之祸。
她只需要利用此空间创造财富即可。
“小姐,我看你灯未熄,想着你还没睡下,所以特地来问候。”灵初的身影在外面站着不动,倒也让她安心。
来到这个世界,总觉得会不会哪天就嗝屁了。
好在有母亲的守护,灵初的保护,她才能安心活到今天。
“你进来吧。”
黎安夏快速收拾了桌上的宣纸跟笔,她可不能让人瞧见她的古怪字。
灵初端着蜂蜜水走进来,空气中有丝丝的墨水味,想必小郡主又在连夜练字了吧。
也是,这要进入国子监了,那字的确该练练了。
“特地给小姐端来蜂蜜水,喝完好早些休息。”这熬夜可不是好习惯。
黎安夏捧着茶杯,歪着头意味深长看着灵初,只见她躲避着自己的眼神,肯定有事。
“说吧,你是不是有事想问我。”自从猜到灵初跟舅父有点关系,黎安夏便越发好奇,这丫头到底想做什么。
可她心里也有数,这丫头不会伤害自己。
灵初点点头,警惕的看了眼四周,低声细语道:“小姐,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要帮梁雁。”
虽说这段时日他们母女俩安分了不少,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。
黎安夏看了眼灵初,反问道:“你觉得余秋柔跟梁雁母女如何?”
“嫉恶如仇、有仇必报、小心眼,绝对是坏人中的坏人。”
黎安夏噗嗤笑出声,灵初总结的还挺到位。
“这就对了,虽然这件事会让她们母女不爽,但是父亲开心了呀,今后她们若是为难我,此事也可拿出来说说。”
听黎安夏这么一说,灵初倒是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。
“进国子监并不是家常玩乐,只要我时不时的帮他们一把,只会对我百利而无一害,届时她们想翻身,可没那么容易。”
余秋柔夺走她们母女的,黎安夏迟早有一天会一一夺回。
待她夺回之日,便是余秋柔永世不得翻身之时。
灵初听着黎安夏的话,不知为何,她觉得这丫头不像是六岁的孩子。
反倒是更像一个成熟稳重的女人。
如她的舅父一般。
黎安夏突然凑近灵初,咧嘴一笑:“灵初,我这个人眦睚必报,别看我小,小也可以创造奇迹。”
小看她,可是会倒霉的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