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水泼在脸上的瞬间,我猛地惊醒。
“废物东西,连个家庭主妇都做不好?”
尖锐的女声刺进耳膜,我睁开眼,看到乔令柔那张妆容精致的脸。
她居然从国外连夜赶回来了。
此刻她正居高临下地瞪着我,手里还攥着空杯子。
“床单和衣服放了一天了,整栋房子都是臭味!”
她嫌恶地皱眉,“赶紧去洗了!”
我抹了把脸上的水,慢慢坐起身,冷笑“这房子有我的份吗?
我为什么要操心?”
乔令柔一愣,显然没料到我会顶嘴。
“你——”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。
“沈家养你这么多年,你就这么报答?
白眼狼!”
“白眼狼?”
我盯着她,忽然笑了。
“乔令柔,你这么多年一直骂我忘恩负义,到底是真的觉得我对不起沈家——”我猛地凑近她,压低声音。
“还是因为你偷了我的东西,心虚?”
她的脸色瞬间煞白,踉跄着后退两步。
我甩开她的手,起身去浴室洗漱。
冷水扑在脸上,我看着镜中的自己——眼下青黑,嘴角紧绷,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。
等我换好衣服出来时,乔令柔仍站在房间中央,眼神阴鸷地盯着我。
我懒得理她,拎起包就要走。
“宋青梧!”
她突然尖声叫住我。
我没回头,可下一秒,身后传来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紧接着是乔令柔凄厉的惨叫:“啊——!”
我猛地转身,只见她瘫坐在地上,额头鲜血直流,而身后的墙面赫然沾着一片刺目的红。
“青梧!
你怎么能推令柔?!”
沈老夫人推着沈知勉的轮椅冲进房间,看到这一幕,立刻尖声指责。
沈知勉更是脸色铁青,挣扎着想从轮椅上站起来。
“宋青梧!
你敢动手?!”
我站在原地,忽然笑出了声。
多熟悉的一幕啊。
前世,乔令柔也是这样,每次在沈家人面前,总要演一出苦肉计。
而我,永远是那个恶毒的、欺负她的“妒妇”。
“妈。”
我看向沈老夫人,声音轻得发颤。
“当年沈知勉疯狂追求乔令柔时,您拼命反对知勉和乔令柔,说她不配进沈家的门,非要他选我——现在您满意了吗?”
沈老夫人眼神闪烁,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。
“您选中我,不就是因为我看上去好拿捏?
因为沈家缺个免费保姆?”
我笑着流泪,“可您连一张真的结婚证都舍不得给我——你们到底有多看不起我?”
沈知勉的脸色变了:“你胡说什么?!”
“我胡说?”
我反手从床头柜抽屉里抽出那张假结婚证,狠狠摔在他脸上。
“那这是什么?!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
沈老夫人疑惑地看向儿子,乔令柔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而沈知勉——他的表情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。
“你们真当我蠢到死都发现不了?”
我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
说完,我抓起包冲出门外。
身后传来乔令柔歇斯底里的尖叫:“拦住她!
快拦住她!”
但没人拦得住我,我冲进了警察局,把手中的假结婚证拍在接待台上。
“我要举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