尧光烦躁地揉着太阳穴,魔族少将带着部下到仙界边境大肆凌虐,这几日他忙得脚不沾地,案几上还堆满了未处理的军报。
“司命呢?
还没来送安神茶?”
他一阵没来由的怒意,猛地踹翻脚凳,吓得侍从们跪地发抖。
仙婢额头紧贴地面,声音发颤,“回禀战神,司命大人她……又闹脾气。”
尧光冷笑一声,抓起玉简狠狠砸向殿门,“让她立刻滚过来!”
他站在窗前,盯着殿外的云海,眼前却浮现出九鸢在诛仙台受刑的模样。
那日她吐出的血溅在他战靴上,现在想来,心头竟莫名抽痛。
但很快,这感觉就被烦躁取代。
他冷哼一声,“不过是个仗着身份耍性子的女人。”
“去司命殿。”
尧光抓起披风就走。
江无漾紧随其后,一进门就踢翻了我常用的药炉。
“装病给谁看呢?”
她嗤笑道,眼中满是轻蔑。
“行了。”
尧光皱眉制止,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我常坐的位置上。
江无漾察觉出他的异常,红着眼眶扑进他怀里,将脸埋在他胸前。
“尧光哥哥,你摸摸我,我胸口还是好痛,你说九鸢姐姐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狠心呢?”
这时,一只仙鹤衔着我的诀别信落在窗棂上。
江无漾眼疾手快,抢先一步截住了信笺。
“谁的信?”
尧光刚要起身去拿那封信,江无漾的纱衣却适时地滑落肩头,露出雪白的肌肤。
他呼吸一滞,伸向信纸的手转而搂住了她的腰。
次日,天边刚泛起鱼肚白,尧光就从床榻上惊醒。
他猛地坐起身,一阵没来由的心烦,终于想起答应过要帮我修复星盘。
江无漾赤着脚追到门口,拽着他的腰带不放,“尧光哥哥要去找那个疯女人?
她有什么好的,我才是最爱你的。”
“我那日答应过她,不能食言。”
尧光罕见地坚持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江无漾佯装大度地松手,却在转身的瞬间,将妆台砸得粉碎。
碎片里,映出她扭曲的面容。
司命殿里,尧光一脚踹开我寝殿的房门,这才发现案几上摆着我从不离身的命簿,下面压着半截断发,这是仙族永诀的象征。
“九鸢到底去了哪里?
都去给我找!”
尧光的怒吼在殿内回荡,“把仙界翻过来也要找到她!
活要见人死要见尸!”
他的声音却在翻到命簿最后一页时戛然而止,因为那上面明明白白写着,“司命九鸢,自请堕凡。”
就在这时,瑶池方向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。
尧光循声而去,站在门外,里面江无漾的嗓音穿透纱幔,把他死死钉在了原地。
“那个蠢货还真以为战神喜欢她?
要不是需要司命笔改命,谁会搭理那种古板女人?
看着就倒胃口。”
她手里拿着我的天命笔,上面隐隐亮着我本命精血的光。
她的心腹谄媚地说,“圣女谋划三百年,总算要当战神夫人了。”
江无漾冷哼一声,眼中闪过狠毒的光。
“当战神夫人怎么够,如今她的天命笔已经到手,等我逆天改命,报了当初被剥夺仙籍的仇,我就是天命之女,哈哈哈。”
她从留影珠放出画面,“看见没?
第一世毒瘴蚀体,第三世烈火焚身……第九世万箭穿心,整整九世,世世不得好死,司命星官的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上!”
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门板炸裂的轰响,江无漾猛地回头,正对上尧光那双血红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