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默陈雅兰的女频言情小说《高考封神后,我炸了校董全家完结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赤色鸳鸯肚兜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高一期末考,我以接近满分的成绩碾压校董之子。当天就被他从楼梯推下,右手粉碎性骨折。「下次再不听话,断的就是左手。」他踩着我手上的石膏轻笑。从此我成了年级吊车尾,试卷写满弱智答案。所有人都以为我废了。直到高考那天——我左手执笔行云流水,提前半小时交卷。成绩公布:省状元。记者蜂拥而至时,我点开手机里的文件夹:「关于本校校园霸凌的举报材料已发各位邮箱,包括三年前楼梯间的监控。屏幕亮起的瞬间,校董夫人当场昏厥。......我叫林默,从小父母离异,一直在乡下由奶奶抚养长大。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条件不好,因此学习比别的同学都要努力一些。中考结束后我没有去上原本好不容易考上的县一中,而是接受了市里一所民办学校的邀请。因为那所学校不仅答应免除我高中期间...
《高考封神后,我炸了校董全家完结文》精彩片段
高一期末考,我以接近满分的成绩碾压校董之子。
当天就被他从楼梯推下,右手粉碎性骨折。
「下次再不听话,断的就是左手。」他踩着我手上的石膏轻笑。
从此我成了年级吊车尾,试卷写满弱智答案。
所有人都以为我废了。
直到高考那天——我左手执笔行云流水,提前半小时交卷。
成绩公布:省状元。
记者蜂拥而至时,我点开手机里的文件夹:
「关于本校校园霸凌的举报材料已发各位邮箱,包括三年前楼梯间的监控。
屏幕亮起的瞬间,校董夫人当场昏厥。
......
我叫林默,从小父母离异,一直在乡下由奶奶抚养长大。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条件不好,因此学习比别的同学都要努力一些。
中考结束后我没有去上原本好不容易考上的县一中,而是接受了市里一所民办学校的邀请。因为那所学校不仅答应免除我高中期间的一切费用,还给了我三万块钱的奖学金。而那时困难的我,确实也需要这笔费用。
入学第一天,这所学校的校董陈雅兰,亲自接见了我。她看着我慈和的笑:「听招生老师说,你初中在乡下就读,家里条件不是特别好,你放心,学校会尽全力为你们这样的贫困学子提供好的学习条件。」
说完这话,她摸了摸我的头,像对待自己家的孩子一样,亲切道:「我很欣赏你这样的孩子,能凭自己改变命运是很不错的,希望三年以后,学校能够为你骄傲!」
她向我指了指身后站着的一个男生道:「这是我的儿子,陈泽。你们一个班,希望你们可以成为好朋友,共同进步,共同努力!」
她说完,我看向了那个男生,他留着长发,浑身的熨帖带着城里人的干净。
眼神阴郁,看我的目光里却带着浓浓的攻击性。
我自小就会察言观色,几乎一瞬间我就确定,陈泽不喜欢我。
因此,我只是向陈雅兰礼貌道了谢,就转身回了教室。
上了一段时间我才知道。原来这所学校开办没两年,生源都很一般,要不就是考不上高中花高昂学费来的,要不就是像我这样用钱从外面买的生源。
因此,学校的学习氛围其实不太好。不过这和我无关。
在这样一种环境里,我的努力显的尤其可贵。
而陈泽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校霸,天天带着一群小团体打架逃课,老师也并不说什么。
陈雅兰是校董,但是并不经常在学校,听说她外面还有其他的生意。
不过这同我并没关系,我和陈泽和他的小团体们几乎从不打交道。
高一期末考之前,陈泽却突然找到我。他对我说:「你这样的能来城里上学不容易,我不想为难你。」
「这次期末考试,无论怎么样,你的成绩不能超过我。」
他嘴角轻蔑的笑,猝不及防,却伸手抓住了我的脖梗,低声道:「听话点儿,我让你在这里待三年。」
「不然......」
说完他就走了,我觉得莫名其妙,并不把这话当回事。
高一期末考的成绩榜单,如同一条巨大的金色绶带,横贯在教学楼最显眼的一楼大厅。
空气里弥漫着油墨、汗水混合的燥热气息,挤满了刚考完试、急于知道自己排名的学生。嘈杂的人声像沸腾的水,嗡嗡作响。
我站在人群后面,目光穿透攒动的人头,轻而易举地落在榜首的位置。
第一名:高一(3)班,林默。
后面跟着一串接近满分的数字,其中有一个鲜红的150,像一枚小小的勋章,在刺目的红榜上闪闪发光。
我的心中还没来得及升起一丝欣喜,一股巨大的力量却猛地从侧后方撞来!我毫无防备,身体瞬间失去平衡,踉跄着向前扑倒。
「哎哟!」有人惊呼。
混乱中,我只觉得脚踝被什么狠狠绊住,重心彻底失控。天旋地转,视野里鲜红的榜单、攒动的人头、刺目的阳光全都搅成了一片模糊的光影。耳边是各种惊呼和重物坠落的闷响。
砰!哐当!
我的身体重重砸在冰冷的、铺着坚硬瓷砖的地面上,右臂以一种完全违背生理结构的姿势被压在身下,尖锐到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炸开,淹没了所有感官。我的眼前发黑,耳边嗡嗡作响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那声可怕的脆响中碎裂了。
「嘶......」 人群瞬间安静了一瞬,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哗。
「天哪!有人摔了!」
「是林默!年级第一那个!」
「胳膊......胳膊好像......」
冷汗瞬间浸透我的后背,剧痛让我呼吸都变得艰难。当我蜷缩在地上,试图用左手撑起身体时,一双锃亮的、价格不菲的限量版球鞋停在我模糊的视野边缘。
一张脸凑近了我,是校董的独生子,陈泽。
他脸上挂着一种介于关切和戏谑之间的古怪笑容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穿透周围的嘈杂:「啧,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啊,大学霸?」
他伸出手指,不是来扶我,而是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轻佻,弹了弹我额角的冷汗,「疼吗?要不要......送你去医务室看看?」 尾音拖得长长的,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。
周围的议论声小了下去,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。有人同情,但更多的人是明哲保身的沉默。
陈泽是谁?校董的独子。他身边永远围着的那几个唯他马首是瞻的富家子,此刻也抱着手臂,笑嘻嘻地站在他身后,像一群看戏的鬣狗。
混乱中,我被七手八脚地抬到了医务室。校医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,看到我扭曲肿胀的右臂,脸色立刻变了:「这......这得赶紧送医院!骨头可能断了!」
医院雪白的灯光亮得刺眼。X光片像一张恐怖的判决书,被医生举在观片灯上。
「右手桡骨和尺骨粉碎性骨折,关节面受损严重。」医生指着片子上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碎影,语气沉重,「手术很复杂,就算恢复得好......以后功能也会受很大影响。握笔写字?唉......」
然后,沉重的石膏从肩膀一直打到指尖,像一副枷锁,将我的右臂牢牢锁死在胸前。
我躺在病床上,麻木地看着天花板,仿佛能听到梦想碎裂的声音,和骨头碎裂的声音一样清晰。病房门被粗暴地推开,撞在墙上发出闷响。
陈泽带着他那几个跟班,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。
他脸上依旧挂着那种令人作呕的、猫捉老鼠般的笑容,径直走到我床边。
他俯下身,凑得很近,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,目光扫过我裹着厚重石膏的手臂,然后,抬起了脚。
那只限量版球鞋,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侮辱,轻轻地踩在了石膏上,甚至还碾了碾。
「哟,包得像个木乃伊啊,大学霸?」他嗤笑一声,声音压得更低,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,冰冷得像毒蛇的信子,「听着,废物。这次是右手。下次——」 他顿了顿,目光像淬了毒的针,死死钉住我仅剩的左手,「再敢考第一,断的,就是你这只手。懂?」
说完,他收回脚,像丢弃什么垃圾一样,最后瞥了一眼我惨白的脸和那只沉重的石膏臂,发出一声短促的轻蔑哼笑,转身带着那群鬣狗扬长而去。病房门被摔上,巨大的声响在死寂的病房里回荡。
我躺在那里,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。石膏上传来的冰冷触感,和他鞋底留下的那点微不足道的灰尘,都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心上。
愤怒、恐惧、屈辱......无数种情绪在胸腔里翻江倒海,几乎要将我撕裂。
但就在这灭顶的黑暗里,一个冰冷、尖锐的念头,像黑暗中的第一缕光,骤然刺破绝望:活下去。然后,撕碎他们。
那一刻,我清晰地感觉到,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彻底死去了。同时,又有一种更加冰冷坚硬的东西,在断骨的废墟里,悄然滋生。
开学后,我成了高一(3)班,不,是整个年级的笑话。
我的课桌被挪到了教室最后排的角落,紧挨着散发着消毒水味的垃圾桶。阳光吝啬地照不到这里,只有一片恒久的、带着垃圾酸腐味的阴影。右臂还打着笨重的石膏,吊在胸前,像一个耻辱的徽章。
数学课。年轻的老师意气风发地在讲台上讲解一道复杂的函数题,粉笔在黑板上划出流畅的线条。他目光扫过全班,最终落在我身上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。
「林默同学,这道题,你上来试试?」他的声音温和,试图给我一个回归的机会。
教室里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。有好奇,有同情,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玩味。
陈泽就坐在前排中央,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,手里转着一支昂贵的钢笔,嘴角噙着一抹毫不掩饰的、等着看我出丑的冷笑。
我慢慢地站起来。石膏让我的动作显得笨拙而迟缓。在全班的注视下,我一步步挪到讲台。左手拿起粉笔,对着那道复杂的综合题。
粉笔尖触碰到粗糙的黑板面,发出「吱」的一声轻响。我深吸一口气,左手开始移动。写出来的字,歪歪扭扭,像喝醉了酒的爬虫,笔画僵硬地堆叠在一起,丑陋得让人不忍直视。
更可怕的是,我写下的解题步骤,逻辑混乱得如同梦呓。把完全无关的公式生搬硬套上去,数字计算错得离谱,甚至在最基础的地方卡壳,茫然地停在那里,左手微微发抖。
教室里死寂了一瞬。
随即,低低的嗤笑声从陈泽那个角落响起,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,迅速荡开。很快,整个教室都淹没在一片压抑不住的笑声中。那笑声里充满了嘲弄、鄙夷和一种「果然如此」的释然。
数学老师的脸色变了变,从开始的鼓励变成了尴尬,最后只剩下无奈的叹息。他看着我写在黑板上的那堆「鬼画符」,张了张嘴,最终只是无力地挥挥手:「......先下去吧,林默同学。好好养伤。」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失望。
我低着头,默默走回那个阴暗的角落。陈泽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,一直追随着我,直到我坐下。他嘴角的弧度扩大,无声地做了个口型:废、物。
这只是开始。
物理课上,面对简单的电路图分析提问,我眼神空洞,答非所问,把串联说成并联,电压说成电流。讲台上老师眉头紧锁,最终只能让我坐下,连批评都懒得给。
英语随堂测验,我对着试卷发呆,然后鬼使神差般,在阅读理解的选择题括号里,工工整整地写下一个巨大的、孤零零的字母:C。
不是答案选项,而是一个莫名其妙的C。
试卷发下来时,那个鲜红的叉和旁边老师哭笑不得的评语???再次引来一片哄笑。
每一次的弱智表现,每一次的出丑,都像一次公开的处刑。年级第一的光环被彻底碾碎,取而代之的是摔坏了脑子被砸傻了的标签。走在校园里,总有不怀好意的目光追随,窃窃私语声如同附骨之疽。
「看,那就是林默,以前第一,现在?哈!」
「听说手废了,脑子也摔坏了?真惨。」
「活该吧?谁知道怎么得罪陈少了......」
我成了校园生态链最底层的存在。曾经的光环成了沉重的枷锁,每一次的愚蠢,都在加固着陈泽和他爪牙们脸上那种掌控一切的、令人作呕的得意。他们似乎很享受这种把我从云端踩入泥潭的过程。
放学铃响得格外漫长。我最后一个慢吞吞地收拾好空荡荡的书包——里面只象征性地装了一本崭新的练习册,封面崭新得刺眼。拖着脚步走出死寂的教室,走廊里回荡着我孤零零的脚步声。
我低着头,像一具行尸走肉,只想尽快穿过这条通往校门的、仿佛没有尽头的长廊。
就在快要走到拐角时,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闪过来,带着一股浓烈的廉价香水味,结结实实地撞在我肩膀上。
「哎哟!」
一声夸张的尖叫响起。我踉跄着退了一步,抬头看去。
是刘莉莉,陈泽那个小团体里的核心女生。她手里拿着一个喝了一半的奶茶杯,此刻,那浑浊的棕色液体正顺着杯壁汩汩流下,在她簇新的小羊皮短靴上晕开一片难看的污渍。
「你瞎啊?!」刘莉莉柳眉倒竖,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,她猛地将手里的空奶茶杯狠狠摔在地上,塑料杯弹跳着滚远:「走路不长眼睛?我的鞋!限量版的!你赔得起吗?!」
她的尖叫像信号枪。呼啦一下,几个身影从拐角的阴影里闪了出来。为首的正是陈泽,他双手插在校服裤兜里,脸上挂着一种看蝼蚁般的、漫不经心的嘲弄。他身后跟着张浩和另一个男生,眼神里充满了不怀好意的兴奋。
「莉莉,怎么了?」陈泽慢悠悠地开口,目光却像冰冷的蛇信子,缠绕在我身上,「谁惹我们莉莉大小姐生气了?」
「就是她!」刘莉莉指着我的鼻子,带着哭腔,演技浮夸,「她故意撞我!把我奶茶弄洒了,鞋都毁了!泽哥你看!」
陈泽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:「又是你啊,林默?」他在我面前站定,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呼吸里淡淡的烟草味,「怎么?手废了,眼睛也瞎了?还是......脑子真摔坏了,连路都不会走了?」
周围迅速聚拢了一些看热闹的学生,远远地围着,指指点点,却没人敢上前一步。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、混合着恶意和怯懦的气息。
「我......我没有......」我下意识地后退,声音干涩嘶哑,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。
「没有?」陈泽猛地提高了音量,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只剩下赤裸裸的戾气,「你......
从医院出来后,我就不再住校了。而是租住在一栋摇摇欲坠的筒子楼顶层,一个只有十平米左右的隔间。水泥地面坑洼不平,墙壁上糊着发黄的旧报纸,墙角结着蛛网。唯一的窗户对着另一面同样斑驳的墙,终年不见阳光,白天也需要开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。
放下那个空荡荡的书包,我反锁了那扇吱呀作响、薄得像纸板的木门。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,也隔绝了那些无处不在的恶意目光。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灯泡发出的、单调的嗡嗡声。
我走到那张用木板和砖头搭成的书桌前。桌面上空荡荡的,只有一盏同样破旧的台灯,灯光昏黄摇曳。
然后,我拉开了桌子唯一的一个抽屉。
里面没有书,没有试卷。只有几样东西:一叠厚厚的、最便宜的草稿纸;几支最普通的铅笔;一块边缘已经磨得光滑的橡皮;还有一本封面空白、厚实的硬壳笔记本。
我坐了下来。又从抽屉最底层,抽出一张折叠起来的、被反复摩挲得边缘起毛的旧报纸。
小心翼翼地展开。报纸是几个月前的本市晚报,社会新闻版的一个小豆腐块角落。标题触目惊心:《花季少女不堪校园霸凌,跳楼身亡!疑与本市某私立学校有关》。
报道很简短,语焉不详,校名用了某校代替。但我知道,就是这里。那个女生,叫白晓,比我们高一届。她跳下去的地方,是学校实验楼的天台。报道里提到一句模糊的长期遭受排挤、侮辱
陈泽的名字,像幽灵一样盘旋在那些模糊的字句之上。
我盯着那则报道,目光冰冷。然后,翻开了那本厚厚的空白笔记本。扉页上,是我用左手写下的四个字,笔画因为用力过度而深深凹陷进纸页,带着一种近乎狰狞的力道:
**债,必血偿。**
翻过扉页,笔记本的内页,密密麻麻,全是字。
但写的不是课堂笔记,不是作业答案。
左边竖栏,是题目——大多来自日常测验和月考卷子上那些我故意做错、甚至交白卷的题目。题目被工整地抄录下来。
右边竖栏,是解析——完整的、清晰的、甚至带着多种解法的解析。字迹是用左手写的,起初歪歪扭扭,笔画僵硬,越往后翻,字迹变得越发稳定、清峻,带着一种冰冷的流畅感。每一个公式,每一个步骤,都逻辑严密,精准无误。
而在每道题目的下方,空白的边缘,或者解析的缝隙里,用更细的笔触,写着完全不同的内容:
9.15 化学课,陈泽指使张浩将粉笔灰倒进我水杯。
10.03 体育课更衣室,刘莉莉带人锁门,泼冷水。钥匙在体育器材室王老师抽屉第二格。
11.20 月考数学,故意空最后三道大题。陈泽路过嘲讽。
12.08 楼梯口,陈泽绊倒高二七班李强,反诬我推人。走廊监控角度可证清白(存储位置:D:备份监控1210走廊3)
1.15 白晓事件跟进:联系到其生前同桌周媛(匿名),提供录音片段(存储位置:E:证据音频白晓_周媛1)内容:提及陈泽长期言语侮辱,散布谣言。
......
一页页翻过,左边是学业,右边是深渊。这本错题本,就是我的复仇地图,我的武器库。每一个日期,每一个细节,每一次隐忍,都清晰地记录在案。那些存储位置的代码,像埋藏在黑暗中的引线,通向足以炸毁一切的证据。
我拿起铅笔,在新的一页,用左手,稳定地写下今天的日期。
然后,在题目栏,写下一行字:物理随堂测:故意混淆串联并联概念。
在解析栏,清晰地写下正确的电路分析步骤和公式。
最后,在下方空白处,笔尖停顿了一下,然后落下,带着刻骨的冰冷:
3.17 放学走廊,陈泽故意指使刘莉莉碰瓷,诬我撞人,当众攥压我右臂石膏致剧痛,推搡撞墙。言语威胁。在场目击者:张浩、赵明、围观学生约15人(名单后续补充)。监控点:三楼东走廊尽头(存储位置:D:备份监控 317_走廊东)
写完最后一个字,我放下笔。左手因为长时间的用力书写,指关节微微泛白,有些僵硬。我慢慢活动着手指,目光落在最后那行记录上。
监控......三楼东走廊尽头......
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,如同冰冷的电流,瞬间窜过我的脊椎。
那地方,是监控盲区吗?还是......他们太自信了,以为那里没有眼睛?
我猛地站起身,走到窗边。拿出那个屏幕碎了几道裂痕的旧手机,点开一个加密的文件夹,里面是无数次深夜潜入学校机房,拷贝出来的监控点分布图备份。
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、放大。三楼东走廊......尽头......找到了!
图标显示,那里有一个监控点!编号C-17!
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。如果......如果那个摄像头还在工作,如果它拍下了今天走廊里发生的一切......
但这个「如果」后面,是万丈深渊。去动学校的监控?一旦被发现,后果不堪设想。陈泽和他那个校董母亲,绝不会放过我。
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小小的监控图标。窗外城市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,狭小的出租屋里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墙上老式挂钟单调的「嘀嗒」声。
终于,我猛地吸了一口气,眼神变得无比锐利。不能等。机会稍纵即逝。学校机房每晚十点保安会锁门巡查一次,之后只有一个老头在值班室打盹。现在是九点四十。
我迅速换上一身深色的旧运动服,把头发压进一顶同样不起眼的鸭舌帽里。将那个旧手机塞进口袋,又从抽屉深处摸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U盘,和一个细小的、带强力磁吸的金属片——那是之前从坏掉的硬盘上拆下来的。
然后我溜出了筒子楼,抄着最僻静的小路,绕到学校后墙一处监控死角,那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建筑垃圾。
虽然右臂的旧伤,让我攀上学校的围墙有些费力。但是三年来的刻意锻炼让我左手的力量和协调性已经远超常人。
我咬着牙,忍着右臂传来的阵阵酸胀刺痛,利用左手和腿部的力量,艰难地翻了过去。
落地之后,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我贴着墙根的阴影,像一道无声的流影,快速穿过空旷的操场,来到了综合楼一角的学校网络中心机房。
楼道里一片死寂,只有安全出口指示牌散发着幽绿的微光。
我屏住呼吸,脚步放得极轻,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间隙。机房厚重的防火门虚掩着一条缝——这是我之前几次踩点时发现的,保安锁门后有时会留一条缝通风。
我侧身闪入,里面一片漆黑,只有服务器机柜上密密麻麻的指示灯闪烁着幽蓝、幽绿的光点,像无数只窥伺的眼睛。
我迅速摸到了主控台的位置,借着那些指示灯微弱的光,按下了主机电源。屏幕亮起,幽蓝的光映亮了我紧绷的脸。然后输入了一串复杂的、早已烂熟于心的越权指令——这是我无数次深夜在出租屋那台破旧笔记本上反复尝试、从学校论坛某个早已废弃的技术贴里找到的漏洞。
权限突破!
监控管理界面瞬间弹出。屏幕上分割成数十个小窗口,显示着校园各个角落静止的黑白画面。我飞快地滑动鼠标,寻找编号C-17。
找到了!三楼东走廊尽头!
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我颤抖着手点开那个窗口,选择回放时间:今天下午,17:30分左右。
监控画面开始跳动:模糊的黑白影像中,人影晃动。正是放学时间!我看到了自己低着头,贴着墙根慢慢走的身影......看到了刘莉莉突然从拐角撞出来......看到了奶茶杯摔落......看到了陈泽带着张浩他们出现......看到了他攥住我石膏的手臂......看到了他脸上的狞笑和我因剧痛而扭曲的脸......看到了他把我推撞在墙上......看到了他丢下纸巾扬长而去......所有细节,清晰无比!甚至连他凑近我耳边低语时嘴唇的开合都隐约可见!
成了!
我立刻掏出那个小U盘,插入主机USB口。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,操作却异常精准。找到对应时间段的录像文件,复制!进度条缓慢地移动着......A
就在这时!
机房外走廊里,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!还有钥匙串互相碰撞发出的、令人心惊肉跳的哗啦声!
糟了!是保安巡夜!他提前了!
冷汗瞬间浸透我的后背。屏幕上的复制进度条才走到70%!脚步声却已经到了门外!
千钧一发之际,我猛地拔下U盘,同时右手忍着僵硬疼痛,闪电般按下了主机强制关机键!左手则抓起那个带强力磁吸的小金属片,狠狠按在主控台主机箱侧面一个不起眼的螺丝孔上——那是我之前就发现的,一个恰好能干扰主机内部某个关键传感器的小位置。
「啪!」一声轻响,磁片吸附上去。
几乎在同一瞬间,机房的门把手被转动了!
我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,猛地向后一缩,滚进主控台下方狭窄的缝隙里,蜷缩在布满线缆的阴影中,死死捂住口鼻,连心跳声都恨不得掐灭。
门被推开,一道明亮的手电光柱扫了进来,在机柜和设备上晃动。
「嗯?」保安疑惑的声音响起,他显然注意到了刚刚熄灭的主控台屏幕,「谁在里面?灯怎么开了?」他走进来,手电光四处扫射。
光束几次从我蜷缩的头顶扫过,我甚至能感觉到光柱带来的热量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冷汗顺着额角滑下,滴进眼睛里,带来一阵刺痛。
保安在主控台前站了一会儿,用手电照着屏幕,又俯身看了看主机箱。他伸手推了推电源键,屏幕毫无反应。他又疑惑地晃了晃主机箱,里面似乎有什么小东西随着晃动发出极其轻微的「嗒」的一声。
「妈的,破机器,又死机了?」保安嘟囔了一句,显然对这台老旧的设备时常出问题已经习以为常。他骂骂咧咧地关上了手电,转身走了出去,顺手带上了门。
「咔哒。」锁舌落下的声音,如同天籁。
我瘫在冰冷的地上,像刚从水里捞出来,浑身都被冷汗浸透,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,震得耳膜嗡嗡作响。足足过了两三分钟,我才从那巨大的恐惧中缓过神来,手脚并用地从桌底爬出。
顾不上其他,立刻再次开机,屏幕亮起后,第一时间看向主机箱侧面——那个小磁片还牢牢地吸附在那里。
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抠下来,藏进口袋。然后再次插入U盘,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门口,以最快的速度将剩下的30%录像复制完成。确认文件无误后,拔出U盘,清理掉操作痕迹,关机。
再次像幽灵一样溜出机房,翻过围墙,一路狂奔回到那个狭小的出租屋。反锁上门,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我颤抖着手拿出U盘,插上那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。点开文件。
清晰的画面再次播放。陈泽狰狞的脸,我痛苦的表情,刘莉莉的做作,张浩他们的哄笑......所有的罪恶,都被这冰冷的电子之眼,忠实地记录下来。
我一遍遍地看着,眼神从最初的劫后余生,慢慢沉淀为一种淬火般的冰冷和坚定。
不够。这还远远不够。这只是他们无数罪行中微不足道的一件。
我需要的,是足以将他们彻底钉死的证据链!是能让那个高高在上的校董夫人,也一起坠入深渊的毁灭性力量!
我的目光转向那本摊开在破旧书桌上的错题本。昏黄的灯光下,那密密麻麻的记录,像一片沉默的雷区。我的手指划过那些冰冷的日期、人名和存储代码,最终,停留在一个名字上:白晓。
那个跳楼的花季少女。她的死,绝不该如此轻描淡写地被掩盖。
指尖重重地点在那个名字上。
下一块拼图,就是她。
无论我要冒多大的风险,无论要潜入多么危险的地方。
第二天,天空阴沉得像一块脏抹布,空气闷热粘稠,仿佛酝酿着一场暴雨。
午休的校园难得安静。我像往常一样,低着头,脚步拖沓,走向位于教学楼西翼尽头、几乎无人问津的旧档案室。那里存放着一些年代久远的纸质文档,门锁老旧,窗户插销锈蚀——这是之前踩点发现的漏洞。
周围静悄悄的,只有远处操场隐约传来的打球声。我绕到档案室侧面,一扇对着后巷、被高大冬青树半掩着的窗户。插销果然锈死了,但窗框本身已经有些松动。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铁片,插进缝隙,用左手手腕的巧劲猛地一别!
「咔哒」一声轻响,窗户应声而开。
一股混合着灰尘、霉菌和陈年纸张的呛人气味扑面而来。里面光线昏暗,积满灰尘的档案柜像沉默的巨人排列着。我屏住呼吸,迅速翻窗而入,尽量不留下脚印。
我的目标是存放学生档案的柜子。年份标签模糊不清。我凭着记忆,摸索着找到了存放上一届学生档案的区域。柜门没有锁,轻轻一拉就开了。里面塞满了牛皮纸档案袋,积着厚厚的灰。
我的手指在袋脊上快速滑过,辨认着模糊的班级和姓名标签。高二(7)班......白晓......找到了!
我的心跳骤然加速。迅速抽出那个薄薄的档案袋,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,解开缠绕的棉线。
里面却只有寥寥几页纸:入学登记表、几张泛黄的成绩单、一份......转学申请表?还有一份薄薄的、盖着校医务室红章的诊断证明复印件。
我迫不及待地看向诊断证明。
姓名:白晓。
诊断:中度焦虑状态,伴有严重睡眠障碍及情绪低落。(医生手写建议:建议转学,脱离当前环境有助于康复。)
日期:在她跳楼前一个月。
诊断下方,医生签名处,是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:吴建国。
吴建国?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脑海!他不是校董夫人的私人医生吗?那个经常开着豪车出入学校、据说只为少数权贵服务的名医!白晓的家庭背景普通,怎么可能请得动他?而且,这份诊断......建议转学?脱离环境?
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。这根本不是诊断证明!这是一份精心伪装的驱逐令!是校方为了掩盖霸凌真相,为了撇清责任,给白晓的死亡提前铺好的台阶!他们用一份虚假的心理问题诊断,轻飘飘地把一个被逼到绝路的生命,归咎于自身脆弱!
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我胸腔里奔涌。我强压着翻腾的情绪,拿出手机,将这份薄薄的、却重逾千斤的诊断证明,一页页清晰地拍了下来。闪光灯在昏暗的档案室里亮起又熄灭,像无声的控诉。
拍完最后一张,我刚想把原件小心地塞回档案袋——
「吱呀——」
档案室那扇沉重的、锈蚀的木门,竟然被从外面推开了!
一道刺眼的手电光柱猛地射了进来,像探照灯一样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扫荡!
「谁?!谁在里面!」 一个粗哑警惕的男声吼道,是保安老赵!
光柱瞬间锁定了站在档案柜前的我!
完了!被堵在屋里了!狭小的空间,根本无处可逃!
我大脑一片空白,血液仿佛瞬间冻结!档案袋还捏在我手里,手机屏幕还亮着拍照的界面......
「是你?!」老赵看清我的脸,显然认出了我这个知名的傻子学生,脸上的警惕瞬间被惊愕和一种「果然是你这废物搞鬼」的轻蔑取代,「林默?你鬼鬼祟祟在这干什么?!」
他大步跨进来,手电光直直打在我脸上,刺得我睁不开眼,另一只手就朝我胳膊抓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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