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心都要滴血了,“婉之!”她赶忙过去把吴婉之搂起来。
薛氏带着灵灵匆忙回家时,只见薛良正翻身上马,“要下雨了,你又去哪里?”
一走近就闻到薛良身上浓重的酒味,“你喝醉了?快下来,待会撞上暴风雨摔不死你。”
薛良耷拉眼皮瞅了薛氏一眼,有气无力地对她摆摆手,示意她走开些,而后扬鞭策马往镇上奔袭而去。
“混账。”
薛氏骂了句,领着灵灵进院子,抬眼便见本该在西厢静养的吴氏,竟然从东厢出来。
吴氏向她缓步走来,脸上满是疲惫与为难。
“亲家,我想求你件事。我觉得婉之实在不够好,配不上薛家,不如就让她与薛良和离吧。聘金我们先有多少退多少,余下的再慢慢还你,你看可行?”
薛氏没有同意吴氏的请求。
她宽慰吴氏几句,说她必定教训薛良。
吴婉之收拾好倾倒的屏风,把地上的花枝捡起,拿出东厢。
恐吴氏又忧思过度,她装起笑脸把人劝回西厢。
再从西厢出来时,薛氏将她叫去正屋问话。
吴婉之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述一遍,不过隐瞒了自己让薛良验证,以及薛良回家之态是如何可怖,只说薛良有些气恼。
薛氏当然知道薛良远不止是气恼。
她沉吟良久才开口:“想必是有人对他说了风言风语,恰巧沈轩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,因此他才大发雷霆。
我瞧他走时像个丧家之犬,估计是信了你的话,有些后悔自个行事冲动了。”
吴婉之对薛良相信她的话存疑,只是没表露在面上。
“他没念几年书,结交的又都是莽汉,无德无礼惯了。若是他对你说难听话,你就当听狗叫吧。”
吴婉之闻言,连连摆手,“他没说重话。”
吴婉之方才哭过,当下眼角还在泛红,有些哭后的无奈与疲态。
薛氏拍拍吴婉之的手背,转身去柜子里翻出一只玉镯子,抓起吴婉之的的手腕就要为她戴上。
“今日让你想起伤心事了。这镯子是薛良拿来的,你收着,就当是让他赔罪。待薛良回家,我会再教训他的。”
吴婉之慌忙将玉镯子推回,把手藏到身后,“使不得!我哪有如此矜贵。”
瞧出薛氏眼里的担忧,吴婉之又缓和语态说道:“娘,您别担心。没您的同意,我不会擅自离开的。”
薛氏轻叹口气。人心都是肉长的,她想为自己儿子谋幸福,可又瞧不得吴婉之为此受太多的苦。
“就当是我想送你吧。我瞧你身上也没件像样首饰。”
“太贵重了,要不得。”吴婉之推脱几次实在拗不过,转身就往外逃了。
傍晚下了一场经久不息的大雨。
吴婉之担心吴弘之独自下学会有危险,趁雨停的间隙,和薛氏说了一声便拿伞去镇里接他。
天色已近夜幕,乌云还未散尽,前路迷雾重重。
吴婉之深一脚浅一脚地快步走着,几乎跑起来。
薛良回镖局时满身肃杀之气,镖师们打招呼的话都不敢大声。
他径直到账房找到陆安。
彼时陆安正头疼地对着账本,抚着额头说本季度赚得不够多,边上几个做账的也跟着赔笑。
“陆安。”薛良把那几个账房挥出去。
陆安瞧他目光阴鸷,也是吓一跳,“怎么?你回家闹了?”
“你有个表哥是做寻人行当的不是?”薛良没接他话茬,“叫他帮我寻个人。估计此人还在南州,只是不知躲在哪座城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