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父等大家落座，举起杯中果汁：“今天虽然是大年二十九，但窈窈和知远难得回来，我们也难得团聚。以后你们常驻国内，爸妈也能多看看你们了。欢迎你们回家！”
他转头看向阿娣：“阿娣，预祝你金榜题名。还有夫人，祝新的一年身体健康、平安喜乐！咱们自己人，今天不喝酒，果汁代酒，来，大家一起举杯。”
林舒窈举杯，望向父母，又看了眼身边的梁知远，笑着说：“新年快乐。”
阿娣也连忙举杯，带着乡音的话语清脆响亮，“谢谢伯伯婶婶，祝你们新年快乐，身体健康！也祝姐姐姐夫新的一年万事如意，平安喜乐！”
梁知远在一旁配合地笑着：“爸、妈，谢谢你们准备这么多丰富的晚餐，还专门做了我爱吃的菜，真是不好意思。辛苦了！新年快乐！”
“辛苦倒谈不上，就怕我们口味清淡，你吃不惯。”林母淡淡回道。
梁知远突然有些心虚，他想起了婚后每次责备林舒窈做饭太清淡的话语，他开始怀疑，是不是林舒窈和林母的关系远比自己想象中要更早修复，是不是林舒窈已经把自己过去的那些抱怨、争执、冷暴力都毫无保留地对林母倾诉过。
林舒窈注意到梁知远握杯的手指微微一紧，随后才若无其事地笑了笑，将杯中果汁一饮而尽。
饭桌上的气氛很快恢复热络，有林父的幽默、阿娣的活泼，欢声笑语不断。气氛看起来其乐融融，唯独梁知远，似乎总是慢半拍地接不住大家的话题。
“妈，这个牛腱味道太棒了，是你自己卤的吗？”林舒窈咬了一口，惊喜地看向林母。
“对啊。”林母笑着点头，“昨天卤的，卤水里泡了一晚上，今天就更入味了，本来害怕你不爱吃这样做的牛肉。”
“怎么会。”林舒窈又夹了一块，笑着说：“我都快馋死了。”
梁知远抬头看了眼林舒窈，心中升起一丝陌生感。她笑得这么开怀，这么熟稔地快速融入这个“家”，仿佛她一直都在，仿佛这七年她从未离开。
“知远。”林父开口，语气温和，“你回国后工作压力大不大？新学校还适应吗？”
“还可以，主要是刚回来事情多，学校那边安排挺细致的。”梁知远顿了顿，看了林父一眼，“对了，我回来接手的项目跟杭城工商大学也有一些合作，可能之后还会和您的团队有对接。不知道您方不方便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林父已经夹起一筷辣椒炒腊肉，递给他：“工作上的事以后再说，今天是家宴，不谈公事。”
梁知远一愣，脸上维持着笑，但神色明显僵了片刻，“是，爸说得对，改天再说。妈这道辣椒炒肉做得真地道。”
林舒窈没说话，只是默默咀嚼着嘴里的饭菜。
这段插曲过后，阿娣努力活跃着气氛，讲着老家的趣事。一顿饭终于顺利吃完，气氛称不上特别好，但也没有太差。
饭后，林母执意不让林父与梁知远收拾，“窈窈，你和阿娣来帮妈妈收拾。”说着便催着林父与梁知远去客厅坐下休息。
林舒窈无奈地打趣道：“我算是发现了，我现在在这个家，地位明显不如爸爸。”
“那当然。”林父得意洋洋地一边端碗一边说，“你妈现在最宠我。”
梁知远坐在沙发一角，看着林舒窈笑着靠在母亲肩头，一时间竟觉得屋里太亮，刺得他睁不开眼。
林舒窈把餐桌上的杯子碗筷摆放整齐，摞在一起拿到厨房。林母一边把汤盆放入洗碗机，一边语气轻快地指挥着，“那个碗先放到水槽里，先用厨房纸擦一下，别直接放进洗碗机，油太多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