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妈就是嘴甜。”秦爷爷摆摆手，“你外公才是书法家，我也就是老了有个爱好，你李奶奶今天还在抱怨我都快泡在墨汁里了。”
林舒窈被他一句话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，“李奶奶也是怕您废寝忘食地练字。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李奶奶笑着接话，“我是怕他忙到忘了干活了，过年这么多事，偏他一门心思地写字。”
厨房已经蒸上了腊肠和糯米饭，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，窗台上凉着几盘刚出锅的绿豆酥和核桃酥，热气尚未散尽。
李奶奶一边从林舒窈手里接过箱子，一边唠叨着，“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，我去接你呀，这么重。”
“没事，我今天也没别的安排，正好走走路透透气，当锻炼了，不然过年肯定至少胖三斤。”林舒窈打趣道，接过剪刀熟练地剪开包装袋，“我妈说你们蔬菜都买齐了，就拿了些肉和海鲜。海鲜都还是活着的，里面充了氧，您吃的时候再打开清洗就行。”
“好，那我们就不客气了，替我们谢谢你爸妈。前几年你不在家，我们还约着你爸妈一起过年。今年你妈说你对象要回来，还有你爸爸的亲戚家的小姑娘也在，怕麻烦我们，就你们自己先过了。你妈也真是客气，要我说咱们两家这关系，一起过热热闹闹的，一点都不麻烦。”
林舒窈心里清楚，林母也不单单是害怕麻烦两位老人，应该更多地还是七年前梁知远登门后甩门而去的场面记忆犹新。还好，林母没安排两家一起过年，不然现在林舒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。
“没事，以后咱们还有机会。等明天我再来给您二老正式拜年。”
林舒窈轻声说着。
“行！那咱们说好了，明天你可一定要来。”李奶奶一边说着，一边拿着窗台边的瓷碗回来，“你小时候就最爱吃绿豆酥，我刚烤好的，现在有了烤箱可比你们小时候做起来容易多了，尝一块？看看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味道？”
林舒窈接过，一口咬下去，软糯香甜，熟悉的滋味一瞬间涌满口腔，“您还记得啊？我妈小时候不让我吃太多，我就和子彦躲在厨房后头偷偷吃。”
“怎么不记得？你那会儿才多大一点。”李奶奶笑。
“秦姨做的芝麻汤圆也超好吃。有年子彦一口气吃了十几个积食被骂惨了，还说以后再也不给他吃汤圆了。”林舒窈笑着回忆。
“他嘴馋。”秦爷爷笑道，“小时候只知道吃，哪有你乖巧。”
“我也贪吃啊，只是他总帮我背锅。”林舒窈想到过去他们俩一起偷吃的样子忍俊不禁道。
“那是他愿意背。”李奶奶打趣，“你小时候像个洋娃娃一样，最是乖巧可爱，别说吃的，换我，天上的星星都想给你摘。”
林舒窈一时不好意思，笑着转移话题。李奶奶找了个纸盒，把绿豆酥和核桃酥装了一些，“你还得帮你妈做饭，我就不留你吃午饭了。但这个你带回去，给你爸妈他们也尝尝。”
“谢谢奶奶。”林舒窈接过点心，小心放进袋子。
李奶奶送她到门口，随口问：“对了，你对象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？我还说他头一次来，给他准备了个红包，明天你可得带着他一起来，不然我这红包都送不出去了。”
林舒窈脚步顿了下，低声答：“他……临时有事，先回申城了。”
这样的说辞两位老人自然不会相信，过年这样的大日子，别说是人人都在千里奔袭回家团圆，能有多紧急的事会大年三十离开。但看着眼前姑娘略显尴尬局促的表情，他们也心领神会地不再多问，只说：“没事，那就明天一起给你，你带给他，也算是我们的一片心意。你快回去吧，再霸着你，你妈得上门来找我们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