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总？苏梦瑶？！”小雨惊得差点跳起来，“那个投资圈的女王？她…她和江永飞什么关系？”
“不知道…但显然，她一句话，就比我重要千万倍。”沈庆琳又给自己倒满酒，声音带着自嘲的麻木，“你知道吗？我查了周雨晴…斯坦福博士，顶级期刊论文二十多篇，国际大奖拿到手软…我拿什么跟人家比？连当个背景板都嫌多余…”
“别这样比较！”小雨用力晃了晃她的肩膀，“感情从来就不是一场比赛！”
“可人生是！”沈庆琳猛地抬起头，红肿的眼里是彻骨的悲凉，“我押错了宝，满盘皆输…现在，就是付出代价的时候。”
夜晚，公寓里沈庆琳做了一个迟来太久的决定。她像一个清理战场的士兵，面无表情地将林嘉铭送的所有东西——那条号称限量版的手链、那个印着巨大LOGO的奢侈品包包、那瓶她曾经视若珍宝的昂贵香水——一件件扔进一个巨大的纸箱里。封箱前，她拿起笔，在便签纸上飞快写下几行字：
杨悦 收
物归原主。
祝你幸福。
他尤其擅长让人误以为自己是“真爱”，直到……下一个目标出现。
——一个曾经的“目标”
胶带封死箱口，仿佛也封死了那段荒诞不堪的过去。叫了快递上门取件，地址直接填了科大物理系办公室。做完这一切，一种奇异的、带着痛楚的轻松感，竟缓缓从心底升起。
然后，她坐到书桌前，打开了笔记本电脑。屏幕的冷光映着她苍白而平静的脸。她要写一封信，不是给那个人渣林嘉铭，而是给江永飞。不是为了乞求原谅或奢望回头，仅仅是为了道歉，为了偿还那份被她亲手践踏的深情，为了自己良心上那沉重的负债。
指尖在键盘上敲打，泪水无声地滑落，滴落在手背上。她写下自己的愚蠢、盲目、自私，写下对江永飞造成的所有伤害，写下迟来的、无用的悔恨。写到一半，刺耳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，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。
“喂？”她声音沙哑。
“是沈庆琳女士吗？”一个刻板的女声传来，“我是科大物理系王秘书。林教授委托我正式通知您，请您停止对他以及他女友杨悦女士的一切骚扰行为，否则我们将不得不采取必要的法律手段维护权益。”
沈庆琳先是一愣，随即几乎要冷笑出声。法律手段？
“哦？是吗？”她的声音异常平静，甚至带着一丝嘲讽，“那正好。麻烦你转告林教授，我和他之间‘甜蜜’的聊天记录，以及他亲口承认如何利用我、试图窃取飞越科技核心机密的录音文件，我已经打包发给了江永飞先生的代理律师。他想告我？我随时奉陪。”
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，几秒后，传来“嘟…嘟…”的忙音。
沈庆琳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，深吸一口气，重新面对屏幕。这一次，她的指尖更加坚定。她在信中补充了林嘉铭与科锐科技可能存在的不正当往来细节——虽然她听到的只是只言片语，无法构成确凿证据，对江永飞可能面临的诉讼也未必有实质帮助。但这至少是她能给出的、最卑微的证明，证明她此刻的立场，证明她与过去彻底决裂的决心。
信件写完，光标在“发送”按钮上停留了很久很久。这封信，大概率会石沉大海，甚至可能被邮件系统直接拦截，永远无法抵达他的眼前。但没关系。这更像是一场给自己的、迟来的审判和救赎仪式。她必须完成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