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宋瑾澜真的把她贬妻为妾,那恐怕过不了几天也会香消玉殒。
正说着,就听到外面有人喊“老夫人来了。”
雪时看看时辰,她想到老夫人会来,却没想到还没到食时就来了,真是迫不及待。
李妈妈这条好狗一进门就汪汪,“夫人,老夫人是来收您的管家权的,快把对牌钥匙都交出来吧。”
雪时示意桑绿就把一个匣子放桌上,“老夫人,对牌钥匙都在这里,那几个大柜子里全是账本,您准备让谁来对账?”
韩氏打开匣子果然对牌钥匙都在,不禁疑惑。
在她看来,管家权是江雪时最后的依仗,她这么轻易扔出来,一定有诡。
她可不能让她轻易得逞。
想到此,她一拍桌子,“江氏,不要以为这样就行了,把你这些年贪污公中的钱都交出来。”
雪时笑笑没说话,桑绿拿起另一个匣子,打开后是厚厚的几本账,雪时摔在韩氏面前,“请老夫人先把我这些年垫付的嫁妆先给补上,不多,只有十万两而已。”
“不可能!”韩氏大叫,“你才进门三年,怎么可能花费这么多?”
雪时给她看账本,“修缮侯府和祠堂、每年供养跟随老侯爷上战场的伤兵这就是五万两,侯爷仕途打点、您寻医买药,日常燕窝人参,这又是三万两,剩下的人情往来侯府开销,还有购买店铺田产,十万两是很保守的数字了。”
韩氏听得头嗡嗡响,她想要反驳,可看到账本和自己一身的绫罗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让李妈妈抱起匣子,韩氏扔下一句“你都是侯府的人,花你点钱怎么”就跑了。
桑绿晃了晃拳头,“姑娘,幸好您有先见之明,否则还不知道怎么讹您呢。”
雪时讽刺的摇摇头,没了丹阳,韩氏不足为惧,她得借着丹阳养伤这几天赶紧把路引办下来,否则后面还不知道出什么事。
刚收拾妆奁的时候,她看到有一根红宝石簪子,就想到了睦月头上插的那根,还有他脸上的面具,就计上心来。
她让桑绿用盒子装起来,又从库房里找了一红一绿两匹上好的云锦。
她让桑绿换上自己的衣服,坐在案前抄书,自己则换上了桑绿的衣服,带着礼物从角门出去。
爬上马车后,她对马叔说:“去南风馆。”
与此同时,正准备去看丹阳的宋瑾澜也接到了消息。
他今日在朝堂上被御史狠狠参了一本,崔珩一党也借机对他落脚下石,惹的圣上给了他一个治家不严的罪,扣了半年俸禄,正气不顺儿。
此时听说雪时的丫头出府,便觉得她是跟崔珩去通风报信了。
眼里冷光一闪而过,“派人跟着。”
属下正要去,忽听他又道:“等等,我自己去。”
南风馆白天没什么人,角门处更安静。
本以为进去要很麻烦,但看门的小厮一看到马车夫就把人放进来,好像早就等在那里。
雪时心里有几分惴惴,这种感觉就像是赶来跟情人幽会一样……
还是上次的那个屋子,不过却像是变了个模样,那些珠帘纱幔什么的都不见了,色彩也稳重了许多。
萧凛本正襟危坐,在听到外面的动静时嗖的把椅子往下压了压,做成假寐的模样。
站在他身后的项英:……
雪时这时已进来,她没说话,只是恭敬的给行了个礼。
萧凛看到她身上的丫环装扮,就把她认成了桑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