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的折子翻来覆去就是那一页,帝元廷望着虚空深思。
眼里恶劣的情绪积蓄地越来越浓。
“传朕旨意,贵妃陆氏,年轻气盛,不堪大用,褫夺封号,降为贵人。”
“陛下当真是无情,怎么不直接降为答应!”
“娘娘不要说气话。”
“咳咳咳,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真是一点儿没错。”宋嬷嬷给陆清虞顺着气。
陆清虞抓着宋嬷嬷的手伏在她怀里,泪水不争气地滴成串。
“娘娘…,山茶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山茶看到从小跟到大的主子难受她也难受。
……
高贵妃快意地在自己宫殿里饮了壶酒,收拾了陆清虞,接下来就要收拾淑妃那个贱人!
淑妃知道这件事的时候,大摆了一桌,当初自己怎么会想与她去结盟的,没脑子。
宫外,得知此事的陆行知和宋霜围坐在一起。
“夫人放心,明天我会上书皇上彻查此事,岳丈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“我们相信没有用,要看陛下是什么态度,陛下对待世家的态度越来越...”
“陆家与章家是姻亲又与林家交好,高家和卢家抱团,高家一位贵妃在宫中,卢家这一辈都是男子,且有从军的,从陆家下手最快。”
“陛下,陛下忌惮世家已久,多少世家子弟被压在低位不得升官。”
“我会去书一封给母亲,早做打算。”
“只是可怜了卿虞夹在陛下和我们之间。”
夫妻俩愁眉苦脸,只要最后捡一条命就好了。
世家终究是要落寞了。
次日,陆行知在上朝时提出彻查扬州太守瞒报灾情一案。
“爱卿,朕知你心系岳家,这件事朕已经查过来了,来往的驿站中确实没有任何书信。”
“陛下,扬州太守确实是臣岳家,但恳请陛下仔细搜查,不要寒了老臣的心。”
“朕还什么都没做呢,陆御史就威胁上了。”
“臣不敢,臣以项上人头担保,太守绝不会做出此事!”
“你的人头?你的人头值几个钱?能与江南众多百姓相比吗?”
......
陆御史言行狂悖,朕念其往日勤勤恳恳, 特命其在家思过。
陆行知灰心丧气地回到家中,朝服还没脱,坐在凳子上,闭着眼,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。
宋霜赶过来,握住他的手,“趁这段时间在家好好休息吧,没事的,都会过去的。”
“陛下是铁了心要整治世家,这陆家是要葬送在我的手里了。”
“不如辞官吧。”
“不行,卿虞还在宫中,我们是她的依仗。”
“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?”
“父亲,母亲!”陆渊从外面赶来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“儿子被停职了。”陆渊在户部历练,今天上值时,上级突然通知他回家等候通知。
章敏这时也赶了过来。
“父亲,母亲,让我联系爹爹联名上书吧。”
“不可,如果这时惹怒了陛下,那就真的是被一锅端了。”
“好了,这段时间就待在家中,哪也不要去。”
......
陆家的遭遇,早就被淑妃安排的人透露给关雎宫。
从贵妃到贵人待遇天差地别,早就有宫人不满,欲寻二主。
“诶,你们听说了没?陆御史被陛下训斥了,听说被罢朝了。”
“哪能不知道啊,外面传得沸沸扬扬,娘娘啊,白白浪费了自己一张脸,苦了我们跟着一起受累。”
陆卿虞安静地站在他们身后,一阵天旋地转,倒在地上不省人事。
这番动静惊住了闲聊的几人,回头一看,大惊失色,“惨了惨了,快去叫太医!”
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围了过来,把陆卿虞安置好,等着太医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