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烆的眸光也跟着变暗,喉间发出两音:
“怕了?”
盛舒然点点头。
桃花眼里的光彻底消失,像泄了气一样,默默垂下了头。
盛舒然全然不知迟烆的失落,捧起他的脑袋,继续给他处理伤口,不忘了把话说完:
“我怕你因为我,惹上麻烦。”
“什么?”迟烆眼里的灰烬重燃一丝火红,他希望不是自己理解错了,“把话说清楚。”
“范潮他想欺负我,又打了你一身伤,他活该……”
“……可是你不能这么做,万一惹上了官司,那你的前途怎么办?被叔叔知道了怎么办?我是真的担心你,我怕你……”
他不顾力道猛地握住盛舒然的手臂:“你怕的是这个?”
“不然呢?”
“你把我的语音听完了吗?”
语音结束之前,迟烆问了一句话:
这样的我,你怕吗?
你怕我吗?
怕阴晴不定和残忍偏执的我?
“你那边太吵了,后面都是风的声音,我以为没有了,你还说什么了吗?”盛舒然迷茫地望着他。
迟烆笑了,不可置信地笑,眼里的阴鸷逐渐散开。
“没什么,不重要了。”
只要盛舒然说不怕,那就行……
她不怕他。
也没有躲开他。
她的茉莉香可以依旧缠绕在他身边。
历经失望后的狂喜根本无处宣泄,
此刻,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的欲望达到顶峰。
他的手攀上她柔软的腰肢,
握紧。
盛舒然穿的是一件紧身的针织衫,衣摆很短,她举着手处理伤口,衣摆便跟着往上。
所以,迟烆的掌心,贴着自己的肌肤。
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她腰间,盛舒然不自觉地扭了扭腰肢,撩拨他的欲望。
盛舒然用一贯娇软的声音低咛:
“太紧了。”
迟烆眸光突然暗了,在内心咒骂两句:
别他妈乱动!
别他妈乱喊!
“迟烆……”盛舒然见他不为所动,又扭了扭,“手松开。”
迟烆压下躁动,齿间发出压抑的唇音:“我疼。”
他忍得青筋凸显。
盛舒然以为,迟烆忍着的 ,是伤口带来的痛,便微微屈膝,迎上他的双眸。
“你是小孩吗?痛就要找人捏捏?”
她在笑。
眼角的弧度恰到好处,就连覆在她脸上那冷白的月光也随之温柔缱绻。
绯色的唇弯起,唇角的那一滴血渍鲜红得过于夺目,在她精致的脸上,像一颗令人心动的朱砂痣。
那是他迟烆的血。
腰间的手一用力,迟烆轻轻抬头,温热的唇瓣吻上她嘴角的那滴血。
盛舒然讶然,下意识地推开他:“迟烆,不可以……”
迟烆像嗜血的魔,已尝到了血腥味,就只有放纵,怎么会有“不可以”。
他微微挺了挺身,一手攀上她后颈,压低她脑袋,又重新吻了上去。
他轻吐舌尖,沿着她唇角的轮廓徘徊,轻轻舔舐鲜血落下的位置。迷离的桃花眼半合着,长长的睫毛下,黑眸紧紧盯着那滴红。
扣住盛舒然后颈的手劲很大,霸道而强势,不容她后退……
可他的舌尖,却很温柔,像小猫一样,细细碎碎,反反复复,不过是为了把血迹舔干净而已……
就只是唇角,压抑着天崩地裂、山倒海啸,也绝不越雷池半步。
盛舒然浑身腾地红了。她在片刻沉迷后,猛然推开迟烆。
却在与他目光交汇时,竟一时忘了骂人的话。
她轻触还残留着温热的嘴角,红着脸:“迟烆你、你干嘛啊?”
尾调轻轻上扬,语气过于柔和,胜似撒娇。
“证明。”迟烆目光灼热地盯着她。
“什么证明?”
“你刚刚说我小,我说过我会证明给你看,我不是你眼中的小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