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口钻心地痛着。
我将下唇都咬烂了,才强撑着回到了江家。
可站在江家大门外,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打开门的钥匙。
我的爸爸妈妈,还真是防我就跟防贼一样啊。
我脱力蹲下,轻轻抱住了自己的膝盖。
大雨倾盆而下。
我也哭了起来。
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难过。
哭着哭着,突然发觉,头顶上撑了把伞。
我仰起脸,用力眨了眨眼。
终于看清了为我撑伞的人。
是陆执野。
他被淋得有些狼狈,满脸都是心疼的神色,“怎么不回家。”
我迷茫地摇了摇头,“我没有家。”
他看到我腹部被染红的衣服,二话不说就将我打横抱起。
“谁说你没家。”
“我都布置好了,就等女主人回家。”
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冷了,还是因为陆执野的胸口太暖了。
我竟然久违地感觉到了回家的踏实。
到了陆家后,一群医护围了上来。
“夫人刚刚进行了肝移植手术,伤口多处感染,现在在发高烧,需要重新清创。”
“夫人手腕和腿部多处淤青和轻微骨折,建议拍片检查一下。”
“夫人常年营养不良,严重贫血,我先给夫人开几帖补剂。”
医生们每说一句话,陆执野眸色就暗多一分。
我轻轻抚上他骨节发白的拳头。
“陆执野,我没事。
一切都过去了。”
我垂下眸。
二十多年的依恋,通通过去了。
陆执野咬牙切齿道,“早知如此,我绝不退出。”
还来不及追问,陆执野已转身离开。
手机突然像疯了一样响个不停。
而后是一条又一条的短信。
念辞,你的肝脏上,为什么有刀疤?!
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?
我已经见过你当时的主治医生了。
是我错了,我怎么会错得这么离谱!
念辞,求求你,理理我吧。
我真的知道错了。
我默默关掉手机。
一系列检查和治疗做完,天已经大亮。
消失了一整晚的陆执野也终于回来了。
“辞职?
批了。
他能力是不错,但是人品,很差劲。”
“哦?
入职了我们死对头天祁?
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。”
“我会让他,付出代价的。”
陆执野挂断电话,眼里的狠厉瞬间散尽。
再望向我时,已经变得特别温柔缱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