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愿许繁石坠星海无删减+无广告

围炉煮雪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女人的声音在门后房间内响起。“你们猜,这次沈少多久会腻?”“以往的那些女人,没有一个过了夜的,我觉得沈少这次可能走心了。”“那薰儿姐怎么办?”陈薰儿点了根烟,若无其事走过去。当初她为了救青梅竹马,身受重伤,虽然治疗及时,但也失去了生育能力。是沈默彦说,爱她,要娶她。婚礼当天,全城轰动。沈默彦用五千万朵玫瑰,编织成空前绝后的花海,只为诉说对陈薰儿的爱意。可婚后五年,沈默彦却没有碰她一次,反而每天都和不同的女人肆意承欢。她去质问,却发现沈默彦喝得烂醉如泥:“为什么你为之奋不顾身的那个人,不是我?”直到那时她才知道。沈默彦爱她,更恨她。里面的人似乎知道她在外面,声音越发凌乱刺耳,似在挑衅。小弟们神色拘谨。“多久了?”她的笑故作轻松,白色的...

主角:沈默彦沈少   更新:2025-06-21 18:19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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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默彦沈少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愿许繁石坠星海无删减+无广告》,由网络作家“围炉煮雪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女人的声音在门后房间内响起。“你们猜,这次沈少多久会腻?”“以往的那些女人,没有一个过了夜的,我觉得沈少这次可能走心了。”“那薰儿姐怎么办?”陈薰儿点了根烟,若无其事走过去。当初她为了救青梅竹马,身受重伤,虽然治疗及时,但也失去了生育能力。是沈默彦说,爱她,要娶她。婚礼当天,全城轰动。沈默彦用五千万朵玫瑰,编织成空前绝后的花海,只为诉说对陈薰儿的爱意。可婚后五年,沈默彦却没有碰她一次,反而每天都和不同的女人肆意承欢。她去质问,却发现沈默彦喝得烂醉如泥:“为什么你为之奋不顾身的那个人,不是我?”直到那时她才知道。沈默彦爱她,更恨她。里面的人似乎知道她在外面,声音越发凌乱刺耳,似在挑衅。小弟们神色拘谨。“多久了?”她的笑故作轻松,白色的...

《愿许繁石坠星海无删减+无广告》精彩片段




女人的声音在门后房间内响起。

“你们猜,这次沈少多久会腻?”

“以往的那些女人,没有一个过了夜的,我觉得沈少这次可能走心了。”

“那薰儿姐怎么办?”

陈薰儿点了根烟,若无其事走过去。

当初她为了救青梅竹马,身受重伤,虽然治疗及时,但也失去了生育能力。

是沈默彦说,爱她,要娶她。

婚礼当天,全城轰动。

沈默彦用五千万朵玫瑰,编织成空前绝后的花海,只为诉说对陈薰儿的爱意。

可婚后五年,沈默彦却没有碰她一次,反而每天都和不同的女人肆意承欢。

她去质问,却发现沈默彦喝得烂醉如泥:

“为什么你为之奋不顾身的那个人,不是我?”

直到那时她才知道。

沈默彦爱她,更恨她。

里面的人似乎知道她在外面,声音越发凌乱刺耳,似在挑衅。

小弟们神色拘谨。

“多久了?”

她的笑故作轻松,白色的烟遮掩她嘴角的苦涩。

小弟们面面相觑,气氛方才轻松下来。

“十二个小时了,沈少体力是真好。”

“薰儿姐,那女人叫的可真浪啊!”

陈薰儿心中一绞,低声道:

“是挺浪的。”

门被推开。

沈默彦洁白的衬衣凌乱,脖颈上全是吻痕。

他身旁跟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,眉眼和她有七分像,灵气逼人,像极了年轻时的陈薰儿,怪不得他会喜欢。

李梦溪天真地看着沈默彦:

“默彦哥哥,浪是什么意思呀?”

沈默彦眉头微皱。

“啪!”

鲜红的掌印在陈薰儿侧脸上炸开。

沈默彦冷冷道:

“道歉!”

这是沈默彦第一次打她,可她却感受不到疼。

“呀!薰儿姐姐流血了!”

李梦溪连忙跑过来,却故意扬了扬她手腕上的翡翠玉镯。

那是沈家的祖传玉镯,结婚多年沈默彦连看都不给她看一眼,此刻却戴在李梦溪的手上。

陈薰儿抬眸,声音发颤。

“沈默彦,整整五年了,你还要折磨我多久?你不爱我,当初为什么要娶我!”

沈默彦冷笑:

“我爱你,我当然爱你,我把你当妻子,只是没把你当女人而已。”

说罢,沈默彦拉着李梦溪的手直接离开。

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,陈薰儿的心,彻底死去。

“怎么就你一个人?你先生呢?”

医院,主治医师拿着检测报告单皱眉。

陈薰儿盯着手机里,李梦溪发来的照片。

灯光朦胧,李梦溪穿着洁白的婚纱,坐在迈巴赫的引擎盖上,搂着一个男人。

照片看不到男人的脸,只能看到男人宽广的后背,脖颈处有一朵黑色的薰衣草,那是陈薰儿亲手给他纹上的爱。

照片的配文是:

今天,他叫了我“老婆”。

有什么东西滴在手机屏幕上。

不是泪。

是血。

“他死了。”

陈薰儿拿纸擦掉鼻孔流出的血。

不知从何时起,她的身体总是会莫名其妙流血。

“陈女士,你的身体状态不太好,你的渐冻症越来越严重了,接下来的一个月,你会逐渐丧失触觉和知觉......”

看着陈薰儿淡然的模样,主治医师欲言又止。

“另外,我们在你的身上查出了阿兹海默,你的记忆会逐渐丧失......”

从医生那里离开,陈薰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发呆。

怪不得沈默彦打她的时候,她感觉不到痛。

怪不得这段时间她时常忘记事情。

原来,是快要死了。

“你们听说了吗?沪圈太子爷从国外回来了,说是要和许家千金完婚。”

“就是那个获得世界医学奖的青年天才吗?”

“听说姓周,叫周擎。”

陈薰儿一时竟然想不起这个名字是谁,只觉得十分熟悉。

“周公子来了!”

直到惊呼声将她包围,激动的人群蜂拥而至,将她撞倒。

周擎径直向她走来。

熟悉的脸上挂着阔别多年的疏远和冷淡。

“陈薰儿,这么多年没见,你怎么越来越狼狈了?”

过往的记忆碎片重新回到她的脑海。

陈薰儿记起,眼前的周擎正是她奋不顾身相救的爱人。

她喉咙发紧,刚准备开口,却被周擎掐住脖子。

“陈大小姐,当初你抛弃我的时候,可曾想过,会有今天?”




眼泪不由自主地从她脸颊滑落,滴在周擎的手上。

她和周擎青梅竹马,从小就相识。

周擎身体不好,她就到处找药方,给周擎炖煮药羹调理。

那时周擎很穷,两个人只能挤在二十平米的小隔间内,稍微一动就会招致左邻右舍的抱怨。

可每次她都不管。

她的爱,就是猛烈得不加掩饰。

她原本以为会和周擎步入婚姻的殿堂,谁曾想父亲的生意突然遭变,母亲出车祸惨死,父亲受不了打击跳河自尽,只剩下几千万的债务和一地烂摊子给她。

父亲的仇人和债主每日都在找她,扬言要把她和她的小男友抓起来弄死!

是沈默彦找到她,说可以帮她摆平,可代价是她得成为沈夫人。

和周擎分手那天,下了很大的雨。

骄傲的少年,跪在雨地里,放下所有的尊严低头乞求。

“薰儿,你等等我,我会变得很有钱,我会给你美好的未来,你相信我,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?”

“周擎,我从未爱过你,和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玩玩你罢了,你当真了?”

陈薰儿记得当时自己的眼神很冰冷,刺得他面无血色。

周擎在车后面狂追,声嘶力竭地祈求她留下,直到摔倒在雨地里,再也没有爬起来。

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。

痛。

剧痛席卷全身。

破碎的记忆突然在她脑海中炸开。

依旧是大雨。

一辆满载钢筋的货车因为刹车失灵,笔直朝摔倒在地上的周擎撞去。

陈薰儿冲下车,奋不顾身地挡在他的面前......

一滴血落在周擎的虎口。

打湿了泪珠。

“薰儿,你怎么了?是不是不舒服?”

周擎赶忙松开手,眼中的冰冷褪去,被前所未有的慌乱填满。

和当初那个少年一模一样。

陈薰儿有些恍惚,刚准备开口,却听到一个女声响起。

“阿擎,出什么事了?”

许妩走到陈薰儿面前,像个贵气逼人的公主。

“父母都等着在呢......阿擎,她是谁?”

她审视的目光和周擎慌乱的眼神,什么都没说,却好像什么都说了。

陈薰儿将苦楚混着血咽下,挤出一丝嘲弄的笑意。

“周擎,你还是这么好骗。”

周擎的脸猛地煞白,气得浑身发抖。

“陈薰儿,你真该死!当初你怎么没被车撞死!”

陈薰儿低下头。

是啊。

当初怎么就没把她撞死呢?

不过不重要,她马上就要死了。

周擎转身离开。

许妩看着陈薰儿,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。

“陈薰儿,你真贱!自己婚姻不幸福,管不住沈默彦在外面玩女人,反倒惦记起我的未婚夫!”

“当初你抛弃周擎不辞而别,周擎疯了五年,是我陪他了五年才将他带出深渊,现在我们要结婚了,希望你不要再来伤害周擎!”

“否则,我绝不会放过你!”

陈薰儿费力的支起身子,低声道:

“我不会再出现在周擎面前。”

说完,她跌跌撞撞地离开。

许妩眉头紧皱,并不信陈薰儿的鬼话,周擎现在可是国内外炙手可热的天才医生,陈薰儿这个拜金女怎么会甘心松手?

就在这时,她发现陈薰儿掉落的检查报告。

她拿起来一看,上面的内容让她神色骤变。

......

回到家,陈薰儿开始收拾东西。

她在沈家待了五年,临走前才发现,自己的东西甚至都装不满一个小号的行李箱。

沈默彦靠在墙边冷笑:

“怎么?听到周擎回来,春心荡漾,准备去投奔你的小情人?”

陈薰儿神色平淡。

“累了,准备出去散散心。”

沈默彦将陈薰儿顶在墙上,眼眸如冰。

“我有准你离开吗?”

他按住她的手,居高临下地欣赏她惊慌失措的脸。

“别忘了,你的一切都是我的,包括你的人,你的命。”

沈默彦陡然低头,噙住陈薰儿的唇。

霸道的手像巨蟒一样,强硬地攀着她颤抖的身体,向下方探去。

“走开!”

陈薰儿用力推开沈默彦,撞倒行李箱,从中散落出一张她和周擎的合照。

“你抗拒我?嗯?你凭什么抗拒我!”

盯着那张合照,沈默彦面色阴沉得可怕,却突然笑了。

“是因为他?好,想走可以,正好周擎和许妩要参加一个恋综,你去主持!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爱你!”




聚光灯在恋综现场交织成一片晃眼的光海,陈薰儿握着话筒站在舞台中央,白色的主持裙衬得她身形愈发单薄。

台下的喧嚣声浪里,她一眼就看到了被簇拥着的周擎。

他穿着笔挺的定制西装,身旁站着笑靥如花的许妩,郎才女貌的组合刺痛了她的眼。

“欢迎各位来到《心动轨迹》,我是今天的主持人陈薰儿。”

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,刻意维持的平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周擎的目光在触及她脸庞的瞬间骤然一凝。

那双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有震惊,有厌恶,最终定格成一片冰冷的漠然。

他下意识地想侧身避开,脚步刚动,就听到身侧传来一声低沉的嗤笑。

“周医生这是看到谁了,腿都软了?”

沈默彦不知何时走到了台边,指尖夹着的雪茄明灭不定。

“还是说......心里有鬼,怕了?”

他的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。

周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攥紧的拳头青筋微凸。

他转头看向沈默彦,又瞥了眼台上脸色苍白的陈薰儿。

突然勾起一抹冷笑,猛地拉起许妩的手,大步走向舞台中央。

“怕?沈少说笑了。”

周擎的目光扫过陈薰儿,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。

“不过是看到不相干的人,觉得碍眼罢了。”

许妩适时地挽紧周擎的手臂,对着镜头露出甜蜜的笑容:

“阿擎,我们开始吧。”

陈薰儿深吸一口气,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涩意,翻开手中的台本:

“今天的任务很简单,周先生需要通过三个关卡,来证明彼此之间的默契程度。”

“现在,第一关:请猜出许小姐最喜欢的歌曲。”

问题抛出的瞬间,周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脱口而出:

“《星光未眠》。”

他侧头看向许妩,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

“这首歌是妩妩原创的,在我最失意的那几年,是她每天弹唱这首歌陪我度过。”

“对我来说,这不仅是一首歌,更是她的爱与陪伴。”

台下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和掌声。

许妩娇羞地靠在周擎肩上,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。

而陈薰儿握着台本的手指却猛地收紧,指节泛白。

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抖,不是因为冷,而是因为心口那阵密密麻麻的疼。

渐冻症带来的麻木感正从指尖一点点蔓延上来。

可此刻,心口的刺痛却如此清晰,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刺。

“周先生回答正确。”

陈薰儿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,甚至扯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。

“请前往下一关。”

周擎看都没再看她一眼,牵着许妩的手转身离开。

经过她身边时,许妩状似无意地撞了她一下,低声在她耳边说:

“看到了吗?陈薰儿,阿擎现在爱的是我。”

“你这种弃他而去的女人,根本不配出现在他面前。”

陈薰儿踉跄着后退半步,扶住身后的立柱才稳住身形。

她看着周擎和许妩相携离去的背影,那背影如此契合,仿佛天生就该站在一起。

“怎么?心疼了?”

沈默彦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,语气带着一贯的嘲讽。

“当初你为了钱抛弃他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?”

陈薰儿闭上眼,再睁开时,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静:

“沈少,我的事,好像轮不到你管。”

沈默彦猛地捏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头看他:

“你的事?陈薰儿,别忘了,你现在站在这里,呼吸的每一口空气,都是我给的。”

他的眼神幽暗不明。

“好好看着,看看你当初扔掉的东西,现在被别人捧在手心。”

疼痛和麻木感交替侵袭着她的身体,陈薰儿却只是定定地看着舞台前方。

周擎和许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下一关的入口。

而她的世界,好像也随着那道身影的消失,彻底沉入了无边的黑暗。

她知道自己不能坦白,不能告诉任何人她身患重病,不能解释当年的苦衷。

聚光灯依旧灼热,映照着她苍白如纸的脸。

下一关的提示音已经响起,而她的世界,空无一人,显得格外凄凉。




恋综现场的第二关布景是一面巨大的电子画板,许妩握着触控笔站在周擎身侧,镜头怼近时能看到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折射出冷光。

陈薰儿退到舞台边缘,麦克风的线像条无形的锁链,勒得她呼吸发紧。

“第二关‘你画我猜’,请许小姐在限定时间内作画,周先生需猜出图案内容。”

她的声音混在现场音效里,轻得像片羽毛。

许妩莞尔一笑,笔尖在画板上落下第一笔。

弧线刚勾勒出花瓣轮廓,周擎便脱口而出:

“玫瑰。”

台下爆发出哄笑,许妩娇嗔着捶了他一下:

“阿擎你耍赖,都没画完呢!”

周擎低头看她的眼神浸着蜜:

“你的笔触我最熟悉,玫瑰是你最喜欢的花。”

陈薰儿靠在后台幕布上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面剥落的漆皮。

她记得周擎第一次送她花,就是用省下的饭钱买的单支玫瑰,那时他红着脸说:

“薰儿,以后我给你买一园子玫瑰。”

可现在,他口中的“最喜欢”成了别人的专属。

原来他也会送别人玫瑰。

“呵,小儿科。”

沈默彦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,指尖夹着的烟蒂星火明灭。

“这种剧本也配叫恋综?”

他扬手招来节目组导演,低声吩咐几句。

陈薰儿听见“增加互动亲密接触”之类的词,心脏骤然一沉。

第二幅画开始时,许妩放下了画板,指尖直接落在周擎的后背上。

隔着衬衫的布料,她的手指来回游走,画出蜿蜒的线条。

周擎闭着眼,嘴角噙着浅笑,几乎是瞬间便给出答案:

“婚纱。”

他睁开眼,握住许妩的手贴在自己心口:

“你说过,想穿我设计的婚纱。”

这句话像把淬了冰的匕首,精准地刺穿陈薰儿的心脏。

大学时周擎学过设计,曾在草稿纸上画满婚纱,说要亲手为她缝制嫁衣,领口要绣上她名字的缩写。

而现在,那些未完成的图纸,成了别人的承诺。

她看到自己映在后台监视器上的脸,苍白得像张褪了色的旧照片,嘴唇正在不受控制地发抖。

“下一题,该有点新意了。”

沈默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他示意导演递过新的题卡。

“用舌头作画,猜猜看。”

现场的气氛瞬间暧昧起来。

许妩有些犹豫地看向周擎,周擎却只是皱了下眉,随即对镜头露出得体的微笑:

“听节目组的。”

陈薰儿感觉喉咙里涌上腥甜的味道。

她看着许妩俯身在周擎胸前,隔着衬衫的布料,舌尖勾勒出模糊的形状。

周擎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,随即放松下来,目光落在许妩脸上,带着纵容的笑意。

“是......心形?”

他不确定地开口。

“错!”

沈默彦突然出声,走到舞台中央。

“周医生的观察力不行啊。”

他伸手,指尖点在周擎胸前被濡湿的布料上。

“这明明是......”

他的目光猛地转向陈薰儿,带着残忍的笑意:

“是薰衣草。”

陈薰儿的视线骤然模糊。

薰衣草。

那是她纹在沈默彦脖颈上的图案,是她曾以为的爱情图腾。

此刻却被用如此不堪的方式提起,像在她溃烂的伤口上又撒了把盐。

她尝到了血腥味,才发现自己已经将下唇咬出了血,暗红色的血迹顺着嘴角滑落,滴在白色的主持裙上,像朵突兀的花。

“陈小姐,你没事吧?”

许妩假意关切地走过来,目光却落在她嘴角的血迹上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。

“是不是太紧张了?毕竟......这种场面,你可能没见过。”

周擎的目光也扫过来,在看到她嘴角的血时,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。

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却被许妩挽住了手臂。

“阿擎,我们别管不相干的人了。”

许妩仰头对他笑,声音甜得发腻。

“下一关该是什么了?”

周擎的眼神重新冷硬起来,他甩开许妩的手。

却不是走向陈薰儿,而是径直朝第三关的入口走去:

“走吧。”

沈默彦看着陈薰儿摇摇欲坠的样子,突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:“疼吗?”

他贴近她的耳畔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。

“当年你让我疼的时候,可曾想过今天?”

陈薰儿猛地推开他,后退时撞到了身后的设备架,发出哐当一声响。

她能感觉到身体里的麻木感正在加速蔓延,从指尖一直窜到心脏,连疼痛都变得迟钝。

“沈少。”

她喘着气,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。

“你到底想怎样?”

沈默彦盯着她嘴角的血迹,眼神幽暗得像深潭:

“我想让你看着,看着你扔掉的东西被别人抢走,看着你曾经的爱人抱着别的女人说爱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。

“直到你和我一样,痛到......忘不掉。”

聚光灯在头顶旋转,将周擎和许妩进入下一关的背影拉得很长。

陈薰儿扶着冰冷的金属架,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通道尽头,突然觉得很累。

累到不想再去分辨沈默彦话语里的真假,累到不想再看周擎眼中那些复杂的情绪。

她只想离开。

趁还能走得动,趁记忆还没完全模糊,找个没有人的地方,把自己藏起来。

就像她藏起渐冻症的诊断书,藏起阿兹海默的预兆,藏起当年奋不顾身挡在货车前的真相一样,把自己也藏进无声的黑暗里。

只是那画布上未干的“薰衣草”,和嘴角残留的血腥味,像两根拔不掉的刺,深深扎进她正在枯萎的生命里,在恋综喧嚣的背景音中,发出细微却绝望的碎裂声。




恋综第三关的场地设在城郊的草坪上,巨大的热气球正缓缓充气,火焰喷射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
陈薰儿仰头望着那片斑斓的气囊,胃里突然泛起一阵恶心。

不是因为恐高,而是因为即将和周擎独处的窒息感。

“陈主持人,请和周先生一起乘坐热气球,前往山顶关卡。”

导演递过麦克风,眼神里带着看好戏的意味。

周擎站在吊篮旁,脸色比刚才更冷。

他看都没看陈薰儿,直接跨进吊篮,背对着她站定。

陈薰儿深吸一口气,扶着篮沿正要上去,手腕突然被人攥住。

“记住你的任务。”

沈默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
“问他三个问题,答错就让他见不到许妩。”

他顿了顿,指尖用力掐进她的皮肤。

“要是敢耍花样,你知道后果。”

热气球缓缓升空,城市的轮廓在脚下逐渐缩小。

风灌进吊篮,吹乱了陈薰儿的头发,也吹得她白色的裙摆猎猎作响。

她握着麦克风的手指冰凉,刚要开口念题,周擎却突然转过身。

“在你问我问题之前。”

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,却异常清晰。

“我先问你三个问题。”

陈薰儿猛地抬头,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。

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嘲讽,只剩下一种让她心惊的认真。

“第一个问题。”

周擎的目光紧锁着她。

“当年你离开我,是不是有什么隐情?”
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
隐情?

是啊,有太多隐情。

父亲的惨死,千万的债务,沈默彦的威胁,还有那场她用命换来的他的安全......

可这些,她能说吗?

说了,他会信吗?

陈薰儿低下头,看着吊篮外飞速掠过的云层,嘴唇动了动,最终却只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

沉默,是她唯一的回答。

周擎的眼神暗了暗,像是预料到了这个答案,却又忍不住失望。

他深吸一口气,问出第二个问题:

“这些年,你有没有......哪怕只有一瞬间,真的爱过我?”

这句话像颗投入冰湖的石子,在她死寂的心湖里激起千层涟漪。

爱过吗?

当然爱过。

从穿着开裆裤在巷口追着他跑的时候就爱过,从挤在二十平米的隔间里为他炖药羹的时候就爱过,从雨夜里奋不顾身挡在货车前的时候就爱过......

可那份爱,早就被现实碾碎,被误会掩埋,被他的恨冻结成冰。

她依旧沉默,只是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
她能感觉到周擎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颊,带着灼热的痛楚。

“第三个问题。”

周擎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“你还记不记得......我恐高?”




陈薰儿猛地抬起头,震惊地看着他。

恐高?

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被病痛和悲伤侵蚀的记忆。

对了!

周擎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过,从此就患上了恐高症,连教学楼的天台都不敢去。

可刚才,他竟然毫不犹豫地跨进了正在升空的热气球!

她这才注意到,周擎紧握吊篮边缘的指节已经发白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。

他明明怕得要死,却还是上来了。

为什么?

为了许妩?

还是......

“你以为我真的想上来?”

周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,扯出一抹苦涩的笑。

“不过是为了快点找到妩妩,结束这场闹剧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重新变得冰冷。

“不像某些人,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。”

陈薰儿的心又被刺了一下。

原来在他心里,她永远都是那个为了钱抛弃爱情的拜金女。

她看着周擎因为恐高而微微颤抖的身体,突然觉得无比讽刺。

她用命保护的人,如今却用最伤人的话刺向她。

“周先生。”

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带着一丝沙哑。

“我的问题是:第一,许妩的生日是哪一天?第二,她最讨厌的食物是什么?第三,你们第一次约会的地点在哪里?”

这些问题,都是刚才沈默彦塞给她的题卡上的内容。

她知道,周擎一定能答得上来。

毕竟,许妩陪了他五年。

而她,已经是被他彻底遗忘的过去。

周擎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冷静。

他流利地报出了答案,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陈薰儿的心上。

“回答正确。”

她低声说,按下了对讲机通知山顶的工作人员。

热气球缓缓靠近山顶的平台,周擎迫不及待地想要跳下吊篮,却在转身的瞬间,脚下一个踉跄。

陈薰儿下意识地伸手去扶,却被他狠狠甩开。

“别碰我!”

他的声音里带着惊恐和厌恶。

“我嫌脏。”

陈薰儿的手僵在半空中,看着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吊篮,奔向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许妩。

许妩关切地递上水,他接过水杯的手还在微微发抖。

沈默彦不知何时也上了山顶,他走到陈薰儿身边,看着她苍白的脸,语气嘲讽:

“怎么样?看到了吧?他为了别的女人,连恐高都克服了。你在他心里,什么都不是。”

陈薰儿没有说话,只是望着远处周擎和许妩相携离去的背影。

山风吹得她眼泪直流。

她摸了摸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诊断书,渐冻症和阿兹海默的阴影像浓雾一样笼罩着她。

也许,默默离开,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结局。

至少,她可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慢慢凋零,不会再成为他眼中那个“碍眼”的存在。

热气球的火焰已经熄灭,巨大的气囊在山风中轻轻摇曳。

陈薰儿转身走向下山的路,脚步有些踉跄,却异常坚定。

她知道,从热气球升空的那一刻起,有些东西就已经彻底结束了,而她的余生,只剩下沉默的告别和无声的凋零。

沈默彦却拦住她,脸上带着古怪的笑:

“还没结束呢,别忘了,你得主持完这场综艺。”




恋综的录制日程像条被拉长的胶带,黏腻地贴在陈薰儿的生活里。

沈默彦的命令不容置疑,她必须作为主持人,全程直播周擎与许妩的“甜蜜日常”。

镜头怼着她的脸时,她总能在液晶屏里看见自己空洞的眼神。

第一天,清晨五点的露水还凝在稻叶上,周擎系着许妩带来的卡通围裙从民宿厨房走出来。平底锅里的煎蛋滋滋作响,他熟练地撒上胡椒粉,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。

许妩穿着蕾丝睡裙依偎过来,指尖蹭过他手背的薄茧:

“阿擎,你以前从不下厨的。”

周擎将煎蛋盛入盘子,声音放得很轻:

“在国外的时候学的,想着......以后给重要的人吃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站在廊下的陈薰儿。

陈薰儿握着麦克风的手指动了动,却想不起“下厨”这个词为何让心口泛起微麻。

吃完早饭后,镜头跟着周擎跑向稻田,他突然弯腰抱起许妩,在齐腰的稻穗里追逐笑闹。

许妩的尖叫混着风声传来时,陈薰儿扶着廊柱蹲下,发现自己忘了今天的拍摄流程。

第二天,节目组设计了水上项目。

游艇停在海中央时,周擎递给许妩一副潜水镜。

陈薰儿站在甲板上,看着他细心帮许妩调整呼吸管,喉结在阳光下滚动。

“薰儿姐,要不要一起下去?”

许妩突然回头,笑容甜得像糖。

“阿擎说海底有心形珊瑚,你不想看吗?”

周擎的动作猛地一僵,抬眼看向陈薰儿的瞬间,她正低头扯着救生衣的带子。

“不了。”

她的声音很轻。

“我怕水。”

可话刚出口,脑海里却闪过模糊的画面。

暴雨夜的货车轮胎、周擎跪在雨里的背影、还有自己扑过去时溅起的水花......

这些碎片撞得她太阳穴发疼,却拼不出完整的形状。

水下摄像机传回画面时,周擎牵着许妩游向珊瑚礁。

成群的热带鱼绕过他们指尖,他突然摘下咬嘴,在气泡翻腾中凑近许妩的唇。

字幕组飞速打出“深海之吻”,陈薰儿却盯着屏幕上周擎后颈的皮肤。

那里好像有过什么印记,像朵褪色的花。

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颈,却只摸到冰凉的皮肤。

第三天,民宿二楼的客房门从清晨就没开过。

导演举着对讲机问要不要敲门,沈默彦却靠在楼梯扶手上冷笑:

“让他们待着,观众就爱看这个。”

陈薰儿坐在楼下沙发上,手里捏着台本,却发现第三页的字正在变成陌生的符号。

她记得自己叫陈薰儿,记得沈默彦是“沈少”,却怎么也想不起周擎的名字。

那个反复出现在她模糊记忆里的身影,此刻像被橡皮擦彻底抹掉了。




午餐时间过了,晚餐时间也过了。

摄影师饿得直揉肚子,陈薰儿却突然站起来,走向厨房。

她想找水喝,却在打开灶台的瞬间,误触了点火开关。

蓝色的火焰“噗”地窜起来,扑向她的手。

起初没有痛感,只有灼热的麻木。

直到焦糊味飘进鼻腔,她才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背。

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、卷曲,像被点燃的纸片。

“陈薰儿!”

惊呼声从门口炸开,周擎撞开厨房门冲进来时,手里还攥着许妩的发圈。

他身后的沈默彦脸色煞白,几乎是吼着扑过来,用湿毛巾拍灭她手背上的火。

陈薰儿被他拽得一个趔趄,抬眼看见周擎瞳孔里的惊恐,那眼神熟悉得让她心慌。

“你是谁?”

她下意识地问,声音里带着困惑。

周擎的动作猛地凝固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。

他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是死死地盯着她被烫伤的手,眼神里翻涌着陈薰儿看不懂的情绪。

沈默彦将她按在沙发上,抓起医药箱的手在发抖。

“蠢死了!”

他撕开烫伤药膏的包装,语气却不像往常那样冰冷。

“连火都碰不好,你还能做什么?”

药膏涂在伤口上时,陈薰儿终于感觉到了疼,不是尖锐的刺痛,而是钝重的、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酸麻。

她看着沈默彦低垂的眼睫,又看看站在厨房门口失魂落魄的周擎,突然觉得很累。

记忆像漏底的沙漏,正在飞速流逝,那些爱过的、恨过的、痛过的片段,都在变成无法辨认的尘埃。

“沈少。”

她轻声说。

“我想回家。”

沈默彦的动作顿了顿,没有抬头:

“这里就是你的家。”

“不是。”

陈薰儿摇摇头,看着自己被绷带缠满的左手。

“我想回......一个没有你们的地方。”

周擎突然往前走了一步,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:

“陈薰儿,你在装什么?以为装失忆我就会原谅你?”

陈薰儿茫然地看向他。

“你是谁?”

她又问了一遍,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。

空气瞬间死寂。

沈默彦握着绷带的手指骤然收紧,周擎踉跄着后退半步,撞在身后的冰箱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
“好好好!我不录了!”

周擎摔门而去。

窗外的天色暗下来,恋综的摄像机还在角落里亮着红灯。

陈薰儿靠在沙发上,看着自己被烧焦的手背,突然笑了。

疼痛在消退,记忆在消失,那些纠缠了她半生的爱恨情仇,好像也随着手背上的焦痕,一起被烧成了灰烬。

也许这样也好。

她想。

忘了周擎,忘了沈默彦,忘了所有的疼痛与不甘,就这么静静地离开,像从未在这喧嚣的世界里存在过一样。

只是为什么,在看到周擎眼中那片碎裂的绝望时,她空荡荡的胸腔里,还是会泛起一丝微弱的、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抽痛呢?

“戏演的不错。”

沈默彦嘴角扬起一丝微笑。

今天周擎狼狈不堪的样子,让他倍感解气。

他原谅陈薰儿了。

“今后,乖乖当我的妻子,我会收心,好好跟你过日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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