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宝根一声暴喝，“行了，都吃饭吧！”
午饭在鸡飞狗跳中草草结束。
柴房里，老四姜大海蹲在墙角，额头的血痕已经凝固。
陈淑芬用衣角沾着雪水，给女儿擦拭伤口，眼泪砸在冻得通红的手背上，立刻结成了冰碴子。
“爸妈……”
姜婉玉声音嘶哑:“我错了……”
“别说了”。
说着，姜大海搓了把脸，手上的老茧刮得脸颊生疼，“是爸没本事……”
“要是爸能像你三叔一样，是军人的话。你也不至于偷吃兔腿，爸没有教好你……”
“爸……不是的……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夜幕降临，堂屋里又飘出肉香。
姜婉玉蜷缩在柴房角落，听着肚子咕咕的叫声。
这时，陈淑芬偷偷从怀里掏出半个玉米饼子，已经被体温焐得温热。
“吃吧……”
然而，姜婉玉摇摇头，把饼子推给父亲姜大海。
看闺女不吃，姜大海自己吃了起来，总不能浪费不是。
“闺女……你明天给你爷奶认个错，总比这么关着好啊！”
“爸……我……”
月光透过窗缝照进来，在姜婉玉青紫的伤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堂屋里传来姜婉悦银铃般的笑声，还有林翠华宠溺的声音。
“乖宝慢点吃……”
柴房外的老槐树上，一只寒鸦突然发出凄厉的啼叫:“嘎……嘎……”
姜婉玉攥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「总有一天……她在心里发誓，我要让这些人跪着求我原谅！」
下一秒，她想起了一个事情。明天棉纺厂的招工怎么办？
「今天真不该嘴馋的……那个赔钱货到底怎么回事？她以前很好说话的啊！」
房间里，姜婉玉躺在炕上，一想到堂妹今天的惨状，心里的小人都起飞了。
远处树杈上，茂密的树叶遮挡着沈奕帆的身形。
看着安静下来的姜家老宅，嘴角微微上扬，还是悦悦厉害，这个办法真不错。
「秦明国……我已经等你很久了，我为你准备了精彩的人生。你……应该很期待吧？」
想到这里，他飞身来到柴房屋顶，掀开一片瓦，看到浑身是伤，脸上都有好几条伤痕的姜婉玉。
他撒了一把药粉，粉末纷纷扬扬的撒下去。
「这可是好东西，三天后，你的伤就会完好如初。等你成为女人后，这些伤痕就会跟随你一辈子。」
「不知道……秦明国会不会跟你，恩爱两不疑呢？这是我收的利息。」
轻轻的盖好瓦片，沈奕帆飞身离开姜家。其实，他很想去看看悦悦，可他不想损坏悦悦的名声。
天刚蒙蒙亮，柴房里的寒气渗入骨髓。姜婉玉蜷缩在干草堆上，身上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痂。
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，今天是棉纺厂招工的日子，她必须赶在报名截止前出去。
“砰砰砰……”
姜婉玉扑到门边，用尽全力拍打着厚重的木门。
“奶奶……我知道错了……您赶紧放我出去吧！”
“爷爷，我再也不敢了……我要出去，我想出去……”
陈淑芬被惊醒，连忙拖着疲惫的身子挪到门边，
“玉儿……你怎么样？”
“娘……我没事”。
姜婉玉压低声音:“今天棉纺厂招工，我必须去”。
闻言，姜大海也挣扎着爬起来，一家三口齐齐拍打着门板。
“砰砰砰……”
“爸妈……”
姜大海的声音沙哑:“我家玉儿知道错了，你们赶紧放了她吧！待会我们还要去上工呢！”
陈淑芬:“妈……玉儿认错了，她再也不会犯了，赶紧放我们出去吧！”
堂屋里，刚起床的一家人，也听到了这动静。
林翠华的目光，看向老大媳妇还有老二媳妇。眉头一皱:“你们俩把老四两口子也关起来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