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就去县医院验血……看看铁然和铁志到底是谁的种”。
台下围观的老百姓顿时炸开了锅,议论纷纷。
姜铁然站在人群最前面,脸色惨白,嘴唇咬出了血。姜铁志死死拽着哥哥的袖子。
声音发颤:”哥……不会的……不会的……”
张国栋眯着眼,扫视一圈,突然拍桌,“好……既然杨大柱不服,那就验血……明天一早,去县医院”。
其实杨大柱慌得很,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,他是想找机会逃跑的。
然而……进了革委会,想跑……那是不可能的。
翌日上午,县医院的走廊里,姜大山、杨大柱、姜铁然、姜铁志……
还有张国栋和几个民兵,全都沉默地等着结果。
护士拿着化验单走出来,面无表情的念着,“杨大柱,O型血;姜铁然,AB型血;姜铁志,A型血”。
“非亲生……”
姜大山猛地抬头,眼睛瞪得血红:“不可能!杨桂花明明说……”
此时,杨大柱突然狂笑起来,指着姜大山,“哈哈哈……姜老二,你听见没?不是我的儿子,你他娘的被人耍了”。
革委会的主任张国栋脸色阴沉,一把抓过化验单,仔细看了看,突然冷笑。
“姜大山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闻言,姜大山瘫坐在地上,嘴唇颤抖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杨大柱得意地拍了拍衣服,冲着姜大山啐了一口:“呸……”
诬告革命群众,你等着挨批斗吧!”
然而,姜大山不相信这个结果,突然冲上前,抓住护士的胳膊,声音发抖。
“不对……杨桂花那个贱人都承认了,这两个野种是老杨家的种”。
小护士一愣,皱眉:“这单子不可能错,县医院的章盖着呢!”
就在这时,护士长突然从化验室走出来,手里捏着另一份报告。
“刚才发现血样搞混了,重新检测的结果是,杨大柱AB型血,姜铁然B型血,姜铁志A型血”。
她冷冷地扫视众人,“按照血型遗传规律,AB型父亲和O型母亲,完全可以生出A型或B型的孩子”。
整个走廊瞬间死寂。
姜大山猛地抬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杨大柱,“你……你早就买通了人?”
“不然的话……县医院怎么会弄错了?”
闻言,杨大柱脸色煞白,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。
他踉跄着后退两步,突然转身就要跑,被民兵一把按在地上。
张国栋阴沉着脸,翻开护士长递来的原始记录本,上面赫然写着。
杨大柱:AB型
姜铁然:B型
姜铁志:A型
“好啊!”
看完以后,张国栋恶狠狠的瞪着杨大柱,“杨大柱,你不但搞破鞋,还敢篡改血型报告……”
说着,他转过头,看向呆若木鸡的姜铁然兄弟。
“你们兄弟俩,就是杨大柱的种”。
姜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:“啊……”
他抄起走廊里的长凳,就朝杨大柱砸去。姜铁志瘫坐在地,眼泪鼻涕糊了满脸。
“怪不得……从小到大,你都特别照顾我们……”
杨桂花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,披头散发像个女鬼。
她扑通跪在地上,对着姜大山砰砰磕头。
“当家的……我错了……你放过我好不好?”
姜大山却突然平静下来,从怀里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。
见状,张国栋大喝:“拦住他……”
好在,姜大山被民兵连的按下了。姜大山眼里的恨意不减,怒不可遏:“……他们该死……”
张国栋厉声呵斥:“不管他们该不该死,那也得由法律来判决,轮不到你来决定”。
“念在你是受害者,且没有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。给予你口头批评一次,下不为例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