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大山呆呆地看着，倒在地上的两个野种，突然疯了一样冲过去，一把揪住杨桂花的头发。
“贱人……你毁了我一辈子，我打死你……”
“住手……”
姜宝根厉喝一声，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狠厉:“老二……别打死了，留着他们去公社作证，杨大柱搞破鞋，得让他吃枪子儿……”
听到这话，杨大柱脸色骤变，猛地抄起板凳。
“老不死的……你敢……”
姜婉悦抄起顶门杠，快步来到杨大柱背后，狠狠一闷棍下去。
“啊……”
杨大柱应声倒地，“咚……”
这一幕，把混乱的场面给镇住了。“二伯，赶紧去公社举报。你这二十年的委屈，可不能白受了”。
“还要让老杨家归还当年的彩礼，还有这二十年来，杨桂花偷偷拿回去的粮食、钱和票……”
这话提醒了姜大山，他双眼里总算有光了。
“好……我这就去……”
话落，姜大山赶忙站起身，拔腿就跑。
姜婉悦麻溜的把杨大柱，给捆成粽子，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她起身，轻声对身旁的姜婉玉，“瞧见没？真话可比刀子还利，这一刀下去，杨桂花……彻底完了”。
闻言，姜婉玉咽了咽口水，没敢接话。
她看着地上昏迷的兄弟俩，心里莫名发寒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我这几天怎么没有做梦了？
一个小时后，姜大山攥着那张皱巴巴的举报信，指节捏得发白，手心里全是汗。
他站在公社革委会办公室门口，喉咙发紧，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，连呼吸都困难。
“同志，你有什么事？”
革委会主任张国栋叼着烟，眯着眼打量他。
姜大山咽了口唾沫，猛地跨进门，膝盖一软，差点跪下去。
“革委会的同志，我是桃花村的村民姜大山，我要举报……”
他硬撑着站稳，把举报信拍在桌上，声音嘶哑:“梨花村的杨大柱，跟我家那贱人杨桂花搞破鞋，他们……他们……”
“就连两个儿子也是野种啊！我白白替人家养了二十年的野种”。
闻言，张国栋眉头一皱，把烟头摁灭在搪瓷缸里，伸手接过举报信，慢悠悠地展开。
他扫了两眼，突然嗤笑一声:“姜大山，这可不是小事，你有证据吗？”
“有……”
姜大山咬牙切齿，一字一顿:“杨桂花自己承认了，她亲口说的，很多村民都听到了”。
听到姜大山说的话，张国栋眼神一凛，坐直了身子。
“她咋承认的？”
姜大山嘴唇哆嗦着，想起杨桂花像中了邪一样，把二十年的丑事全抖了出来。
咬牙:“她……她自己良心发现，全招了！”
盯着姜大山看了几秒，张国栋突然冷笑:“行，这事儿大了”。
他抓起桌上的电话，摇了两下，“喂，民兵连……把杨大柱、杨桂花还有……给我带过来”。
公社大院里，杨大柱、杨桂花被两个民兵押着，脖子上挂着两只破鞋，脸色铁青。
他梗着脖子，冲着姜大山破口大骂:“姜老二……你他娘的疯了？”
“老子清清白白，我可是你的小舅子，我妹妹发疯乱咬人，你也跟着犯浑？”
姜大山浑身发抖，指着杨大柱的鼻子，“你……你敢做不敢认？杨桂花都说了……铁然和铁志是你的种”。
杨大柱猛地挣开民兵，冲上去就要揍姜大山，被张国栋厉声喝住。
“杨大柱……你老实点……”
看革委会的主任都发话了，杨大柱喘着粗气，转过头瞪着张国栋。
“张主任……这是诬陷……”
“我杨大柱行得正坐得直，从来没干过这种缺德事！”
张国栋冷笑：“那么多村民都听到了，你还狡辩？”
说起村民，杨大柱依然不愿意承认，咬牙:“那贱人疯了，她的话能信？有种验血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