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明远插嘴道,立刻收到自家弟弟和自家祖母的一记眼刀。
沈老夫人那一腔想说说当年往事的热情,尽数被沈明远给搅了。
秦暖忍不住笑出声,腕间的翡翠在晨光中如一泓春水。
沈砚卿望着她的笑靥,冷峻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下来,想起昨夜她蜷在自己怀里说梦话的模样。
那白鹦鹉突然扑到秦暖肩上,字正腔圆地叫道:“早生贵子!三年抱俩!”
满堂哄笑中,沈砚卿在袖底悄悄握住妻子的手。
沈明远挤眉弄眼地凑过来:“弟啊,你这冰块脸总算...”
话未说完,就被沈砚卿“不小心”踩了一下脚背。
“哎哟!疼疼疼!”沈明远抱着脚跳开:“祖母您看,阿砚他...”
“活该!”
沈老夫人笑骂:“多大的人了还这般没正形!”
沈明远立刻伏到老夫人膝上,嬉皮笑脸道:“孙儿就算八十岁,也是祖母的乖乖亲孙。”
他抬头眨眨眼:“这千里迢迢的,祖母就饶了孙儿吧,那拐杖打在身上可疼了!”
说罢他一跃而起,接过沈砚卿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:“好茶!”
对于沈明远的跳脱,沈砚卿早已习以为常,秦暖却看得目瞪口呆。
原以为小姑明月已是活泼可爱至极,没想到大哥更是率性洒脱。
“大哥,这是松子糖。”
秦暖上前一步,双手奉上油纸包:“夫君说,您最爱这个。”
沈明远接过糖包,意味深长地看了弟弟一眼:“阿砚连这个都告诉弟妹了?”
他原以为这桩婚事是皇命难违,如今看来,怕是自家弟弟早有筹谋。
从小沈砚卿就聪慧过人,他这个做大哥的反倒常受弟弟庇护。
看着眼前单纯可人的弟妹,沈明远暗忖:得给这被“算计”进门的小姑娘多备些见面礼才是。
这全部人的心眼子都长到自家弟弟一个人身上了…
“大哥。”沈砚卿警告般地唤了一声,眼中却带着罕见的柔软。
沈老夫人看着满堂儿孙,忽然觉得,这偌大的沈府,终于又有了家的味道。
天色大亮,将每个人的笑容都映得格外温暖。
沈明远对沈砚卿的冷眼早就免疫了,他望着堂外,问道:“明月呢?!她不知道我回来了吗?!”
一说曹操,曹操就到。
堂外沈明月提着裙摆小跑着,满头珠饰叮叮当当地撞在一起,她有些气喘吁吁:“大哥!大哥!”
“大哥给我带什么回来啦?”
她跑到沈明远面前,摊开手心,那嘚瑟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。
她眼中就只有沈明远,沈老夫人看不下去,用拐杖重重敲了下地面,沈明月这才发现堂内众人都在,还笑眯眯地看着她。
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:“祖母安好,二哥安好,嫂嫂安好。”
沈明远也不卖关子,拍了拍手让手底下的人把两个一模一样的紫檀木盒拿上来。
他亲自打开盒子,都是些姑娘家的首饰和小玩意儿。
最重要的是,两个紫檀木盒无论是款式,还是里面的东西,都是一样的。
说明沈明远也是拿秦暖当自己家人,所以才会准备的礼物和自家亲妹妹一样。
“看看,这些都是江南那边兴起的珠花和绢帕,还有一盒香膏,我瞧着好多江南贵女为了这一小盒抢的,几乎要大打出手。”
沈明远说到这,脸上浮现出一种“难以理解”的表情。
沈明月迫不及待地就拿起香膏放到鼻尖闻:“好香,还不刺鼻,比京城第一香楼的香要清雅脱俗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