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一愣，慌乱起身时带翻了桌子上的玻璃杯，水洒了她一胳膊。
男人坐起来，一把把想逃跑的人捉回来。
她跌坐在他腿上，他把她半压在沙发靠背上。
没有穿鞋的脚落在男人眼里。
“为什么不穿鞋？”
沈嘉呼吸都颤起来。
“怕吵醒你。”
风铃被吹动，叮铃铃的传到人的耳朵。
大手握上她的脚，她的耳朵和大脑像被蒙上了一层薄膜，只会呆愣愣的盯着眼前的男人。
“沈嘉，我有没有说过，你不能太放肆。”
他带着夜晚独有的沙哑，气息扑落在她下唇上。
她的睫毛颤了颤，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胳膊。
谭林松静静的看着她，她胳膊上的水沾湿了他胸前的衣服。
他似乎在思考怎么才能叫她知道害怕。
可女孩心里喜欢他，哪里会害怕。
“谭林松，你是想亲我吗？”
她细若蚊蝇的声音在黑夜里来的那么直接，一点儿也不知道掩饰。
男人又往前压了一点儿，一声笑落下来。
“沈嘉，你想追我？”
女孩偏过头，咬住唇，眼神闪烁。
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，夜太深，他看不出她有没有脸红，想来肯定是红了。
她总是很容易脸红。
女孩又把头扭回来，望进他眼里。
“那我追的上吗？”
她追他，给追吗？
给追的话，能追上吗？
谭林松咬牙，就这么把她抱起来送回卧室。
男人的手拂过女孩的脚底，女孩被男人裹进被子里，毫不怜惜的用手压住肩膀。
“沈嘉，不要再有下次！”
警告的话有些咬牙切齿。
“那下次会怎么样？”
男人像是忍受不了了，呵笑。
“再有下次……”
他没说下去，沈嘉伸出手贴在他的手背上。
“怎么样？”
他的呼吸随着她的动作一窒，很快又急促起来。
她的手被男人攥住，攥的有点儿疼。
“沈嘉！”
他在警告她。
沈嘉用另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领，往下一拽，微微起身想亲他。
男人侧过脸躲开，那个吻就落在了他脸侧。
“沈嘉！人也是能乱亲的吗！”
谭林松暴怒，漆黑的夜把一切都放大，她的呼吸和他的呼吸都清晰可闻。
“谭林松，再有下次会怎样？”
他的警告一点儿作用也没有。
沈嘉手的骨头都要被他攥断了。
“沈嘉，疼不疼？”
他呼吸沉重，答非所问，凌厉的压迫感叫她有些喘不上气。
“疼。”
女孩很诚实，他用了力，所以她疼。
谭林松压下来，脸擦过她的脸，嘴唇凑到她耳边。
“知道我什么感觉了吗？”
“你手的疼你受不了，可你招惹了我，又做不到负责到最后。”
“你可以潇洒，可以转身就走，而我会比这疼上千倍百倍。”
“懂了吗？”
他说完就松开了她，转身出去给她关上房门。
沈嘉望着天花板，手上的痛感还没完全消失。
第二天，沈嘉起晚了。
客厅已经没有人，被子叠好了放在一边。
她顶着青黑的眼底去洗漱，换了身衣服出门。
门口停着谭林松的车。
车窗降下来，男人胳膊搭在车窗框上。
“上车。”
沈嘉揪着包包坐进副驾驶，谭林松递给她一个塑料袋。
一盒奶加两个鸡蛋。
沈嘉接过去，谭林松打了个方向掉头往镇上走。
沈嘉握着热乎的鸡蛋看他，他的眼底也是一片乌青。
沈嘉憋了一晚上的委屈涌出来，她赶紧低头剥鸡蛋，模糊了的视线看不清蛋壳。
一滴泪掉在手背上，她翻转手腕，把那滴泪藏进黑色的裤子里。
“今天去了先把昨晚那个人的事报上去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