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砚低头吻她的额头，带着饼干甜腻的香气：“以后每一个暴雨夜，我都给你撑伞。
每一个晴天，陪你去测评新的小馆子。“
手机突然又震了震。
苏棠拿起来，是赵海的消息：“陈立山已引渡回国，明天提审。”她望着消息框里跳动的“正在输入”，忽然想起前世父亲车祸前最后一通电话，备注正是“陈叔”。
风掀起她的发梢，裴砚的手掌及时覆住她后颈。
他的体温透过皮肤渗进来，像一道不会熄灭的光。
苏棠靠在他肩头，望着远处渐次亮起的灯火，忽然笑了——那些藏在黑暗里的尾巴，该揪的已经揪了，该等的，也终会等到。
毕竟现在的她，有裴砚的怀抱，有老宅的绿萝，有重新亮起来的测评账号。
更重要的是，她终于可以仰着头，在风里说：“明天，会是很甜的一天。”
法院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打旋，苏棠攥着裴砚西装袖口的手指慢慢松开。
“陈立山在审讯室里抖得比筛子还厉害。”裴砚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，指腹蹭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，“赵海说他招了三页纸，包括当年篡改你父亲行车记录仪数据的事。”
苏棠仰头看天，云层裂开条缝，漏下的阳光刚好落在她鼻尖。
前世今日，她正蹲在便利店门口啃冷掉的三明治，手机里是继姐发来的“苏家破产通知”；今生此刻，裴砚的掌心覆在她后颈，热度透过皮肤往骨头里钻。
“去吃点辣的？”裴砚忽然弯腰，鼻尖几乎要碰到她发顶，“老李的麻辣烫锅底新换了贵州二荆条，我今早路过闻见味，你那盒记账本都在我口袋里蠢蠢欲动。”
苏棠被他逗得笑出声，手指戳他腰侧：“裴总现在连路边摊情报都亲自收集了？”
“裴总最近在研究怎么哄小朋友开心。”裴砚拉开车门，看着她蹦跳着坐进去时翘起的双马尾，喉结动了动，“研究成果显示，带苏棠去吃辣，比送她整个珠宝展柜有效十倍。”
小吃摊的红灯笼在暮色里晃成一团暖红。
老李掀着油光发亮的围裙冲他们挥手，铁锅里的辣油“咕嘟咕嘟”翻着泡，混合着花椒香的热气裹住苏棠的鼻尖——这是她上周测评时提过“辣度差口气”的摊子，此刻灶边多了个玻璃罐，里面泡着红艳艳的小米辣。
“苏姑娘来啦！”老李抄起漏勺，手腕一抖捞起串满牛肉丸的竹扦，“昨儿看你视频说麻辣烫不够劲，我让儿子连夜去贵州捎的辣椒，您尝尝这锅——”他突然压低声音，瞥了眼站在苏棠身后的裴砚，“可着劲辣，反正有裴先生给您买冰奶茶不是？”
苏棠耳尖发烫，摸出手机打开直播。
裴砚很自觉地退后半步，倚着摊位的木头柜台，目光却黏在她举着筷子的手背上。
“家人们！”苏棠对着镜头眨眨眼，马尾辫在风里晃，“今天带你们解锁老李的隐藏版辣锅——”她夹起颗吸饱汤汁的牛筋丸，吹了吹送进嘴里，眼尾瞬间漫上红：“嘶！
这辣度...像不像前男友的谎话？
又烫又扎嘴，可就是让人停不下来！“
弹幕“哈哈哈”刷成一片，裴砚低头看手机，自己刚注册的小号正蹲在评论区最前面：我家小朋友吃辣也这么可爱怎么办。
“苏棠姐姐！”
带着颤音的呼喊从人堆里钻出来。
穿蓝白校服的男孩挤到摊位前，校服领口还沾着墨点，手机屏幕亮着她上条测评的截图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