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员介绍道。
他们看到一名门徒用清亮液体清洗伤口,再敷上药膏,用洁白的布条包扎。
那液体,他们从未见过。
那布条,比他们最好的羊毛还要细密。
“此乃烈酒,可净创口,防腐溃。”
“此乃细棉布,远胜寻常麻布。”
呼延图心中已是一片冰凉。
南胤不仅兵器犀利,连军医救护之术,也远超他们认知。
这样的军队,如何能敌?
参观结束,呼延图等人如同行尸走肉,被送回驿馆。
他们带来的所谓丰厚礼物,在这些“神迹”面前,显得如此可笑。
次日,林澈再次召见赤狄使者。
地点依旧是那座威严的大殿。
只是这一次,呼延图等人的姿态,比上次还要卑微。
“朕的工坊,诸位看得可还尽兴?”
林澈的声音依旧不高,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。
“南胤天威,小臣……大开眼界,叹为观止。”
呼延图深深躬身,声音干涩。
他知道,昨日所见,只是冰山一角。
南胤皇帝愿意让他们看到的,必然不是最核心的机密。
即便如此,也足以令他们绝望。
“既已知晓,那便谈谈‘误会’之事。”
林澈手指轻叩御案。
“陛下息怒,我王绝无与上国为敌之意。”
呼延图连忙道。
“此次边境冲突,确系误会,我王愿献降表,永为南胤藩属,岁岁纳贡。”
他将姿态放到了最低。
林澈看着他。
“藩属就不必了。”
“朕不好虚名。”
“朕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。”
呼延图心中一紧。
“陛下请示下。”
“其一,惊雁谷以北,直至阴山山口,尽归南胤。”
林澈伸出一根手指。
呼延图脸色瞬间煞白。
惊雁谷以北,那是赤狄部族数百年的草场。
阴山山口,更是他们南下的重要通道。
割让此地,无异于割肉剜心。
“陛下,此地乃我族……”
“其二,赔偿南胤军费黄金十万两,白银百万两,牛羊各十万头,战马三万匹。”
林澈又伸出一根手指,打断了呼延图的话。
呼延图嘴唇哆嗦,几乎说不出话。
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。
赤狄就算倾尽所有,也未必能凑齐。
“其三,开放边贸,互通有无。但铁器、甲胄、军械,南胤专营,赤狄不得私造,违者,视同谋逆。”
林澈伸出第三根手指。
这一条,更是釜底抽薪。
等于彻底掐断了赤狄的武备来源。
“陛下,这……这条件太过苛刻,我族断难承受。”
巴图忍不住开口,声音带着哭腔。
呼延图一把拉住他,对他使了个眼色。
林澈面无表情。
“朕的将士,战死沙场,他们的命,就不苛刻?”
“南胤边民,流离失所,他们的苦,就不苛刻?”
“或者,你们觉得,朕的三千将士,不值这个价?”
殿内一片死寂。
呼延图汗如雨下。
他知道,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。
南胤皇帝展现出的实力,让他们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。
要么接受,要么……亡族。
“小臣……小臣会将陛下的条件,如实转告我王。”
呼延图艰难开口。
“朕给你们十日时间。”
“十日之后,若无答复,朕的破甲箭和轰天雷,会替朕去问。”
林澈的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。
呼延图等人狼狈告退。
驿馆之内,一片愁云惨雾。
一名随员悄悄靠近巴图。
“副使大人,那几处工坊的图纸……”
巴图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随即又黯淡下去。
“图纸?你看清高炉如何建造了?你看懂那些镜片如何打磨了?”
“就算拿到图纸,我赤狄谁人能造?”
那随员低下头,不敢再言。
另一边,林澈的御书房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