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芳菲俞川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未婚夫取消赎身52次后,我成了黑帮大佬金丝雀芳菲俞川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芳菲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夜场有个大冤种排行榜,我常年位列第一。同事们都嘲笑我,比卖身更惨的,是被心上人取消赎身52次。第一次,俞川为了陪毕业压力大的师妹散心,让我等等。第二次,小师妹被客户刁难劝酒,俞川头也不回地赶去救场。第五十一次,小师妹说家里的猫病了,俞川赶过去照顾猫......当夜场第五十二次推掉庆祝我赎身成功的香槟塔时,众人戏谑打赌:“我赌还有第五十三次,要是输了我就去陪那个猥琐主管!”“想伺候都轮不到你!看见没,人芳菲可比你殷勤多了!”全场又一次哄堂大笑,笑我不知廉耻,痴心妄想。可他们不知道,这是我第52次走进这间办公室,却是第一次推开里间的暗门。我跪在令整个海城闻风丧胆的男人脚边,扬起脆弱的脖颈:“求三爷疼我。”------等俞川终于姗姗来迟时...
《未婚夫取消赎身52次后,我成了黑帮大佬金丝雀芳菲俞川全文》精彩片段
夜场有个大冤种排行榜,我常年位列第一。
同事们都嘲笑我,比卖身更惨的,是被心上人取消赎身52次。
第一次,俞川为了陪毕业压力大的师妹散心,让我等等。
第二次,小师妹被客户刁难劝酒,俞川头也不回地赶去救场。
第五十一次,小师妹说家里的猫病了,俞川赶过去照顾猫......当夜场第五十二次推掉庆祝我赎身成功的香槟塔时,众人戏谑打赌:“我赌还有第五十三次,要是输了我就去陪那个猥琐主管!”
“想伺候都轮不到你!
看见没,人芳菲可比你殷勤多了!”
全场又一次哄堂大笑,笑我不知廉耻,痴心妄想。
可他们不知道,这是我第52次走进这间办公室,却是第一次推开里间的暗门。
我跪在令整个海城闻风丧胆的男人脚边,扬起脆弱的脖颈:“求三爷疼我。”
------等俞川终于姗姗来迟时,我正站在街边愣神。
对面商场大屏上播放着他和江瑶的求婚视频。
两人并肩站在一起,仿佛一对恩爱眷侣。
俞川高大的身影将我的视线彻底挡住,“别看。”
他怀里带着交际的烟酒气。
我曾以为我们是并肩同行的战友,却不曾想我只是他的踏脚石。
他中指代表热恋的素戒早已取下,在食指上带上钻戒。
我瓮声瓮气地问:“她是你的未婚妻,那我是什么?”
沉默震耳欲聋,我连理由都帮他想好了。
一切都是假的,不过是逢场作戏。
可他只是平淡的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开口:“芳菲,你知道的,融资关头我不能娶一个陪酒女为妻。”
我不可置信地抬头,忽然有些恍惚。
芳菲是跟了我三年的花名,无数客人喊过这个名字。
相恋十三年,俞川一直喊我苏云橙,云橙。
可遇到江瑶不过三年,他却像那些恩客一样,叫我芳菲。
压下翻涌的情绪,我后退几步,点燃一根烟。
“俞川,我今年31了,你要甩了我?”
若我是刚认识俞川的十八岁,我一定头也不回地潇洒就走。
可如今,我三十一岁了......俞川沉默着掐了我的烟,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冰冷,“那你开个价。”
话出口的那一瞬,我彻底愣住。
一个女孩最好的十三年值多少钱呢?
我不知道,只知道先掉泪的人满盘皆输。
“三千万。”
我背过身,故作轻松地开口。
三千万,是我为了替俞川还债,把自己卖走价格的十倍。
还不及今天江瑶手上那枚钻戒价格的一半。
俞川却愣了愣,有些为难地点点头:“等我三天,我给你挪出来。”
“不等,就明天吧,我早点给你的心上人腾位置。”
面对我的拒绝,俞川却蓦然笑开。
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无奈摇头:“什么狗脾气,行,回家开支票给你。”
从上学时恋爱开始,俞川就说我是个狗脾气。
一不高兴,菜也不合胃口,水也不合温度,就是矫情。
从前他总笑着骂我狗脾气,却又默默将菜和水重新换过。
可他猜错了,三年的夜场生活早将我打磨得足够圆滑。
我不是耍脾气,我只是没时间了。
手机“嘟嘟”响了两声,一条消息发过来。
后天早上,我来接你。
跟着俞川回到家,已经是晚上十一点。
我习惯性掏出钥匙开门,门却被人从里面推开。
江瑶睡眼惺忪,睡衣外裸露的皮肤上满是红痕。
我不可置信地望向俞川:“这是我爸妈买的婚房,你带她来?”
“俞川,你穷疯了吗?”
当初我爸妈看俞川人不错,但家里实在困难。
于是拿出老两口毕生积蓄给我们买了这套婚房。
三年前,最困难的时候,我也没舍得卖掉这套房。
却没想到竟会被鸠占鹊巢。
房子是这样,那房本?
我一把推开江瑶冲进主卧,翻箱倒柜地找房本。
不看不知道,主卧里早已没了我的任何物品。
江瑶的护肤品,江瑶的衣服,江瑶的照片,满满当当占据了主卧。
我抖着手去开床头柜的隔层,在摸到那本房产证时。
心骤然从嗓子眼落回胸口。
可当我看到房本署名时,脑袋嗡的一声,全身血液倒流。
俞川气冲冲地上楼,一张嘴就是呵斥:“你什么意思?
一进门就翻箱倒柜,惯得你无法无天了?”
“你还敢推瑶瑶,赶紧给她道歉!
不然你休想拿到那三千万!”
跟过来的江瑶早已泪流满面,发抖的身子像是风中飘荡的柳絮。
一开口,声音哽咽得不像样:“姐姐,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,初次见面你竟要这样羞辱我!”
话还没说完,俞川就心疼地把江瑶搂进怀里。
可我根本顾不上这两人演戏。
抖着手指着房产证上的江瑶两个字,眼泪像决了堤:“俞川,你怎么解释?”
抽屉内的夹层极其隐蔽,我只告诉过俞川。
我以为他多少会愧疚,没想到他只顾着安慰江瑶,头也不回:“你常年不回来,房子总不好空着吧?
瑶瑶也只是为你好,给房子增加点人气。”
为我好?
他明知这套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的遗物。
我只是让他代为保管,他到底凭什么私自过户?
又是谁帮他办的这过户?
我眼泪吧嗒吧嗒掉着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俞川,把房子还回来,不然我就去告你!
告你非法侵占他人财物!”
像是很久没见我这样哭了,俞川眼里闪过一丝心疼。
那是独属于大学时的他会露出的神色。
那时我脾气倔,人前落不下一滴泪。
被欺负狠了也只会躲在俞川怀里嚎啕大哭。
眼泪就像这样,雨滴般簌簌落下,像怎么也流不干似的。
俞川知道,我会这样哭,一定是难受到了极致。
他怔愣的往前走两步,想像从前无数次那样,将我搂进怀里。
却被我一巴掌拂开。
房间里立刻响起了江瑶的尖叫声。
她把俞川护在身后,愤怒至极:“苏云橙!
房本是我过户的,有什么事你冲我来!”
她站到灯下,我这才注意到。
她身上还穿着我妈生前给我准备的结婚睡衣。
我彻底疯了,“冲你来是吧?
好!”
“那你先把身上的衣服扒下来!”
我还没碰到江瑶,俞川便攥住我的手扔到墙上。
一片猩红中,我听见他愤怒的声音:“苏云橙,你疯了吗?”
“房子又不是不让你住,你到底在闹什么?”
“做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瑶瑶?!”
我踉跄起身,一双眼睛木然地看着他:“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。
俞川,你的格局没小到分手了,还要侵占前女友财物的道理吧?”
听到“分手”两字,江瑶眼睛一亮,却还要故作委屈。
她倔强地朝我抬起下巴,一字一顿道:“是我不对,我这就脱给姐姐!”
俞川脸上的心疼立即转为愤怒,他一把将我推出屋外。
抱着哭泣的江瑶千哄万哄:“好好好,咱不要她的东西,什么东西也配给咱瑶瑶穿!”
“老公以后给你买更好的!”
主卧大门骤然关上,半晌出来的只有俞川。
他将撕得粉碎的房本,和剪得稀烂的睡衣一同砸到我身上。
像是要把今天我让江瑶受得气通通报复回来。
“苏云橙,有什么事情就冲我来,别为难瑶瑶。”
“今晚你去杂物间睡一晚。
别惹事,不然你休想拿到那三千万!”
我沉默地捡起一地的杂乱,一瘸一拐下楼。
杂物间阴冷不堪,我睡不着,只能在半夜爬起来,望着月色发呆。
纯穷的那年,为了不让爸妈的房子被追债人收走。
我和俞川挤在三百块一个月的阴冷地下室。
冬天透风,夏天蒸笼。
俞川不止一次盯着与地面平齐的天花板劝我:“想清楚,苏云橙。”
“我这种人,这辈子也就这样了。”
“给不了你想要的以后。”
我那时纯爱得要命。
把刚冷水淋完澡的身体缩进俞川怀里。
整颗心小鹿乱撞。
明明地下室离连束光都透不进来,我却执拗地硬要撞南墙。
“俞川,我想要的以后,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。”
我用燃烧自己的方式,托举俞川。
他说过,等哪天他有钱还清债务。
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我赎身,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。
现在他有钱了,买得起几千万一枚的钻戒了。
做的第一件事,却是和我划清界限。
叹出口气,我连夜起身,收拾好所有证件和爸妈遗物。
只等俞川给我支票后,我即刻就走。
可第二天,俞川没有给我支票,而是将我带到了一个拍卖会。
正在我摸不着头脑时。
我看到了自己大学的设计作品,出现在拍品中。
那两只小狗公仔的手稿,是以十八岁的我和俞川为原型设计的。
我给这个系列的作品起名为云川。
取自我和俞川两人名字中的一个字。
地下室雨水倒灌差点被淹死时我没哭,夜场被客人百般刁难也没哭。
但这两只小狗的手稿丢了时,我却哭了整夜。
拍卖师站在台上绘声绘色的介绍拍品:“这是江瑶小姐设计的大火公仔IP江川的原始手稿。”
“江川IP作为秦氏公司立足之本,深受青年群体喜爱,创造了一个又一个销售奇迹!
今天,江川的原始手稿在此拍卖,起拍价三千万!”
我直愣愣地僵在原地。
那些话像一根根尖刺,刺得我浑身剧痛无比,又实在无处遁藏。
原来我的手稿并没有丢,而是被俞川拿走送给江瑶。
成为了她一战成名的青云梯。
而如今他们将手稿送上拍卖台,只是为了我昨天索要的三千万。
用卖我手稿赚的钱,补偿我自己真心错付的十三年。
这世上不会再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了。
鼻腔酸涩的不成样子,我声音沙哑:“为什么......就因为我昨天让江瑶难堪?”
“我不要那三千万了,把我的手稿还给我行吗?”
可俞川只是静静端坐着,嘴唇勾起。
“这不是你想要的吗?
看,马上就要得到了。”
场上竞价异常火热,三千万,三千两百万,三千五百万......大佬们层层加码,恐居人后。
十次举牌中,俞川只会象征性地举下牌。
我颤抖着伸出手,想再求求俞川,却被他不着痕迹躲开。
他静静坐在那里,嘴角挂着一抹讥讽,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只有江瑶靠近他耳语的时候,他才会侧过身子,眉宇间尽是温柔。
这一幕互动自然被媒体记录下来。
很快江川CP再一次冲上热搜词条。
CP粉们对这甜蜜互动磕生磕死,而我只因为一次伸手。
成为了他们集火的对象:江川CP甜蜜撒糖,这女的伸手是想勾引俞总?
就这么想要男人吗?
贱不贱啊,死小三!
你还真别说,你猜我找到什么?
这女的是夜场的陪酒女!
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!
舆论风波愈演愈烈,短短半小时。
我整个人的所有信息被扒光在互联网上,一览无余。
俞川不可能不知道我是什么处境,但他什么都没做。
他在等我低头,等我痛哭流涕地给江瑶道歉。
胸口的憋闷像是被什么点燃一般,烧得人扎心挠肺地疼。
我忍不住想质问他,他究竟拿我当什么?
曾经的爱人还是仇人?
过去的十三年究竟算什么?
可终究,我只是盯着他冰冷的侧脸良久,红着眼去了趟卫生间。
然后平静地等着竞拍结果。
平静地等着所有人散场。
原本鲜有人知的竞拍场外,此刻密密麻麻围满了人。
见我出来,立刻就有人喊道:“就是这个贱人!”
啪啪几声。
燃着火的瓶子一个接一个砸碎在我脚边。
瓶口火光瞬间点燃瓶内溢出的液体。
一时间,浓烟四散,火光滔天。
被大火围困在中间的我,很快被呛到浑身乏力,瘫软在地。
此时,俞川的声音隔着火光传来:“苏云橙!”
紧随其后的是保安们的阻拦声。
“秦先生,那边太危险了,你还是等安保人员拿来灭火器再......滚开,云橙还在那边!”
高大的身影终究还是甩开所有人,冲进火场。
只是他没料到,见到的第一个人。
是江瑶。
女人咳到失声,“阿川,救救我......”无需江瑶把话说完,俞川毫不犹豫将她打横抱起,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困在深处的我,直接转身离开。
两小时后,盯着江瑶做完全部检查的男人,重新回到火场。
却再也没看见我的身影。
从拍卖行拿走属于我的三千万后,我咳嗽着上了霍三爷的车。
车子驶入霍家庄园前,我收到俞川的短信:我想了想,拍卖会的事情是我做得过分了。
热搜是个意外,我已经通知公司插手了,不会再有人骂你了。
明早瑶瑶出院,你顺便一起来检查一下身体。
我没来得急回复,手机连同手机卡,就都被身侧男人扔进湖里。
俞川,此后我们,再不相见。
隔天,医院。
俞川听着手机里的忙音,莫名有些心慌。
他皱着眉,第一次打去夜场:“请问,芳菲在吗?
麻烦让她接一下电话。”
“芳菲?
昨天她已经被人赎身走了,您不知道吗?”
俞川的心像是被骤然扔上万米高空。
他不知道。
他已经很久没关心过苏云橙了。
最开始送她进夜场那年,俞川整晚整晚睡不着觉。
在地下室忐忑地等苏云橙一个电话,生怕她受苦了受欺负了。
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不再日日苦等。
后来拿着手机苦苦等在夜里的人变成了苏云橙,他却再不耐烦接一个。
手被不光滑纸团上的尖角扎得生疼。
秦风展开一看,早早取好的检查号上。
赫然写着52号。
是他放弃为苏云橙赎身的次数。
宿命一般。
像是命运中某些东西,在与他做最后的告别。
俞川心口一痛,第一次将江瑶的呼喊甩在身后,踉跄往外跑。
可医院到夜场的陆可真长啊,他急不可耐地连闯三个红灯。
却在只剩两公里的路口被交警厉声拦下。
“赶着投胎去吗?
不知道你这样多危险?”
“怎么又是你?
三年前不戴头盔被罚,这次闯红灯被罚,受罚上瘾是吧?”
他恍然想起,三年前,他在这条路上也被罚过。
那时他还没有车,一辆小电动风雨无阻地给苏云橙送饭。
下雨路滑,没戴头盔,被交警罚,饭菜散落一地。
好像所有的坏运气都叠加到了那天。
可苏云橙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。
只心疼地将早早备好的姜汤塞进他手里,熨帖地擦干他脸上污垢。
可如今,什么都没了。
交警大哥还在絮絮叨叨地普法,俞川却一句也听不进去。
他抹了把脸,像是下定了决心般。
开门下车,往夜场方向跑去。
他看着空荡荡的夜场宿舍,随手抓住一个陪酒女,急忙问道:“你好,今天是已经开始营业了吗?
芳菲怎么不在?”
陪酒女惊讶地看着他:“天这么亮,营个鬼业啊?
你谁啊?”
没等俞川回答,陪酒女马上恍然大悟地看着他:“你不会就是芳菲那个鸽了她五十二次的心上人吧?”
“不是我说你,你真的太过分了!
没你这样耍人玩的!
赎身就赎身,不赎就不赎,干嘛每次答应了人家又爽约?
前两天芳菲虽然在笑,但眼睛就没消肿过。”
陪酒女的眼神落在俞川身上,满是谴责。
“我看你条件也不错,一件西装都五位数了,怎么能让自己女朋友......”尽管她没把话说全,但俞川已经难堪至极。
“您知道,她可能在什么地方吗?”
“你去前厅找找吧,可能在前面帮忙。”
可等他到了前厅,依旧没有看到苏云橙的身影。
只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香槟塔,上面横幅挂着:“庆祝芳菲第五十三次赎身成功!”
一瞬间,慌乱的心脏立刻平静下来。
俞川自得地扯出一抹笑。
他就知道。
苏云橙怎么可能离开他?
手机震动起来,他好心情地接起,是助理:“俞总,您从医院跑走江瑶小姐很生气。
您看是否买份礼物送过去?”
“不用理她。
你帮我打听下拍卖会那幅手稿在谁手里?
把它买回来。”
一周后的一个深夜。
俞川终于和投资方敲定了融资细则。
他久违地躺倒在沙发上,翻看着手机里的消息。
却发现整整一周,苏云橙再也没给他发过一条讯息。
最近的聊天还停留在他的那句:明早瑶瑶出院,你顺便一起来检查一下肺部。
不出意外,石沉大海。
俞川坐起身,眉头紧皱。
他往上翻动着那些信息,却发现最近半年,他们的聊天少得可怜。
大多数都是苏云橙问他,吃得好不好,工作顺不顺利,要不要出来见一面。
可他的回复总是极尽简短,还行,嗯,我忙。
最近一条消息是第五十二次被爽约那天,苏云橙问:你还来吗?
最后再见一面吧。
他脑海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那天,苏云橙看着商场大屏上他的求婚视频,眼里的那种平静到极致的木然。
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再次致电夜场:“你们上次大厅里写的,芳菲第五十三次赎身,是哪一天?”
夜场经理一下子愣住,“五十三次?”
“噢,那只是他们同事之间的玩笑赌约,哪有第五十三次呢?”
“我上次都和您说过了,芳菲已经被人赎走了!”
俞川猛地坐直身体,不可置信地问:“那不是芳菲让你来骗我的吗?
你再不说实话,小心我把你们夜场举报了!”
面对俞川的厉声质问,夜场经理也是苦不堪言。
“先生,想来您也是店里的常客,何必端碗吃饭摔碗骂娘呢?”
“我向您发誓,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,芳菲真的已经赎身了,我们店里一个星期前就没这个人了。”
经理信誓旦旦,俞川坐立难安。
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翻飞:苏云橙,你去哪里了,说话!
电话不接,短信不回,长本事了是吧?
你现在顺梯子下,我还能勉为其难和你在一起!
放心,融资结束了,再等等我们就能结婚了。
俞川坐立难安地等了一晚上。
无人回复。
电话打过去,也永远只有那句冰冷的:“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......”他再也等不下去了,拿起外套往家里赶。
凌晨的街道安静极了,只有一家早点铺开了门。
苏云橙很喜欢他家的皮蛋瘦肉粥,说喝起来有妈妈的味道。
从前也不是没有争执,但苏云橙很好哄。
一碗皮蛋瘦肉粥就能解决大多数问题。
他松开攥出汗的方向盘,下车买了一碗粥,才心下稍定。
看来这次苏云橙是真的吃醋了。
罢了,他低低头,好好哄一哄便是。
看着越来越近的楼栋,从家里窗口透出的暖黄灯光。
俞川整个人都放松下来。
刚开门。
就看见一个穿着丝绸睡衣的窈窕身影,小猫似的蜷缩在客厅沙发上。
俞川唇角微勾,嘴却硬的不行:“苏云橙,不是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吗?
怎么,还知道回来......”沙发上的女人听到声音抬起头,却是江瑶。
俞川还未说完的抱怨,瞬间戛然而止。
听到男人嘴里的名字,江瑶脸上扭曲一瞬,随即换上一副委屈又可怜的神情:“阿川,姐姐这一周都没回家,不会是生我气了吧?”
“要不我还是去给姐姐道个歉,从房子里搬出去吧......”眼看着江瑶又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,俞川搂着她忽然有些腻味。
他不由得想起苏云橙那天眼眶通红地坐在拍卖场。
咬着牙一滴泪不掉,犟得要命。
却美得惊心动魄。
俞川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子,怎么也想不通。
他从前究竟怎么会觉得菟丝子比凌霄花更带劲?
他敷衍地拍了拍江瑶的背,“她只是闹脾气,过段时间就好了。”
像说给江瑶听,也像是说给自己听。
说完他拿起烟盒,去楼下抽了半小时的烟。
明明戒烟挺久了,今天却不知为什么,就是想抽。
烟雾缭绕中,他想起曾经不止一次在地下室向苏云橙许诺。
“等我有钱,一定把这枚素戒换成大钻戒,咱办一场盛大的婚礼!”
他其实从没想过要娶江瑶,一切只是权宜之计。
他总想着,再等等,等找到投资,等融资成功,等他身价百亿。
却不想等到最后,他想娶的人转眼就不见了。
随手按熄了烟,他想,是时候该和江瑶说清楚了。
却没想到还没进门,就听见江瑶和她闺蜜的谈笑声:“你怎么做到的?
把俞总训的死心塌地的!
求攻略!”
闺蜜的声音里满是调侃。
江瑶满不在乎地哼笑:“俞川就喜欢这款清纯无害小白花,像苏云橙那种又犟又硬的夜场糟污货色,怎么比得上我?”
“我说苏云橙他家没人气,他就能让我住进来。”
“我说喜欢苏云橙他妈留下的那套睡衣,他便拿给我。”
“还有苏云橙从前的那个手稿,我一句话就能变成我的登天梯。
现在我就是江川IP的创始人,是顶级虚拟形象设计师,谁还知道苏云橙是谁啊?”
俞川握住门把的手僵住。
闺蜜又问:“俞川都喜欢到把苏云橙的东西都给你了,你干嘛还要找她不痛快?”
“你懂什么?”
江瑶压低声线,笑得恶毒。
“东西当然是要争着吃才香!
你不知道那天她看见我身上那条睡裙,眼里绝望又无助,最后心碎地坐在杂货间看月亮的样子,想想就让人兴奋得直起鸡皮疙瘩!”
“我就是要让她看清楚,究竟谁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!”
一字一句,宛如利刃,将从前善良温婉的女人,划得面目全非。
俞川一脚踹开房门,神色晦暗:“是吗?
我竟不知,原来如今秦家是你当家做主。”
江瑶被惊地跳起来,慌乱解释:“不不不,我刚才只是在胡说!”
“我和人吹牛做不得数的!
阿川,你信我,我没这样做过。”
她抖着手去扯男人的衣服,却被不着痕迹地躲开。
俞川充耳不闻,俯视她时像在看一只卑贱的蝼蚁:“你想当秦夫人,就你也配?”
“说实话,我从没真正想娶你,如今玩腻了,也该从我面前消失了。”
江瑶愣了一下,眼里又含了泪:“阿川,你怎么突然这样......是不是姐姐又说了什么......事到如今,你还想攀咬云橙!”
俞川猛地掐住江瑶的脸,声音凉的吓人。
“不想好聚好散是吧,那就所有东西都还回来,包括你这身衣服。”
江瑶呼吸一窒,“你想让我光着身子走出去?”
见男人丝毫不动容,江瑶胸前起伏不定,半晌竟笑出声来。
她攥住俞川的衣领,眼神狠厉:“现在想撇清我?
做梦!”
“苏云橙不要你了对吧,不然你不会这么反常。”
“俞川,她不会再回头了。
你看看我,我们才是一类人,一样的自私自利,一样的薄情狠辣,我俩就该捆绑着过一辈子!”
俞川只是一脸淡漠,看着发疯的江瑶。
就像当初在拍卖场看苏云橙一样。
然后眼中不带一丝情谊地吩咐助理:“江小姐得了精神病,把她送去城郊的疗养院吧。”
城郊疗养院以严厉管束著称,对送进来的病人动辄打骂。
助理眼中闪过一丝同情,看来江瑶小姐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。
等所有人都离开后。
俞川守在杂物间,沉默吃完了那晚皮蛋瘦肉粥,抽了一整晚的烟。
抽到喉头肿胀,声音哑透,都没再等到客厅的灯再亮起。
他好像和曾经等他回家的苏云橙掉了个个。
可他注定等不到那个爱他的人了。
直到两个月后,助理才查到,那人被权势遮天的霍三爷带回了家。
而今天,是他们成婚的日子。
俞川在地上坐了十分钟,他想不明白。
他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......凭什么她苏云橙说离开就离开,说嫁人就嫁人?
那过去的十三年究竟算什么?
他不同意,也不允许。
摸清霍家举办婚礼的时间地点,俞川仔细打扮好自己,匆匆出门。
路过花店时,买了一束999朵蓝色妖姬。
思索良久,他还去了趟公司,带上了两年前就设计好的。
以那两只小狗为原型定制的戒指周边。
随即满意点头,吩咐司机:“去霍氏酒店。”
城北,霍氏酒店。
我坐在新娘化妆室里,望着一袭洁白婚纱的自己,仍觉得恍惚。
本以为我是来给霍三爷当金丝雀的,在他玩腻后放我自由。
可事情偏偏与我所想背道而驰——我刚进入霍家庄园时,道路两旁的佣人齐齐向我鞠躬:“恭迎夫人!”
我吓了一跳,刚想摆手解释,霍泽卿便向我伸出手。
从来清冷的眸子仿佛噙着笑,“走吧,夫人。”
“欢迎来到霍家。”
明明是第一次来霍家,我却觉得熟悉极了。
路旁大片的鸢尾花田,灯上蝴蝶结的绑带,满是粉色蕾丝的公主房。
一切的一切,仿佛都按照那些手稿的细节完美复刻。
我不敢置信地回头,“这些是......”霍三爷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色,点了点头。
“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,不知道还合不合你心意。”
我从没看过叱咤海城的霍三爷这副模样,或许没人见过。
霍三爷,原名霍泽卿。
是上一代霍家掌权人,霍老爷子的幺子。
霍老爷子去世时,他迅速以雷霆手段去内鬼,收拢霍家。
外人只知其威名在外,很少有人知道。
霍三爷,霍泽卿,掌管霍家十余年,如今还不到四十岁。
这样惊才绝艳的人,我从不敢肖想有朝一日能站在他身侧。
于是我问他:“霍三爷,是想娶我吗?”
“您不怕遭人非议吗?
毕竟,我只是个陪酒女。”
他摇头。
“不怕,也没人敢说。”
“我们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正当正理。”
霍泽卿的声音很轻,却掷地有声。
“你母亲与我母亲是闺蜜,从小就说过,若是两家一男一女就做儿女亲家。”
“只可惜后来霍家内乱,我母亲去世,也就再没人提这事了。”
“本来你得觅良缘,我也不该插手,可惜俞川对你不好。”
他点漆似的眸子,一眨不眨地盯着我。
“我们虽然不是自由恋爱结婚,但我会对你好的。
我们可以试试先婚后爱,你......愿意吗?”
那一刻,我鬼使神差地将自己交到他手上。
咔嚓一声。
婚礼大门缓缓推开,霍泽卿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。
站在光里朝我伸手:“橙橙,过来。”
我被光诱惑,雀跃着拖着婚纱裙摆走过去,再次将自己交到他手上。
当神父问出那句经典问题时,我们相视一笑:“我愿意。”
却在下一秒,有人骤然闯入宴会厅,冲我大喊:“我反对!”
“苏云橙,你不能嫁给他!”
是俞川。
俞川站在门口,西装凌乱,眼中尽是血丝。
似乎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。
“你不能嫁给他。”
他又重复了一遍,声音哑的不成样子。
宾客席瞬间炸开了锅,所有人都在打量这个敢抢霍三爷婚的人。
俞川却浑不在意,只捧着那束蓝色妖姬走到我面前。
单膝下跪:“云橙,嫁给我吧。”
他从身后又掏出一枚两只小狗的戒指。
“我准备了两年,我知道,你一定会喜欢。”
他眼里尽是笃定,笃定谁也赢不过这段十三年的情谊。
霍三爷也不例外。
可我却后退两步,握住霍泽卿的手,“秦先生,如你所见,我结婚了。”
“你这样追来抢婚,就不怕你心爱的江瑶吃醋吗?”
俞川呼吸一窒,眼里尽是痛色:“云橙,我爱的一直是你。
我只是被江瑶温良干净的外表迷惑了,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。”
“我向你保证,只要你回来,我便和江瑶一刀两断!”
“所以呢?”
我讽刺地扯了扯唇,“你一句被迷惑,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由头,就想把我过去所受的五十二次委屈全部抵消吗?”
俞川呼吸全乱,颤抖的声音近乎哀求:“云橙,我知道过去是我不对,但我会用一生来弥补你......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......”我嗤笑出声,眼里的冷意恨不能将俞川凌迟。
“给你个机会,再让你伤害我一次吗?
我就这么贱?”
“你还记得为了江瑶,你是怎么对我的吗?”
我一字一句,利刃般剜心蚀骨:“我为你入夜场,陪你住地下室,你却恩将仇报。”
“将我爸妈的房子转送给江瑶,将我的手稿给江瑶,给江瑶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。”
“我仅仅只是想要弥补的三千万,你却把我的原稿送上拍卖席,用自己的拍卖所得偿还我真心错付的十三年。”
“俞川,告诉我,下一步你准备用补偿的名义,拿走我的什么东西?”
我每说一句,俞川的脸色就苍白一分。
到最后,他几乎站不住,只能靠在身后助理身上,眼眶通红。
“不是的,云橙。
是我想差了,对不起。”
“我已经把江瑶送去了精神病院,也把房子重新过户到你名下,我有在尽力弥补!”
“只是我去晚了一部,那份手稿不知被谁拍走了,我怎么也找不到......”俞川神情激动,恨不得将心剖出来给我看清楚。
霍泽卿不动声色将我挡在身后,“被我拍走了。”
“就像那份手稿一样,错过了就是错过了,难道你随便哀求一下,别人就会放弃心头好转手给你?”
“别天真了,俞川。
我明确告诉你,我不会放手。”
“画稿也是,橙橙更是。”
看着我和霍泽卿十指相扣的手。
俞川的脸寸寸灰白下去,最后落荒而逃。
十三年的情谊,回不去的是十八岁爱意盎然的我们。
没过几天,我在微博上看到俞川自首的新闻。
他向警察坦白自己和江瑶剽窃我的作品,赚取大量非法财务,和公司偷税漏税的违法行径。
并承认非法拘禁江瑶,致其重伤致残,精神失常。
最终数罪并罚。
俞川被判处罚没非法所得,并处有期徒刑十年。
作为当事人,我没有发表任何评论,只默默删除了关于俞川的所有账号,并选择“屏蔽该用户的所有消息”。
山鸟与鱼不同路,从此山水不相逢。
====全书完====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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