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愣了愣,怒意腾起,“臭娘们!”他扬手又是一个耳光,却被林惋棠侧身避开。
下一秒,林惋棠就被刀疤男人摁倒在地,只见刀疤男人一脸淫笑的看着她,“看样子,林姑娘喜欢粗暴的,那我今日可要满足林姑娘啊……”
男人反手抓住她的头发,将她的头重重的摁在地上。
林惋棠眼前金星直冒,却在男人扯开她的衣领的那一刹那,发出清亮的笑声,那笑声带着刺骨的冷,竟让男人的动作一滞。
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她的声音异常清晰,“我是七殿下亲封的一品郡主候选人,你要是敢动我,你知道后果吗?”
刀疤男人的淫笑忽然僵在脸上,他自然是知道眼前的林惋棠是林相的女儿,同样他也知道七皇子的名号,可是一想到雇主那白花花的银子,胆子又大了几分:“少拿皇子吓唬老子!今天谁来都救不了你!”
男人狞笑着又甩下一记耳光,林惋棠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,耳中嗡鸣作响,口中泛起腥甜。她眼前阵阵发黑,却仍强撑着抬起眼皮,目光冷静如冰:“是陶景之让你抓的我?”
刀疤男的手掌悬在半空骤然顿住,粗粝的指腹擦过她渗血的唇角,诧异之色爬上满脸横肉:“你……”
“陶景之给了你多少钱?” 林惋棠的声音轻得像是飘散的雪,却字字清晰,“五百两?还是一千两?”她盯着男人瞳孔里闪过的惊疑,忽然笑了,染血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,“不过,我想你拿不到银子了。”
男人的脸色瞬间惨白,肥厚的手指攥紧她的衣襟,“为什么?!”
“我乃林府嫡女。”林惋棠垂眸睨着男人染血的指尖,乌发散乱间仍掩不住眼底冷光,“纵是再不被宠爱,每日酉时也要向祖母晨昏定省。你猜 ——” 她忽然抬眼,雪光映得瞳孔亮如寒星,“我父亲发觉我丢失了会派多少人搜遍京城?”
林府
林承南望着案头冷透的参茶,忽然摔了茶盏:“人呢?不是说申时三刻就该回府?”
翠袖跪在地上,额头磕在地上:“老爷明鉴!小姐去书院参加入学宴,酉时初刻就该回来了,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……”
“荒唐!” 林承南拍案而起,震得笔架上的狼毫簌簌掉落。
身边的姚氏不敢说话,蒋氏微微蹙起眉头,道:“立刻去京兆府报案!就说林家嫡女失踪!”
林惋棠回府不过一个月,竟然又出事了。蒋氏叹气,眼神落到了姚氏的身上,见姚氏一脸愁容,便悄悄地问金嬷嬷:“你去看下沈清如,速速回报。”
金嬷嬷领命而走。
这一夜,林府又难熬了。
大理寺卿谢长安接到消息时,正在审阅尸检报告。烛火将他眼下的青黑映得更深,指尖敲了敲案头的密信:“林相之女失踪?”
“大人,” 幕僚凑近,“要不要知会叶将军?”
谢长安搁下笔,目光落在窗外纷飞的大雪上,他起身披上黑色大氅,“去将军府。”
叶明渊正在校场练剑,雪落在玄甲上瞬间凝成冰晶。听闻谢长安来访,他挥剑斩断一支竹箭,剑刃上的霜花簌簌而落:“说。”
“林三姑娘失踪了。” 谢长安言简意赅,“林相已报案,京兆府正在搜查。”
忽而叶明渊握剑的手青筋暴起,转身时剑鞘撞在兵器架上,发出清越的鸣响,谢长安身边的小厮目瞪口呆的看着消失的人影,转头望了一眼谢长安,只见自家的大人正站在风雪中,微微发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