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懂中药?”她试探地问。
“略懂,”他收回了搁在脉枕上的手,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子,“只是我不会煎,也不喜欢喝。”
林疏月无语,不喝,懂有什么用。
“是你母亲教的?”她好奇地问,视线再次落在那幅字上。
“今天你的问题有点多,林医生。”提到母亲,沈知砚皱了皱眉,语气忽然变得淡漠,“你不是说过,问病不问私么。”
林疏月耳尖一红,想起他第一次来医馆,她给他施针时,哥哥推门进来。他问她和哥哥的关系。
那时候她用“问病不问私”敷衍他。
现在自然也没有立场追问他的隐私。
她不再多言,只是在药包里挑出了几味药材放进牛皮纸里包好。
“厨房在哪里?”她问沈砚知。
沈砚知指了个方向。
林疏月捧着药材进了厨房,震惊了。
这是她见过最大、最干净的厨房,但是清锅冷灶的,没有一点烟火气。
他平时从来不做饭的吗?
她回头,看见沈砚知坐在原地没动,不像是要过来的样子。
“有煎药用的药壶吗?或者砂锅也行。”
她问,声音在空旷的厨房里居然有回声。
沈砚知没说话,只指了指她头顶。
她仰起头,踮脚打开橱柜,看见一个紫砂药壶静静地搁在最高层。壶身泛着温润的包浆,显然有些上了年头。但是很干净,应该能用。
她踮着脚去够,却差了一截。身后突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,沈砚知的手臂越过她头顶,轻松取下了药壶。
“当心点,摔了就没得用了。”
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。
林疏月点点头,从他手里轻轻接过药壶。
放水、放药,她的动作专注又细心。
“什么药?”沈砚知站在她身边没走。
“嗯…有合欢皮、酸枣仁、夜交藤,可以治你的失眠和...”她顿了顿,声音轻了几分,“相思。”
说到最后两个字,林疏月耳尖一红。
沈砚知忽然低笑一声:“林医生倒是很懂相思。”
“这是基础方好吗,《金匮要略》里都有。”
她辩解着,边打开火,边拿筷子胡乱搅动着药壶里的药材,像搅动着自己此刻纷乱的心事。
她低头时,长发垂到脸侧,挡住了沈砚知灼热的视线。
忽然发间一凉。
她感觉到沈砚知正用什么簪子之类的东西,把她的长发轻轻挽起。
没有人给她绾过发,就连哥哥也只是帮她扎过小辫儿。
绾发结同心,她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。
他知道吗?
沈砚知给她绾发的动作很熟练。
林疏月不由想,这间别墅究竟有多少女人来过?他又为多少女人绾过头发?
可能对他这样的贵公子来说,这样哄女人的动作再普通不过了。
她别开头想要躲。
“别动,头发要沾到药了。”
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后颈,一只手按住她想要别开的头,一只手将最后一缕发丝别好。
满头青丝绾起,露出她白皙颀长的脖颈。
他的手指顺着她的颈线游走:“煎药要多久?”
“半、半小时...”他的手指一直在撩拨她,而她努力克制着不娇喘出来。
而沈砚知已经弯下腰,他的薄唇覆在她颈间。
这次的吻来得又密又急,力道却很温柔。
她撑在料理台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。
身侧的药壶咕嘟咕嘟冒着热气,她一把握住沈砚知要给她解开衬衫纽扣的手,微喘:“别…药会糊。”
沈砚知反手关了炉灶,一把把她的身子扳过来正对着自己。